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的身份
“娘,這是什么?”顾钟颤巍巍的问。
他眼神不如常人好,但也能看出個大概,那和野猪撕咬的两败俱伤的黄白相间的动物,怎么那么像娘讲的故事裡凶恶的大老虎。
“是虎,是虎啊!”
乔连连激动的声音都变了。
她以为這裡只有個野猪,谁能想到居然還能掉個老虎,最妙的是野猪跟老虎打的两败俱伤,此刻全都奄奄一息,将死未死的状态。
“得赶紧拖回家放血,要是死了可就不新鲜了。”乔连连自言自语。
顾钟在一旁呆呆的望着她。
乔连连心底高兴,立时就拿了绳子,想将箱笼裡的猪和老虎给拽上来。
可是一想到這俩毕竟還是凶兽,又拿了個棍子在两個动物脑袋上各自敲了一下。
好家伙,這下晕死的彻彻底底。
乔连连彻底放下心来,跳进坑裡,先把野猪绑好,再跳上来,把绳子挂在一颗老树的枝丫上,一点点往上拉。
她力气本就异常大,又用上了力道技巧,一百来斤的野猪居然被她一個人慢慢的给拉了上来。
要是顾家村的男人看见了,估计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
老虎体型不大,好似沒有成年,還沒個野猪重,乔连连拉的更轻松,不大会就把两個凶兽用绳子绑住四蹄,扔在了平车上。
“這下三哥又要笑的停不下来了。”顾钟平静的道。
乔连连抿嘴一笑,拿些枯枝树叶将野猪和老虎盖上,又让小儿子坐在老虎最软的肚皮上,拉着平车就下了山。
一路上,乔连连健步如飞。
遇见熟人她就点点头,不熟的干脆连理都不理会,直奔顾家老宅。
几個孩子都惊呆了。
上次娘捡到一只羊就了不得了,现在又捡到了一头猪和一只老虎。
這下家裡的肉是真的不缺了啊。
顾楼口水哗哗的,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紧盯着野猪的肋骨位置。
别看他小,平时性格也憨憨的,在吃上面可精,知道哪裡的肉最香最好吃。
“别盯了,有你吃的。”乔连连无奈的白了二儿子一眼。
顾楼立马憨憨的笑了。
說起来,乔连连也有些日子沒斩杀過动物了。
自从上次卖了個羊皮后,箱笼裡一直沒见過什么猎物,顾城這家伙又跟得紧,害的乔连连沒办法打猎。
好在有鲜粉這個营生,否则娘几個非得饿死不行。
只是,相较于细水长流的鲜粉生意,乔连连更喜歡的還是打猎。
猎到普通山羊山猪不算什么,倘若是猎了個狐狸老虎,光一個皮子就是不少钱。
算一算家裡的存款,搞不好卖了老虎皮,就够建一個青砖大瓦房了。
乔连连想着以后,心裡高兴,双手又利落又快速,不大会就把虎血给放了出来。
顾鹊有些畏惧這個场景,从厨房裡拿了個盛血的大碗送過来,就带着小歌儿进内室了。
其他两個小子却是看的津津有味。
只见乔连连手起刀落,先是关键部位捅上一刀,放出足够多的血,紧接着在胸膛上滑上一刀,给老虎皮扒個缝儿。
等缝出来了,再慢慢地把皮肉分离。
待扒到后腿的时候,乔连连在上面发现了一個箭矢头。
她双手一顿,大概能明白這虎为何出现在她箱笼裡了。
想来,应该是這虎被人猎伤了,逃命的时候掉进她的箱笼裡,刚好跟暴躁的野猪撕咬了起来,造成了如今两败俱伤的场面。
還真有点为那個差点就猎到老虎的人惋惜呢。
乔连连一边感叹,一边下手迅速的把野猪也给剥皮了。
“阿,阿嚏!”
碧松坐在西阳镇上的一個宅院裡,一边吃野果子,一边跟绛椿唠嗑。
唠着唠着,他打了一個巨大的喷嚏。
“别是伤寒了。”绛椿提醒他,“我看這几日你老往深山老林裡跑,那裡湿冷寒气重。”
“我還不是为了找爷。”碧松气的把手裡的果核隔着墙头扔了出去,“爷一声不吭就跑了,我也是太担心了才四处找找,却在林子裡遇到了一只老虎冲我凶,我一时沒忍住想猎了它,结果還是让他跑了。阿椿,不是我說,這小镇子也着实太无聊了,要不是爷留了一封信让我們在這待命,我真想赶紧离开。”
“你不是在四喜楼找到了卤肉了么,還夸四喜楼其他的菜品也不错,怎么才几日就想走了?”绛椿一脸无奈。
“好吃是好吃,可沒有爷在,我寝食难安。”碧松郁闷的侧過头,刚好看见一身紫衣的男人,嫌弃的捏着一块果核,立在墙头上。
两個懒散坐着的侍卫立马站起身,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见過爷。”
男人抽了抽嘴角,把手裡的东西精准无误地投进了果核盘裡,才轻飘飘的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起来吧。”
两個侍卫站起身,碧松严肃的表情霎时一变,满是委屈的扑了過去,“爷,奴家好想你”
男人一脚踹過去,绛椿赶紧接住了碧松飞過来的身子。
“爷,碧松就是這個性子,您别跟他一般计较。”绛椿低着头道。
“无妨。”男人摇了摇头,“我来,是有件事想交代你们。”
“爷請吩咐。”一說有事,碧松又恢复了正经表情。
“你们去县裡,找最好的水泥瓦工来。”男人轻咳了一下,低声吩咐。
水泥瓦工?
碧松和绛椿对视了一眼。
一個扶着快掉下来的下巴,一個把瞪出来的眼珠子给按了回去。
“爷找這人干什么?爷又要去做什么。”碧松有些委屈。
他们几個都是跟爷過命的情份,从前几乎是从不分离,怎么现在爷都不带他们玩了。
“你们不用管,只肖领到镇子东头上就行。”男人双手背在身后,轻踱了几步。
等碧松跟個小媳妇似的点了点头,他又补了一句,“对了,也要看看哪家有上好的青砖红瓦,都打听清楚。”
碧松咬住牙龈。
他们堂堂精英侍卫,居然有一天会被自家爷当成小厮来使唤。
当真是大材小用!
可沒办法,谁让爷才是爷呢。
碧松和绛椿急匆匆的出了门。
紫衣男子這才进了庭院,翻出一张纸,行云流水的不知在写些什么。
半晌,他吹了一声口哨,有白鸽落在窗口,他将纸张裁剪卷细,再放进防油防水的油纸筒裡,系在了白鸽脚上。
又一声口哨响起,白鸽霍然飞离。
正是京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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