第42章 伏賊

作者:未知
他目光轉動,打量着四周,不革束手就擒,即使再笨,他已猜得,眼前這兩個嬌滴滴,風姿曼妙無比的美女,定非手無縛雞之力,反而是扮豬喫老虎。. 柳清泉不給他時間思索應對之策,劍光一閃,襲向他胸口,快如閃電,打呼也不打一聲,先下手爲強。 柳清泉知道這種時機,斷不可猶豫與心軟,困獸猶鬥,最是可怕,動輒會被反噬。 自從蕭月生明瞭官兵捉賊的遊戲,水雲派上下皆渾身是勁,樂此不疲的瘋玩這個遊戲,最有樂趣之處,莫過於有獎賞,那可是她們無法拒絕的誘惑。 自此之後,水雲派弟子們的動手經驗大增,創造性被完全激出來,各衍生出了獨特的行事之法,這正是蕭月生之所希望。 柳清泉雖然未殺過人,動手的經驗卻並不缺乏,絲毫不給這個黑衣人想主意的機會,直接拔劍搶攻。 燈光之下,她一襲月白絲袍,閃閃亮,秀披肩,烏黑光澤,劍光雪白,如霜如電。 漫天劍光將宛如月下仙子的她籠罩其中,直襲對面蒙面黑衣人。 黑衣蒙面人身法極快,倏然後退,趁勢拔出揹負的長劍,抵擋將自己籠罩的快劍,一串叮叮噹噹的金鐵交擊之聲,瞬息之間,兩人已過了十幾招。 一身月白絲袍的周芷若也反應過來,並未上前幫忙,而是抻劍橫於胸前,緩緩移至門前,阻斷他的退路。 柳清泉的劍法一味求快,宛如狂風暴雨,絲毫不似女子劍法的婉約路數,倒有幾分相肖峨嵋派的亂披麻劍法,劍光閃爍,寒氣襲人,灑下漫天的劍影,那蒙面人宛如狂風怒浪中的一葉扁舟,岌岌可危,卻始終不倒。 在這間狹小的屋子,若是對方使用暗器,即使身法高明,怕也是躲閃不及。故柳清泉下先手爲強,一味地強攻。務使他無法空出手來,使用什麼歹毒的暗器。 空氣之中,淡淡的香甜氣息仍未散去,是他剛纔吹出的迷煙,他至今無法相信,自己的迷煙竟然失效了! 只是此時,他已沒有心思想這些,只知道拼盡全力,抵擋那無縫不入,宛如毒蛇般的劍尖。 周芷若橫劍於屋門口,只覺體內的清涼氣流不停運轉,度遠非尋常時間可比,而自己的內力與它毫不相關,彷彿水與油一般各不相擾。內力比平時更加靈動敏捷。 不斷流轉地清流,將她吸入的迷煙化解,故她們絲毫不受迷煙的影響,若非玉簪之作用,她們即使有備,嗅了這個迷煙,怕也是唯有任人宰割。 柳清泉的馭劍心法高妙,劍快如電,看似毫無力道,劍上卻蘊着一股至陰至寒的氣勁,黑衣人每擋一劍,皆暗中叫苦,劍上傳來一股陰寒,宛如一枚寒針,剌破自己的內力,直入經脈,疼痛異常,難受無比。 “嗤!”的一聲,柳清泉的快劍終於攻破對手的防禦,劍尖刺中對方左小臂,黑衣破開,鮮血稍稍涌出,並不激烈,很快便停止,看似是皮肉之傷。 黑衣人身形一滯,左臂低垂,已是無力再動,柳清泉劍上所蘊的寒氣盡涌其臂中,宛如被寒冰凍住,再無知覺。 這乃碧水訣玄妙之一,除非對方的內力凝實如鐵,否則斷難抵禦碧水訣地侵入,碧水廖的內力在各個經脈中的性質俱不相同,構成了陰陽平衡,方能容顏永駐。 內力自各個部位涌出,自是各不相同,五個手指,亦是如此,頗有幾分前世的六脈神劍之韻,黑衣人所中,僅是她纖纖食指透過長劍所,劍快所限,威力尚小。 見他左臂已無法動彈,柳清泉劍勢一緩,登時由快轉慢,由巧變拙,一劍刺出,徐徐而至,似是玩耍。 身在劍勢籠罩中的黑衣蒙面人卻有苦難言,只有他方能體會,對手的劍看似緩慢,卻僅是受眼睛的欺騙,其實極快。 只是每一劍皆走捷徑,尋最短的線路,直擊自己的弱點,彷彿兩人前後追逐,後面的人忽然抄了捷徑,等在自己前面一般。 她緩緩一劍刺至,劍尖的落點,正是他所經過,逼得他不得不變招,否則,自己的手腕自動送上劍尖。 周芷若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對這種以拙破巧的劍法,極感興趣,雖能看得明白,但自己想要做到,卻自嘆弗如,這不僅是劍法之妙,更是使劍之人的眼光之利。 蕭月生的武學之淵博,世間無雙,當初他閱遍世間武功祕笈,印入腦海,然後錄下,放在觀瀾山莊的三館中,供弟子們翻閱參考,他也因此對武學興致缺缺。 爲了水雲派,他再拾劍法,半年之中,以天下間的各種劍法給她們喂招,她們雖不知劍法之名,眼光卻在不知不覺間提升。 三人悶聲不哼,惟有長劍破空出的嗤嗤聲作響,兩劍再無機會交擊,柳清泉每一劍下去,對方皆不得不變招。 這般束手束腳的滋味,實在窩襄透頂,令人喘不上氣來,黑衣蒙面人再也無法忍耐,怒哼一聲,劍勢陡變。 “呼呼”的聲音響起,宛如狂風怒吼,他的劍變得奇快無比,挾着狂風的怒吼聲,攝人心魄,氣勢不弱於柳清泉剛纔的快劍。 呼呼的風吼聲,彷彿他們身處一個狂風呼嘯的曠野,周圍無遮無攔,狂風似要將自己捲走。 一旁觀戰友的周芷若微皺黛眉,若有所思。 看到他狂風怒吼般的劍法,她隱隱想起好象聽師姐說過這麼一門奇門劍法,應該是武林中頗有幾分威名的。 對於快劍,柳清泉最是不怕,遊刃有餘,東一劍,西一劍,悠閒自得,玉臉掛着淡淡的微笑,秀披肩,乍看上去,似是嫦娥舞劍,曼妙舒緩,優雅動人。 柳清泉的劍似緩實疾,東一劍西一劍所指,恰是對方所必經之徑,仍與剛纔無異。他只能不斷的變招,束手束腳。 他這般獨門劍法一旦施展,對方無法遏止,便會越來越快,宛如江河自高向低瀉下,一而不可收。 只是柳清泉的劍,卻令這股洪流無法宣泄,彆彆扭扭,令對方血氣翻涌。隱隱有反噬之兆。 “喝!”他目光徒亮,黑麪巾上的目光暴閃,宛如兩道劍光。 隨着怒喝,他的功力彷彿陡增,劍勢又快,數道長劍的殘影將柳清泉籠罩,狂風怒吼更響,更加快。 “好劍法呀!”柳清泉忍不住嬌聲讚歎,手中之劍仍是悠悠閒閒,姿態曼妙優雅,賞心悅目。 這一聲嬌贊,聽在對方的耳中,自是諷刺味極濃,劍法施展不開,氣備翻涌反噬,心中本就一股悶氣鬱積,再聽到敵手的嘲諷,怒氣勃,再也無法忍耐,大嘴一張,一口熱血噴出,罩向柳清泉。 文心手打組輕風細雨手打,僅供試閱!轉載請註明出處,同時請支持正版! 此時方見柳清泉的輕功之妙,白影一閃,人已不見,點點熱血未能沾到她身上半滴。 白影再一閃,在一旁掠陣的周芷若挺劍直刺,與柳清泉的身形交錯而過,一進一退,頗有些默契。 那人的左臂此時已微有些知覺,剛欲將劍交由左手,以便右手卻探腰間暗器,周芷若地長劍已至,奇快無比,容不得他繼續。 柳清泉在一旁提着長劍,皺了皺瓊鼻,對這股血腥味極厭惡,嬌哼一聲:“真是狡猾的傢伙!” “好劍法,周姐姐好劍法!” “好,這一招妙,殺他個片甲不流!” “嘵呀,可惜,可惜!” 屋內不時響起柳清泉的嬌喚聲。 柳清泉與周芷若的文靜秀雅不同,喜歡說話,在一旁拍着小手,不斷喝彩加油,弄得那個黑麪人更加心浮氣躁,實不知何時武林中竟出現了這麼兩個少女,有如此武功。 尤其是周芷若,更令他膽寒心戰,一顆心直沉谷底。 周芷若所使的劍法,乃是武林馳名的峨嵋劍法,滅絕師太的心狠手辣與護犢成性,也是武林馳名,招惹了峨嵋派,無異於自取滅絕。 柳清泉的嬌聲說話,雖然清脆悅耳,聽在他耳中,卻是吵噪之極,恨不得把她的嘴給封上。 “卟”的一聲,周芷若的長劍直直刺入對方左臂,與剛纔柳清泉的位置幾乎相同。 周芷若微微一怔,這是對方把左臂送上自己的劍尖,似是故意爲之,情形頗爲詭異。 那人左臂中劍,動作卻毫不停頓,右手長劍甩向一旁嬌聲歡笑的柳清泉,飛快摸向腰間。 “砰”的一聲,漫天的黑色粉末頓時甩出,瞬間溢滿了整個屋子,不容躲閃。 周芷若頭腦清醒,嬌軀飛退,周身的氣息緊閉,衝向門口,一邊爲了躲閃毒粉,一邊截擊黑衣人,免得他逃脫。 卻聽又是砰的一聲,飄浮不散不落的黑色粉末遮掩下,周芷若覺窗戶已是洞天破碎,白影一閃,柳清泉隨之追了出去,屋內已杳然不見人影。 “該死!”即使是文靜秀雅的她,也不由跺着繡花鞋恨恨的嬌罵,自責不已,自己的一不小心,竟讓他得手脫逃,前功盡棄! 顧不得再自責,當下之急,還是追上去,免得柳妹妹喫虧,還說這個賊只是輕功高明,武功平常,世人都被他騙過了,確實狡猾。 她矮身一躍,玉女穿梭,也自洞天的軒窗鑽出,卻見院中人影悄立,柳清泉曼妙的身形隱隱站在黑暗中。 洞開的窗戶,亮光射出,她眼睛漸漸適應,看清了院中,蕭大哥負手而立,腳下踩着一個人影,柳妹妹正俏生生的站在師兄身旁,笑吟吟的望着自己,貝齒雪白。 “蕭大哥!”周芷若有些不好意思,帶了幾分慚愧。 “進屋說話罷!”蕭月生擺了擺手,右手探出,地上的人影頓時似被一根繩索牽引,直直升起,腰腹落入他手中。 蕭月生右手輕提着黑衣人的腰帶,邁步進入周芷若與柳清泉的房內。 她方看清,蕭大哥一身青衫,極是整齊,瀟灑飄逸,卓然出羣,似是他並未脫衣睡覺。 屋內的黑色粉末仍有一些飄浮在空中,辛辣無比,極爲刺鼻,不知爲何毒物,她體內的清流卻並無變化。 她尚不熟悉玉簪的妙用,自是不知,這說明這些東西並無毒性,不必它化解。 蕭月生青袖一拂,如同一陣狂風涌起,屋內浮着的與落地的黑色粉末被完全捲起,飛出窗戶,乾乾淨淨,點滴不存,淡紫的地毯上,血跡幾乎無法看出。 青衫袖中的左手探出,輕輕向裏一提,軒窗頓時“啪”的合上,剛纔並未損壞。 右手一鬆,“砰”的一聲,黑衣人跌落於地毯上,再也不動,宛如一隻死狗。 “這個人,應該不是寂寂無名之輩!”蕭月生坐到圓桌旁的錦墩上,拿腳尖點了點地下之人。 這個時候,兩女方纔喘了一口粗氣,剛纔的蕭月生,臉上毫無表情,也不說話,身上卻帶着厚重的威嚴,壓得她們喘不過氣來。 “瞻仰一下尊容!”柳清泉絕美的嬌顏再次帶上笑意,長劍伸出,劍尖將他臉上的黑巾挑開,露出一幅極爲英俊的中年面孔。 他長方形,濃眉,直鼻,闊口,相貌遠比蕭月生出色,應能吸引不少女子,此時雙眼緊閉,不省人事,面色的驚異未褪,似是遇到了不可思議的事。 周芷若望了望,搖了搖頭,並不認識。 她一向在峨嵋派中練功,甚少下山,即使峨嵋派有事情,也多是由丁敏君及貝錦儀她們去辦,不必勞煩這個小師妹,只有這次,纔是她歷練的開始。 “不過他的劍法好象聽師姐提起過,記不清了。”周芷若有些再次搖頭,爲自己的粗心後悔,當時並未用心聽,聽過也未記住,書到用時方恨少便是如此吧。 蕭月生點頭,並不在意,起身到他身邊蹲下,將其懷中的東西掏出,只有兩個藥瓶,打開嗅了嗅,輕哼了一聲,對緊盯着自己,明眼眸如水的兩女笑道:“春藥!” 兩女登時羞紅滿面,兩女剛纔與人動手,氣息奔騰,臉頰便紅撲撲的,加上羞色,頓時嬌豔如花,明媚動人。 摸出了春藥,蕭月生便不再擔心誤殺,將兩瓶藥收入懷中,起身拍了拍手:“當作什麼事也沒生,安心睡覺,多住上兩天,再回山中。” “還要住?好啊!”柳清泉不由興奮的拍了拍手,她確實像什麼事也沒生一般。 周芷若一直在爲自己的疏忽自責,有些悶悶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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