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送酒 作者:未知 水雲派忽然變得空蕩蕩的,李若雲諸女皆已離開,分別到少林、武當、峨嵋、華山拜訪。 貝錦儀與周芷若也順便同行,一起回峨嵋派看望師父,自從西征之後,她們再未見過滅絕師太,頗有些思念。 趙敏先前已經離去,蕭月生平日裏興致不高。諸女瞧在眼中,卻不去點破,見他沒有去峨嵋的意思,貝錦儀與周芷若也沒有勉強,能把趙敏送走,她們已是高興萬分。 雖然寒谷變得空蕩蕩的,蕭月生倒不會寂寞,他身邊還有小蝶與小情兩女,衛素心也一直呆在寒谷。 喫過飯後,照例是師徒二人散步的時間,溫玉冰卻直接回到了水雲閣,看也不看他一眼,即使偶爾目光相觸,也是冷冷的毫無感情。 蕭月生不由苦笑,氣悶不已。在男女關係上,他一向是消極的很,很少去主動追求什麼。 他的幾位夫人,除了當初的完顏萍,其餘諸女皆是被動接受,小玉四女是水到渠成,郭芙的深情苦等,他無法拒絕,謝曉蘭的一片深情,他亦無法拒絕。 他的師父溫玉冰,這個別人眼中冷若冰霜,骨子裏柔和脆弱的絕美女子,令他不由自主的憐惜,想要擁在懷裏,盡心的憐愛。 只是,這一願望,註定難以實現,世俗道德這一關,溫玉冰絕難跨過,即使不顧世俗的目光,她自己也過不了自己心頭的一關。 她將蕭南秋自小撫養長大,其感情不涉及男女,而是介於姐弟與母子之間的一種感情,即使他後來變得高深莫測,強大無倫,不知不覺將他當做了主心骨,仍未涉及男女之情。 自從上一次的運功療傷,玉體赤裸,不着絲縷,被蕭月生看光。她的心思忽然有了異樣,再難將他看做是弟子,而是忽然變成了一個男人。自己便生起了自己的其,怪自己心生邪念,故拼命的冷淡蕭月生,不想與蕭月生說話。 蕭月生不自覺的運起了讀心術的神通,將她的心思看得明白。心中更是苦悶不已,好像這注定是一場無果的感情。 他縱然身負無敵神通,卻生出了無能爲力之感,不由慨嘆,人之情感,最是玄妙莫測。 對於男女之情,他素來冷靜,故能不疾不徐,不焦不躁,此時雖然心中急切,卻已知曉,要解開心結,非是一日之功,好在溫玉冰的碧水訣已然大成,青春永駐。壽元倍增,時間長得很,不必着急。 他時間無限,故時間觀念淡薄,行事不急,節奏緩慢,使得外人看着都替他着急。 兩三天沒有再見到溫玉冰,到了後來,喫飯時,她也不與他一塊兒吃了。實在令他惱怒,索性離開了寒谷,到了臨安的臨湖居中。 ******************************************************** 傍晚。武當山下,斜陽的餘暉中,馬蹄聲由遠及近,轉眼既至,那正在山下岩石旁值守的兩個武當弟子對視了一眼,心下暗贊,好快的馬! 在他們的注視下,一匹栗色駿馬飛馳而來,身後一條塵土形成的黃龍。 夕陽之下,這匹馬彷彿身披綵緞,油光發亮。 馬背上是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臉上遮着白紗,微微伏身,動作優雅動人。 轉眼間,便到了兩人跟前。 “唏聿聿”栗色駿馬人立而起,前蹄騰空,虛空刨了兩下,方纔落地,睥睨之態橫生。 馬上女子輕盈一躍,落到地上,拋開繮繩,衝着兩位年輕弟子盈盈抱拳,嫣然笑道:“兩位小哥,請通傳一聲,小女子林曉晴請來拜見。” 此馬邁開步子,緩緩走到了路旁,對地上的青草卻是望也不望一眼,精芒四射的雙眼看着林曉晴的臉,與人無異。 林曉晴纖腰間掛着一柄劍,世人頗是擔心,這柄劍會不會將她的柳腰壓折。 一張薄如蟬翼的白紗懸於臉前,玉臉若隱若現,微風徐徐而來,白紗輕蕩,露出尖俏的下頜,雪白細膩,閃爍着白玉般的動人光澤,嬌美誘人。 她的聲音糯軟如蜜,這兩個值守的青衣小道俱是十八九歲。年紀輕輕,血氣方剛,何曾聽到如此誘人的聲音,聲音乍一入耳,便覺渾身酥軟,手中長劍幾乎脫手墜地。 兩人面目英俊,臉龐通紅,僅是瞥了林曉晴一眼,便不敢再多瞧,右首個子稍矮的小道士忙躬身問訊,結結巴巴的道:“女俠稍後,容在下通稟!” 說罷,他邁開腳步,如飛般向山上跑去,步履輕盈迅捷,轉眼間不見了人影,倒顯示出一身不凡的輕功。 在紫山腳下,諸女分開,李若雲前去少林派,林曉晴則是武當派,楊玉琪去華山派,柳清泉則去峨嵋派,與貝錦儀周芷若結伴同往。 臨下山前,蕭月生再次贈她們數枚玉佩,加上原來的鎮神簪與遁地符,可保安全無虞。 有了這些東西,她們大覺心安,最不濟的情形,便是捏碎玉佩,召大師兄前來,彷彿一具護法金剛一般。 前幾日,她還是輕鬆自如的玩耍,邊走邊玩,不亦樂乎,但幾天過後,便開始想家了,於是日夜兼程,加之胯下之馬神俊無匹。很快便到了武當山。 “小兄弟,還未請教尊姓大名吶。”林曉晴捂嘴輕笑,巧笑倩兮,眼波流轉,足以勾魂攝魄。 “小……小子,小子張瑞風。”小道士俊臉通紅,彷彿蓋着一層紅布,垂眉斂目,不敢看她。 這般神態頗是可憐,林曉晴惡作劇之念更強,忍不住更想捉弄他一番,不由輕笑一聲:“原來是張少俠,爲何低着頭,難不成姐姐我生得太醜?!” “不……不是。”張瑞風憋紅了臉,急忙搖頭否認,擡頭看了她一眼,又急忙低下頭。 林曉晴白紗下的玉臉綻放笑容,搖了搖頭,小傢伙這般生澀,也難怪在山下迎客,是一種極好的鍛鍊。 張瑞風本不是這般稚嫩,只是遇到了林曉晴這個將男人戲耍於股掌之上的魔女,被剋制住罷了。 林曉晴不爲己甚,不想給這個小傢伙留下什麼創傷,只是拿盈盈如水的目光瞟了他兩眼,讓他不敢擡頭。 僅是一盞茶的功夫,宋遠橋諸人便飄然而至,動作極爲迅速。 “呵呵,原來是林姑娘芳架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宋遠橋遠遠的便抱拳呵呵笑道。 宋青書也跟在衆師叔的身後,冷冷的觀望,眉宇間略顯陰沉。 “諸位大俠客氣了,小女子可不敢當!”林曉晴抱拳回禮,嬌聲咯咯笑道,她動作優雅曼妙,笑得銷魂蕩魄,本是冷着臉的宋青書不由面色一紅,忙轉過臉去。 她這番作派,武當六俠已是習以爲常,武當心法講究清靜無爲,伏心降性,倒也能夠做到面不改色。 衆人已是熟人,並未過多寒暄,說了兩句,便一同往山上進發。 臨上山之際,林曉晴蓮步輕移,來到栗色駿馬前,輕輕摘下馬背上馱着的一隻半大的酒罈,遞給了張瑞風這個小道士,示意他幫忙拿着。 進了大殿,有童子上茶,衆人開始進入正題。 林曉晴直身端坐於椅中,將臉前的白紗輕輕揭下,端起茶盞,微啜了一口,動作嫺靜優雅。 宋青書坐在最後,雖然看過林曉晴的玉容,但再次見到,仍感心跳加快,難以自拔。 林曉晴檀口微抿,放下茶盞,盈盈的目光掃向諸人,落在宋遠橋身上,嫣然笑道:“小女子前來,卻是大師兄看我閒着,心裏不舒服,便遣我來替他送酒!……這一罈將軍醉還請諸位大俠收下!” “這……,蕭先生太客氣了,”宋遠橋頗是驚訝,旋即省過神來,忙道:“那……,我等便笑納了!” 武林中人,多是好酒,武當六俠亦不例外,雖不是嗜酒如命,卻也頗是喜歡。 蕭月生的酒皆是自釀,獨步天下,自從在寒谷中喝過酒後,他們再喝別的酒,只覺淡而無味,難以入口,頗是煩惱。 如今,蕭月生的美酒送到,他們卻是歡喜得很,並未如林曉晴所預料的那般不以爲然。 “呵呵……,蕭先生想得真是周到!”俞岱巖上前,拿起桌上的酒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拍開封泥,被諸人所阻止。 幾人閒聊,無意中說起了銀劍門被滅之事,宋遠橋他們也是有意爲之,想探一探口風。 這正如想要睡覺,有人送來枕頭,林曉晴正在想怎麼開口,纔不顯得太過刻意。宋遠橋他們反倒先開了口,省卻她一番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