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歸隱 作者:未知 六枚玉佩光澤晦暗,若有若無,剛纔壓制蕭月生身邊的動靜,耗費了它們太多的能量。 江南雲站在寒煙閣的大廳中,燈光明亮,宛如白晝,她踩着厚軟的月白地毯,走來走去,儘管清心訣在周身不停的流轉,卻無法熄滅她心頭的燥意。 劉菁坐在一張短榻上,靜靜的繡着花,**如玉的臉龐一片寧靜,彷彿沉浸在裏面,不爲外界所擾。 江南雲看她如此,大覺不忿,邁步到榻前,嬌哼道:“師孃,你一點兒也不擔心師 劉菁停下手上銀針,慢慢將臻擡起,抿嘴一笑,搖着頭道:“南雲,你呀,關心則亂!” 見江南雲玉臉露出不愉神情,劉菁笑得更深,搖頭道:“你呀你,也不想想,你師父行事,向來是算無遺策,哪次有過差錯?!” “雖然師父算無遺策,但師父畢竟是人不是神仙,……這一次可不同,非常之兇險!”江南雲搖頭,不以爲然的道。 “別聽他嚇唬你,”劉菁笑着搖頭,又慢慢低下頭,接着繡花:“若是真的危險,大哥他不會什麼也不說,便閉關的!” 江南雲一怔,黛眉蹙起,沉吟片刻,玉臉露出一絲笑意,順勢坐到榻上。 劉菁瞥了她一眼,微微笑了笑,繼續繡花。 蕭月生緩緩步出,輕柔無聲,劉菁與江南雲都沒覺,待他輕輕咳嗽一聲,兩女猛的轉頭。 “大哥!”“師父!” 兩女同時歡呼,劉菁雖說不着急,但心中卻不由自主,繡花乃是爲了讓自己分心。 蕭月生笑了笑,宛如一陣春風拂面,兩女登時感覺到了他氣質的變化。 “師父。好何了?”江南雲忙問。 “大功告成!”蕭月生一笑,眉宇間露出喜悅。 這一世。他一地勤奮練功,雖經歷了很多事,但眉宇間總有一股淡淡的憂鬱,無論他多高興,這層淡淡的憂鬱總不能消去。 此時。他微微一笑,眉宇間的憂鬱渙然消散,雲淡風晴。整個人變得輕盈明朗。 江南雲見他這般歡愉,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來,笑嘻嘻道:“恭喜師父武功大進呀!” “呵呵,算不得什麼。”蕭月生擺擺手,嘴角卻翹着。 江南雲喜悅莫名,比自己武功大進更高興,開始忙活起來。 前院的假山之下。有一隻泉眼,每日都不停的涌出清亮的泉水,方形地泉眼下面,鋪着兩大塊碧玉,映得泉水溫潤如玉。 這座泉眼名曰碧玉泉,泉水清洌甘甜,觀雲山莊的茶茗,皆是此泉水所沏。 夜色之中,燈籠地光芒灑落碧玉泉上。泉水滾動,幻着迷離的光澤。 江南雲盈盈來至泉邊,取了一瓢水,將茶壺灌滿,然後嫋嫋離開,人已離去,淡淡幽香飄在四周。 紅泥小爐。加之江南雲的內功催動。一會兒的功夫,吱吱作響。然後便是白氣蒸騰,聲音變成汩汩之聲。 江南雲優雅的沏上茶,將盞遞於蕭月生身前。 蕭月生接過,笑道:“儀琳妹子可是安置好了?” 江南雲笑靨如花:“師父放心,儀琳師叔就在前面清風院中,我剛纔經過時,師叔還在練功呢。” 月生揭盞輕抿一口,笑了笑:“南雲,論及勤奮,你可差得遠啦!” 江南雲抿嘴一笑,看劉菁地繡花,似是沒聽到他說話。 蕭月生橫她一眼,不再嗦,專心品着茶茗,感受着體內的異狀,金丹已成,九轉易筋訣水漲船高,躍了一層。 如今,九轉易筋訣也產生變異,天雷之力將其原本的內力吞噬,改變,在肌肉筋絡之間遊走,與內力各成一個循環系統。 如今,金丹凝結,在丹田之處緩緩旋轉,周身地內息若繼若存,如絲如縷,很難覺。 九轉易筋訣身處血肉之中,遠離經絡,除了經脈,周身無處不在,以一種奇妙的韻律,一開一合,隨着呼吸而律動。 如今,九轉易筋訣真正成了護體罡氣,以天雷之力布罡,至剛至陽,無物可破。 武林之中,再無敵手,他喝着茶茗,心中卻泛起淡淡的寂寥,無以名狀。 他放下茶盞,慢慢說道:“夫人,南雲,我想離開這裏,回觀雲島上隱居。” “師父要隱居?!”江南雲睜大明眸,檀口微張,紅潤誘人。 “好呀,大哥,回觀雲島上住,再好不過!”劉菁放下繡撐,明眸泛光,用力點着臻,雲鬢上的金步搖晃動不已。 江南雲望着師父,黛眉輕蹙,想要看透師父的心底。 “師父,無緣無故的,怎麼要隱居了呢?”江南雲起身斟一杯酒,遞到蕭月生跟前,一邊問道。 “我想靜下心來練功。”蕭月生接過白玉杯,抿一口青玉釀,語氣平靜。 江南雲坐到榻上,兩隻筆直修長的*並起,正身斜坐,柳腰筆直,上身挺拔,優雅而高傲。 她臉龐露出一絲不解,柔聲道:“師父,您如今地武功,可謂是天下無敵了,何苦還這般拼命呢?” “天下無敵?”蕭月生搖了搖頭,望向窗外,眼中目光迷離:“我卻志不在此。” 江南雲好奇更甚:“那師父練功爲甚?” 蕭月生轉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以武入道,長生不死!” 江南雲撲哧一笑,如同玫瑰怒綻,容光大放,見蕭月生橫眼過來,她忙捂住檀口,強抑笑意。 “怎麼,以爲我胡說八道?”蕭月生斜睨着她。 江南雲忙擺手,嬌聲笑道:“弟子不敢,只是,師父,世上真有長生不死?” 蕭月生緩緩點頭,神色沉肅而凝重:“你若能將玉虛訣練至大成,當可壽元大增,……再開始修習玉清訣,長生不死,當非奢望。” “玉清訣?”江南雲一愕,她從未聽過這套心法。 蕭月生嗯了一聲,點點頭:“玉虛訣僅是築基心法,依你的資質,只要用心練,當可大成。” “這般說來,師父,我也能長生不死?!”江南雲將信將疑。 蕭月生點頭,隨即岔開話題,道:“南雲,你是隨我歸隱,還是呆在這裏?” “自是隨侍師父身邊!”江南雲毫不猶豫的道。 蕭月生想了想,問道:“觀雲島位於東海之上,與世隔絕,你可能呆得住?!” “師父,你可不能趕我走!”江南雲大急。 “嗯,……也罷,就隨我一起罷。”蕭月生想了想,慢慢點頭,江南雲大喜。儀琳聽蕭月生說,他要歸隱觀雲島,忙要跟着一起,蕭月生想了半晌,也答應下來。 第二日,蕭月生派人將潘吼請來。 “兄弟,你年紀輕輕的,要歸隱,也是我歸隱吶!”潘吼搖頭不迭,大是不以爲然。 “大哥,世事多紛擾,我實在心煩。”蕭月生苦笑一聲,兩人又幹了一大碗青玉釀。 此時,兩人正在弱水亭臨風對飲。 日上正午,陽光明媚,湖水清亮,一陣風吹來,掠過湖面,帶着絲絲涼氣。 潘吼仰頭灌下一大碗,用力一抹嘴,嘆道:“世上只要有人,就會不停的有麻煩!” 蕭月生笑了笑,點點頭。 “我就不明白,兄弟你這般年紀,正是靜不下來的時候,在這裏住得好好的,爲何偏偏要歸隱?!”潘吼好奇的道。 “我喜靜不喜動,性子孤僻,最受不得熱鬧。”蕭月生擺擺手。 “唉……,也是。”潘吼點點頭,又灌下一大碗,神情頗有幾分不痛快。 “大哥,宋幫主如今不會再找你麻煩,要小心海天幫。”蕭月生小喝一口,溫聲說道。 “我省得,放心罷。”潘吼擺擺手,呵呵笑道:“姓宋的承你地情,不跟我做對,倒有些彆扭。”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 兩人正飲得歡暢,西湖上,蘇青青的畫肪靜靜停在湖心,隨着波浪輕輕晃動。 忽然間,有兩艘畫肪衝了過去,直靠向蘇青青畫肪,看其氣勢,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