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10).“滾吧,公主讓的”
但這次畢竟是十八歲的生日,她的rEn禮。嘉樂在心裏偷偷期待,父母會記得她的生日,給她準備一個驚喜。
她被叫進書房的時候,還懷有這樣隱祕的期待。
但是她走進書房的時候,看見父母都坐在書桌前,看過來的眼神並不是欣喜,而是如釋重負,可能還有一點愧疚。她就知道多半不是她預想的那樣。她走過去,終於坐在父母面前,坐在了那個以前哥哥的座位,但感覺到的不是喜悅,而是手腳發涼。
她聽到一個老套的故事,老戰友一家因爲意外去世,身後連親近的親戚都沒有,只能把唯一的nV兒託付給最好的兄弟。兄弟夫婦是一對年輕的小夫妻,丈夫有權但是工作忙,妻子有錢但還在拼事業,連自己的孩子都沒空管,只能交給遠房的親戚,更別提一個被扔過來的小nV孩。只好打包託付給家裏的阿姨。時間久了,對自家的孩子還會有愧疚Ai護,對別人家的孩子只剩下兩個字:不熟。
不是偏心,也不是刻意針對,只是很抱歉,和你不是很熟。
連自己家的孩子都沒時間管了,收養的孩子,能健康長大,無病無災就很好了。至於Ai,那是太奢侈的東西了。
嘉樂已經不記得那天她是什麼表情了,大概是一片茫然的空白。她怔了半晌,問了一個問題:“哥,哥哥他知道了嗎?”
父母對視了一眼,說:“前兩天告訴他了。”
媽媽很溫和地說:“嘉樂現在是大孩子了,高中畢業之後是不是考慮搬出去?一直和令承住在一起也不太合適。”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爸爸說:“是啊,你們年齡也大了,嘉樂有想好去哪裏上大學嗎?”
噢,對了,不是哥哥了,是一個叫嘉令承的男人了。
嘉樂垂下頭,溫順地說:“沒想好呢,大概會去京市?”
她下意識說了一個離家很遠的城市,看見媽媽臉上滿意的神sE。她握了下手,感覺手心麻麻涼涼的。
她出了房間第一件事就是給嘉令承打電話,這個季節是他工作的旺季,經常加班,連接嘉樂放學的事情都託付給了司機。嘉樂平時是絕對不會挑這個時間點給嘉令承打電話的,但她現在抖着手,像要證明什麼一樣,一遍遍地撥那個號碼。
最後嘉令承還是接了,像是在哪場會議的中場休息,背景有點嘈雜。他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嘉樂,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
嘉樂捂着話筒,小聲叫他:“哥哥。”
嘉令承頓了一下,似乎是走到了一個更安靜的地方,開口卻很篤定:“嘉樂,你是不是知道了?”
“哥哥,”嘉樂聲音發抖,她嚥了下唾沫,她說:“哥哥,你還是我哥哥對不對?”
他們共度了這麼長的時間,從睜開眼睛的第一面到現在,十幾年的生活,回憶取代血緣,變成了斬不斷的紅線。如果他們像親兄妹一樣長大,像親兄妹一樣相處,那他們和親兄妹有什麼區別呢?
她以爲嘉令承會毫不猶疑地肯定,但是電話那頭陷入了漫長的沉默,沉默彷彿一種凌遲,嘉樂不願意妥協——那是她哥哥,她從來沒有在她哥面前受過委屈。哥哥必須是她的後盾,是永遠站在她這一邊的人。哪怕世界在這一秒傾覆,嘉令承也要是她的哥哥。她和嘉令承僵持,用沉默b迫他給出承諾。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最後,嘉令承低低地開口:“嘉樂……樂樂,我晚點再跟你說。”
啪,電話掛了。
嘉樂愣愣地看着手機的屏幕。
這是嘉令承第一次掛她的電話。
嘉樂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去找梁南絮,從那天器材室鬧掰開始,她再也沒去找他。他們中間像是劃下了巨大的鴻G0u,那些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就這樣消散,沉沒進時光的河裏。
但放學後,她的腳步還是走向了梁南絮的方向,她想,她大概還是覺得很遺憾的。
他們曾經聊過很多夢想,梁南絮說要成爲拿諾貝爾獎的物理學家,嘉樂說會砸錢支持他的項目——現在看來是不行了,還是要跟他說一聲,他的金主還沒投資就破產了。
她一直跟在梁南絮身後,直到他受不了,轉頭冷冷地看着她:“你到底想怎麼樣?”
真是糟糕的態度。
嘉樂想,不過也無所謂了。她看着他厭惡的表情,那些玩笑一樣的遺憾和抱歉都講不出來了,她只是衝他笑了笑,故意惹怒他一樣放軟聲音,輕佻地問:“你能親我一下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梁南絮的表情果然變得更差了,他移開視線,說:“我不喜歡你,”他咬牙又說了一遍,“我不知道嘉樂公主又來找什麼消遣——”
嘉樂很高興地發現自己對這樣誅心的話沒什麼感覺了。就像室內吹過的穿堂風,以前覺得刺骨,現在還覺得涼得恰到好處。
她把手腕上的長命鎖解下來,那是一根紅繩,上面穿着一個小小的金鎖。當時梁南絮把手鍊小心翼翼地系在她的手腕上,紅着耳根說要保佑她百歲無憂。現在她把那個手鍊握在手裏把玩,像賞玩一段不值錢的回憶,欣然贊同道:“是啊,你不過是我的消遣。”
她看着他,用一種很倦怠,很居高臨下的眼神看他:“我只是來確認一下,我確實已經膩了。”
她擡手,把手上的長命鎖隨手丟在他腳邊,用的是那種侮辱X的丟法,像是丟個不入眼的垃圾。
她雙手抱x,微擡下巴,沒有表情地看她。那雙灰sE的眼睛像是凝着一層碎冰,哪怕是這樣冷漠的姿態,依然美得驚心動魄。
她說:“滾吧,滾遠點,公主讓的。”
嘉樂的親生父母葬在了離南市幾個小時高鐵的地方,她請了一週假,票在包裏,晚上就會出發。
她這次出行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想,她需要借這次旅行整理一下思路。
她揹着個小包就出發了,她邁步上了車,身後的電視正在播新聞。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是一週內發生的第三起狂犬病患者咬人事件,請各位市民注意人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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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
爲了讓前男友還能上桌,要解釋一下:
設定上喪屍只有牙咬破皮膚,毒素進到血Ye裏纔會傳染病毒,所以唾Ye和TYe都沒事。
而且前男友其實不能算是純血喪屍,是介於人、喪屍和不可名狀物之間的怪物,變異路線很奇怪,是末世世界特有的人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