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他不敢繼續去冒險
江之澈和媽媽趕到醫院的時候,江淮傑已經被下了死亡通知書,那個撐起了家庭的男人躺在醫院的牀上,身體被白布蓋住。
江媽媽抖着手握住白布的一角,卻始終沒有掀開,江之澈用手裏的傘斜撐在地上,身體絲絲的顫抖,傘上的水在地上淌出一小片水漬。
江媽媽捂着嘴小聲的哭,終於掀開了白布,江之澈把傘靠在一邊,把江之清的頭按進自己懷裏。
醫院進行搶救的時候擦去了江淮傑滿身的血,此刻他的臉色只剩蒼白,自眉角到臉頰有一道長而深的疤,身體上的各種擦傷劃痕更是數不清,江媽媽後退兩步,手抖的連布都握不住,布輕飄飄的落下,再次蓋住了江淮傑的遺體。
江之澈和江媽媽都沒有出聲,站在原地沉默,江之清似乎是感覺到氣氛不對,竟然大哭起來。
女孩有些尖利的哭聲迴盪在安靜的太平間,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調呼呼的吹着冷氣,江之澈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從骨頭縫裏冒着冷氣,讓他眼前發黑。
看完遺體出來,警察在外面等着幾個人,江淮傑在A市小有名氣,也是常與警察打交道的,警察也認識他們,
“是這樣的,暴雨天氣容易出現車禍,還請節哀。”警察將收拾好的現場的江淮傑的物品遞給江媽媽,“這是現場掉落的江律師的所有物品。”
江媽媽抖着手接過警察遞過來的袋子,隨後警察有拿出了一個盒子,盒子上還沾着乾涸的血跡,“我想這是江律師留給你的。”
他把盒子遞給了江之澈,江之澈接過來,那是一個限量款的手辦,江之澈忽然想起之前手辦預售的時候他與同學在電話裏討論這個手辦,他掛了電話回頭,江淮傑就站在他的身後,想要跟他搭話,“小澈想要買那個手辦嗎?”江之澈看看江淮傑,臉色有點諷刺,“你還懂什麼叫手辦啊?”
江淮傑被噎住,只能眼睜睜看着江之澈轉身回了房間,房門落鎖。
當初江之澈對他的態度那麼冷,但現在那個限量款的手辦就這樣沉甸甸的拿在手裏,上面還帶着他的血。
“這是我們在駕駛座的下面找到的。江律師死前應該是抱在懷裏的。”
江之澈沉默。
幾個警察交換了眼神,轉身離開了。
江之澈也不知道自己和媽媽是怎麼回到家中的,江之清哭着哭着苦累了,就在他的肩頭睡着了,他一手抱着江之清,一手攬着江媽媽,他帶着她們坐上了出租車,窗外依然下着瓢潑大雨,出租車開的很慢,出租車裏的收音機嘶啦嘶啦的響,深夜的電臺裏放着悲情的歌曲。
把江媽媽和江之清安置好之後,已經是凌晨,遠處的天空已經露出魚肚白,泛着點點紅光,江之澈毫無睏意,手裏捏着江淮傑書房抽屜裏的紙袋,那裏面裝着的不僅是幾張盛滿證據的紙,還是一份公正,一份堅持。
這決定了一個人的正當權利是否能得到維護,一個家庭將如何繼續維持,而且江淮傑死前也沒有放下這些證據。
江之澈總覺得心裏不安,他知道江淮傑尋找這些證據冒了很多險,但他不知道他拿出證據會面對什麼,他現在要撐起整個家,他不再是一個任性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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