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夜襲
東門內,二千五百錦尉整齊的聚集在城門下,等待着長官的命令,再看當前領隊的,正是褚雄。
“現在開始休息,城外一旦出現騷亂,我們立刻出發,殺他個片甲不留。”肅靜的隊伍中無人叫喊,但無數雙眼睛中流露的目光卻表達的他們的信心。
“不知道一切是否順利。“西門內,同樣的二千五百錦尉在張良的帶領之下整裝待發,腰間的繡春刀擦得通體透亮,保證一刀下去屍骨分離。
“城外一旦出現騷亂,立刻出發,現在休息。”同樣的吩咐聲從張良口中發出,他們都在等着城外的騷亂聲。
“大人,已經二更天了。”知州府內,面無表情的劉啓隆正高坐檯上,盧擄隴坐在下手,臉上帶着幾分緊張。“快開始了,一起去看看吧!”看着劉啓隆向外走去的背影,盧擄隴只得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他是一點也不想去看今夜的廝殺,不過早已站定立場的他也同樣知曉,只要劉啓隆一旦失敗,那麼他的處境就危險了,更是毫無未來可言,此刻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大人,城外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下官這就去準備了。”張良和褚雄兩人都離開後,襄羽佔時接替了兩人,跟在劉啓隆身旁傳遞消息,不過此刻大戰將起,他也要去準備指揮火器營作戰。
“去吧!”襄羽離去後,自有傳令兵跟在劉啓隆的身旁,保證他的命令能夠第一時間傳遞到各處。兩人一路向西,不時就碰上了正在做着最後準備的張良。
“大人,您這麼親自來了。”今晚的事情在張良看來萬無一失,根本不需要劉啓隆親自關注。
“我來看看,你繼續準備就好。”讓張良一切按計劃進行,劉啓隆帶着盧擄隴上了城牆,門外成片的營地中燈火通明,一隊隊巡邏的士兵謹慎的注視着四周的情況,一座比所有營帳都大的帳篷就豎立在營地中央,那裏正是劉昌所在的主營。
“大人,請坐。”城衛統領招呼下屬搬來了椅子,以供劉啓隆與盧擄隴坐下休息。
“都督,今晚的行動真的沒問題嗎?”不知曉情況的盧擄隴到現在還認爲,劉啓隆是準備用5000人滅掉城外的三萬人馬,不免心中坎坷萬分。
“天亮之前即見分曉,別急,坐下慢慢看。”他該感謝劉啓隆今天的心情不錯,否則得到的就不是這個解釋,而是一巴掌或者一個殺人的眼神了。
“鏘鏘鏘鏘。”
“着火了,着火了。”
銅鑼聲響起,而後城外的營地中一片吵雜,被驚醒的士兵們衣衫不整的從帳篷中衝出來,到處尋找着滅火的東西,但是周圍除了護城河外,根本沒有水源,他們只能用棉被拍打着着火的地方,或是抓起地面的泥土想要壓下火勢。
“出發。”“吼。”張良下達了進攻命令,城門被悄悄的打開,亂作一團的敵營根本沒有發現這一幕。“哪裏着火了。”穿戴整齊的劉昌此刻纔出現在營中,抓起一個慌亂的士兵厲聲問道。
“僉事大人,是糧草,糧草着了。”
隨手推開驚慌的士卒,劉昌大步向着糧草所在的方向而去,心中不由有些着急,自己等人本來就沒帶多少糧草,此刻如果沒了這些糧草,他們只能退回其他城池進行補充,這樣的話還怎麼圍攻江陵,完成魯豫清大人的命令。
直到碰到手下的千戶,劉昌這才知道不光是糧草着了火,就連火器庫也着了火,並且因爲火藥的原因,此刻更是越演越烈。
照這樣下去,整個營地都要陷入一片火海,而此刻根本沒有有效的滅火辦法,唯一的水源又是江陵的護城河,劉昌敢肯定,自己要敢派人去挑水,絕對沒一個人能活着回來。
“該死。”想到這裏,劉昌不禁惱怒的看向江陵城所在的方向,這一眼卻差點嚇得劉昌魂分魄散,淒厲的叫聲下一刻從他口中發出:“敵襲。”“殺。”聽到營中的叫喊聲,張良再也不顧隱藏身影,高聲呼喊下抽刀衝了上來。
“敵襲,敵襲。”高亢的叫喊聲響徹軍營,但卻毫無作用,衣衫不整的士兵們此刻早已混了頭腦,大部分的士兵都是被從睡夢中吵醒,此刻腦中一片混亂,更別提他們現在連自己的武器都找不到在哪裏。
“應敵。”此刻劉昌平時的謹慎幫了他大忙,正是因爲他分出一半的士兵進行夜巡,此刻這也裝備整齊,手持武器的士兵才能即刻反應過來,迎上了張良殺來的隊伍。
有了這個緩衝,慌亂的士兵們這纔開始尋找自己的武器,準備進行廝殺,至於漸漸蔓延的火勢,此刻已經沒有人顧得上去管這些了。
“砰砰。”連續不斷的搶名聲響起,衝殺在第一眼的士兵眉間出現了一個小小紅點,而後身體無力的倒向地面。“該死的,是火器。”惱怒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劉昌側頭看去,卻是自己手下的千戶雷莽。
“我們還有多少火器。”劉昌此刻漸漸冷靜下來,雖然情況有些糟糕,但總算是擋下了對方的攻擊,想來此刻南北營中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裏的火光,只要堅持到他們來援,那麼他就要讓這些該死的錦衣衛們好看。
“大人,除了幾架佛朗機外,我們的火器都沒了。”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劉昌還是心神一震,怎麼也沒想到還沒開戰,自己就承受了如此大的損失。
就這麼一瞬間的功夫,雷莽雙手快如閃電,從身後架住了劉昌的雙臂,而後一道寒光從旁出現,向着他的頸部劃去。“你敢。”劉昌雙目怒睜,滿面怒意,雙臂上傳來的力道讓他無法掙脫,劉昌臨危不斷,雙腿借力向上,而後雙腳重重的踩在了雷莽的腳面之上。
“嘶。”劇烈的疼痛讓雷莽倒吸一口涼氣,挺拔的身形再也無法保持,身體不由向後一傾,他可以肯定自己的雙腳被劉昌踩了個稀巴爛。“唰。”劍光擦着劉昌的脖子而過,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劍刃上那冰冷的殺氣。
“死吧!”雷莽此刻也是心下一狠,雙手鬆開劉昌的胳膊,轉而從他腋下穿過,抓住了他的腦袋,用力的向着一起擠壓。寒光再次出現,手持長劍的石忠也再次向着劉昌襲來,劉昌此刻心中已經絕望,瞪大的雙眼顯露着他的不甘,卻絲毫沒有辦法。
“叮。”眼看劍尖就要刺入胸膛,一顆石子卻擊打在了劍刃之上,石子上的力道讓石忠整個人被帶向一旁,而雷莽也被眼前的變化一震,手中的力道不由減小几分,趁着這個機會,劉昌也終於脫離了雷莽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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