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登門 作者:未知 水雲派的女弟子們大多已經回了紫山,溫玉冰有些不放心,便讓大弟子也送自己回去。 清晨,寒湖清澈如鏡,寒湖閣在煙波輕霧中若隱若現,宛如天宮仙闕,玉閣瓊樓。 小蝶與小情二女正在瓊林中練功,神情專注,她們的武功雖已是水雲派的翹楚,但覺自己才具不足,幫不上什麼忙,唯有將武功練好。 衛素心則在一旁眯着眼眸觀望,她一襲湖綠羅衫,曳的襦裙款款顯得身形頎長優雅,一陣清風吹來,褶皺輕蕩,如湖水泛波。 她並未練招式,只是修煉內功,以做駐顏之用,出身於宮廷之中,對於個人的武功高低,她並不看重,一個宮女,縱使武功再高強,若是被下令處死,也是插翅難逃。 水雲派的弟子們也在刻苦練功,水雲派上下一片熱火朝天,朝氣蓬勃。 經過了一次真正的殺伐,她們對於武功已深刻領會其重,武功關乎性命,以前雖也有些認知,但不親自體會,總浮於表面,如今已不必李若雲她們督促,自行刻苦的練功。 溫玉冰站在閨閣的窗前,按着窗櫺,透過敞開的窗戶,打量着下面較武場熱火朝天的情形,漫聲說道:“你就不怕趙姑娘與少林派的人撞見?” 蕭月生一襲青衫,坐在她身後的繡墩上,端着雪瓷茶盞,老實在在的抿了一口,搖了搖頭:“怕什麼?” “她可是知曉霹靂堂的事!”溫玉冰將軒窗拉上,蓮足輕移,來至榻上,緩緩坐下,翹起修長渾圓的*,斜倚在錦衾上,優雅誘人,她黛眉擡了擡,自然的散出嫵媚的冷豔。 蕭月生心頭跳了跳,忙低頭啜了一口香茗,笑了笑,道:“師父儘管放心,這次咱們做得天衣無縫,弟子們皆蒙着臉,即使趙敏去說,咱們可以倒打一耙,她不是還有碧血門嘛!” “況且,也沒人見過清雅雪宜她們進城,查無可查,空口無憑,打一打嘴仗罷了。”他頗是得意的笑道。 水雲派的這些弟子們皆由他瞬移而帶了過來,除了趙敏與李玉如,旁人根本不知她們的存在,即使是少林派也斷難查出,故可撇清。 溫玉冰皺了皺眉,覺得他的笑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怒火一升,不由冷冷重哼一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少林派屹立數百年,豈是僥倖?!” 蕭月生無奈的苦笑,知道她這是藉機生事,以瀉前一陣子的怒火,除掉霹靂堂之舉,她本就不同意,只是礙於自己態度堅決,無力反駁,此時少林派出動,她心中慌,自然要翻一翻舊賬,她雖是一派掌門,歸根結底還是女人,也像小女人一般的記仇。 溫玉冰緊繃的玉臉緩和一下,身子放軟,嘆了口氣:“秋兒,你爲何偏偏要與少林做對呢,咱們是小門小派,禁不起這般折騰啊!” 她語氣溫軟,冷豔的臉龐泛起一絲柔弱,份外惹人憐惜,令蕭月生生出擁她入懷的*。 他吸了口氣,強自抑住這股*,將雪瓷茶盞放回桌上,轉身輕嘆,緩緩道:“師父,武林並非你所想的武林,歸根結底,還是武功決定一切,你看少林派,屹立數百年,有天下第一之稱,文心閣丫頭手打,但若是武當與峨嵋聯起手來,卻也足以將其摧毀。” 溫玉冰動人的黛眉微微蹙起,越動人,她遲疑一下,點點頭,承認大弟子所言。 “那些名門大派,亦是如此,若是真的有幾個小門派很下心來,足以將其摧毀,但爲何仍能安在?……是有威懾力之故。”蕭月生侃侃而談,不急不徐,每一句皆清晰無比。 “威懾?”溫玉冰蹙眉沉吟,盈盈眼波投在蕭月生臉上。 蕭月生重新端起雪瓷茶盞,輕抿了一口,放下茶盞,開口道:“不戰而屈人之兵,方是最高境界,這便是威懾的威力,……其餘如正邪,如黑白,皆是次要。” 溫玉冰明眸閃動,宛如西湖的粼粼波光,大弟子的話乍聽之下有些偏激,但略一思忖,卻隱隱帶着幾分道理。 “縱使咱們武功天下第一,但武無第二,咱們的弟子皆是弱女子,人們斷不會信服,反而會惹來煩擾無數,唯有立威,方能震懾羣雄,省卻無數麻煩。” “但少林派……”溫玉冰仍有遲疑,她年輕時見識過少林僧人的武功,其強大已深入其心。 “立威嘛,選擇最強的幫派纔是最簡捷之途,省的一遍又一遍的費事兒!”蕭月生重重說道。 文心手打組丫頭手打,僅供試閱!轉載請註明出處,同時請支持正版! “好大的口氣,你呀……!”溫玉冰搖頭輕嘆,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嗔道。 “呵呵……”蕭月生臉色變化極快,先前的沉凝陡然散開,露出笑意:“師父何曾見過我做過不妥之事,放心便是!” “你膽子太大,怎麼讓我放心的下?!”溫玉冰無奈的望着他,眼波如水,可將人心融化。 蕭月生嘿然笑了兩聲,轉開話題,說起這次的收穫,溫玉冰只是聽聽,不大感興趣。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成都城霹靂堂總壇。 十幾位黃衣僧人持棍而立,將霹靂堂的幾個門戶把持,他們皆是身體勻稱,面色肅然,宛如十幾尊羅漢守門。 大廳之中,三位僧人相對端坐,面色沉靜,無悲無喜,其中一僧眇右目,正是霹靂堂堂主範希聖的師父圓音大師。 坐在他上的是兩位老僧,前嘴角下垂,一副苦相,乃是少林赫赫有名的神僧空智大師。 空智神僧對面是一位白眉老僧,雪白的眉毛低低垂下,似要掩住眼睛,他神色藹然,目光柔和沉靜,顯然佛心深具,自在喜悅。 此時,他左手拿一串檀香珠,緩緩撥動,藹然道:“神庭、膻中、喉嚨同時中劍,毫無還手之力,此人劍法極快,極快!” 其聲音低沉而平和,帶着一股溫暖的力量,每一個字皆清晰如手中的佛珠,乃因唸誦佛經日久之故。 圓音陰沉着臉,一隻獨眼精芒閃爍,範希聖雖是俗家弟子,卻極得他看重,武功精湛,在俗家弟子中獨領風騷,其取得的成就亦是不俗,獨霸成都城,罕有人及。 可是這般出色的弟子,竟一夜之間被人殺死,圓音心痛如絞,無名業火熊熊燃燒,誓要找出兇手,替弟子報仇。 “師兄能否看出此人所使何種劍法?”空智神僧也陰沉着臉,更顯得愁苦。 白眉老僧搖了搖頭,低嘆一聲:“似是山西一字慧劍,又似登州的燕翔電劍,但皆似是而非,無法查得。” 空智本就靠近的兩道眉毛似是接到了一起,神光電閃,掃了一眼圓音,嘆了口氣:“這些年,希聖得罪了不少人,但有這般武功的,怕是不多……” 圓音獨目一閃,斂去光芒,低頭若有所思。 他忽然擡頭:“希聖性子嚴謹,絕不會去惹高手,不過其子行爲放蕩,爲他惹了不少麻煩,前一陣子,便惹上了水雲派。” “水雲派?”空智神僧眉頭蹙得更緊。 他雖不是少林派掌門,但對於武林中事亦頗多關注,對於水雲派自是不會陌生,其大弟子成婚之日,雖是低調,卻足以驚人。 如今的水雲派,雖是人數極少,卻無人敢於少瞧,峨嵋派兩名掌門弟子下嫁水雲派大弟子,惹到水雲派,先得準備好峨嵋派的報復。 “師叔,弟子……弟子曾拜會過水雲派!”圓音略一遲疑,將原本隱瞞之事講了出來。 他上次去水雲派時,吃了個癟,回到寺中,並未多言,畢竟不是什麼光明之事,此時涉及到得意弟子的死,再也顧不得隱瞞。 “那個蕭南秋武功精深,怕是不下於師叔。”圓音左目一閃,忙又垂下,平和的說道。 “他的劍法呢?”空智神僧面色微變,皺着眉問。 少林四大神僧中,空見慈悲,空聞深沉,空性不通世務,而空智心性狹隘,雖修佛法,卻難改稟性,一身武功卻憑着好勝心而練得極高。 圓音和尚搖頭,沉沉說道:“弟子沒見過他施展,只知其內力精深渾厚,駭人聽聞。”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溫府。 清晨的微風帶着絲絲涼氣,這在成都城已是極爲難得,除了此時,成都城無時不燥熱難耐。 蕭月生正在榻上摟着小蝶與小情,兩手各自放在兩女的玉女峯上,手指夾着雪白峯頂的紅櫻桃,睡得酣然。 輕紗幔帳低垂,將大牀籠罩其中,將其隔成了一間密閉的空間,似是屋中之屋。 象牙大牀寬敞無比,即使橫躺五六人,亦不顯擁擠,牀前橫架平穩堅固,放着幾隻白玉杯與碧玉酒壺,還有幾盆水果。 恰在此時,窗戶忽然被敲響,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師兄,起牀吧,有人來了。” 蕭月生緩緩睜開眼睛,睡意朦朧,沒好氣的開口:“誰啊,又是郡主娘娘造訪?” 這一段日子,他被趙敏煩得不行,卻又不能強行動手,委實氣憤,郡主娘娘四個字,透着濃濃的諷刺意味。 “嗯,她是來了,……還有幾個少林的和尚。”窗外的人似是忍着笑,聽其嬌嗲入骨,便知說話的是林曉晴。 “不見,讓他們中午過來!”蕭月生眼睛又閉上,怒哼一聲,大手緊了緊,將頭埋到小情烏黑亮的秀中,淡淡的幽香撲鼻而入,沁人心脾。 小蝶與小情皆已醒來,眉梢間仍帶着未褪盡的春意,風情動人,見到丈夫如此說話,不由抿嘴低笑。 小蝶膚若凝脂,兩腮微酡,白裏透紅,像是恰熟的水蜜桃,總讓人忍不住想啃上一口,文心閣丫頭手打,她輕推了推丈夫,抿嘴說道:“公子,還是起來吧,免得讓掌門過來揪耳朵。” 小情渾身宛如一塊兒白玉,散着微微的溫潤光澤,她轉了一下身子,變成面對着蕭月生,努力睜着明眸,眼神迷離,嬌聲道:“公子爺,是少林的和尚啊。” 她的神態,說不出的嬌憨,惹得蕭月生探手輕啄一下她淡紅的櫻脣,輕哼道:“不用管他們,你接着睡罷!” 有幾日沒見她們,昨晚他鞭撻得狠了,兩女雖然已是功力精深,仍覺睏倦,聽了兩句,終於承受不住鋪天蓋地的睡意,又眯上了眼睛,進入似睡非睡的狀態。 “師兄,還是快些起來爲妙,是師父遣我過來的。”蕭月生能夠聽出三師妹正在強忍笑意。 “……好吧,這幫大和尚,擾人清夢,實是罪過!”蕭月生無奈,不忘抱怨幾句,只好起身。 小蝶又強撐着眼皮,爬起身來,披上一件月白絲袍,將雪白光滑的*裹起來,伺候他穿衣。 “三師妹,打一盆水過來。”蕭月生捨不得她,便朝窗外喊了一聲。 “知道了!”林曉晴嬌嗲的迴應,拖長着聲音,顯得甚是不忿不願。 “公子……”小蝶忍不住喚道。 “不要緊,你快回去接着睡。”蕭月生撫了撫她的秀,將她推回象牙大牀上,幫她蓋上月白絲被,輕拍了拍,似是哄她入睡。 他如此溫柔貼心,令小蝶甜蜜無比,微笑着閉上眼瞼,似是泡在溫泉中的感覺,很快接着睡去。 由林曉晴伺候着洗漱一番,蕭月生一襲寶藍長衫,翩然而至溫府正廳中。 甫一踏進大廳,蕭月生便抱拳拱手,一邊向裏走,一邊拱着手,溫煦的笑道:“幾位大師佛駕蒞臨,實是蓬蓽增輝,小子未親自出門相迎,恕罪恕罪!” 空智大師仍舊一張苦臉,不露一絲笑容,單手合什,微一問訊:“蕭施主客氣了!” 其餘幾僧紛紛見禮,那十幾名青壯僧人持棍立在空智大師身後,其師兄與圓音則坐在他下。 趙敏一身雪白羅衫,搖着白玉摺扇,正坐在溫玉冰下,衝着他嫣然巧笑。 蕭月生只是朝她拱了一下手,便當作沒見到她,轉頭不去看她,惹得她銀牙緊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