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血濺御門
“侯爺,早朝時間到了。”管家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劉啓隆與心兒同時睜開雙眼。
“讓下人們來就好了,何必起來,多睡些時候。”心兒搖了搖頭,堅定的起身穿戴好,接着爲劉啓隆整理衣衫、髮髻。
“把溫水端進來。”等一切收拾妥當,心兒這才滿足的輕笑,深情款款的看着劉啓隆說道:“心兒沒有什麼本事,只想這些貼身的事親自動手,好叫心兒覺得自己是個有用之人。”
“恩。”輕擁入懷,少許溫存後,劉啓隆大步向着門外走去,心兒緊隨身側,親自看着劉啓隆上馬離去這才轉身回府。
“準備些山參,花尾榛雞,我要爲侯爺煲湯等他回來喝!”吩咐身旁的下人們去準備,心兒也跟着向膳房走去,她要開始爲老夫人和芽兒準備早膳了。
“聽說武侯回來了,氣勢洶洶,在門口砍了守將。”
“噓,小點聲,沒看幾位閣老面色都不好看。”
“你說武侯是準備幹什麼?據說跟他進城了一百多名將士各個殺氣騰騰,看一眼都能把人嚇哭。”
“管他幹什麼,看着就好了,這些事還輪不到你我操心。”
行走間的小聲議論落入耳中,于謙的面色有些沉重,這朝堂上的紛爭越來越急,就算是他這個內閣首輔,天子太師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武侯來了。”
“見過武侯。”
“武侯。”
劉啓隆的車軒徑直停在奉天門城樓下,周圍見禮之聲此起彼伏,直至車駕停穩,劉啓隆的身影才從車內走出,身後跟着白衣冷麪的無情讓人有些驚豔。
“衆位大人早。”
漠然之聲響起,劉啓隆徑直穿過城樓向着舉行朝會的殿外走去,身後跟着襄羽和納哈朗兩人,今日奉天殿並未開啓,所有早朝還是在奉天殿外舉行御門聽政。
“武侯。”于謙對着劉啓隆微微作揖,語氣中無悲無喜。
“於大人早。”點頭示意後,劉啓隆身影徑自從他面前走過,站在了首班位,襄羽和納哈朗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有無情仍舊跟在他的身旁。
“陛下到。”羣臣立刻嚴守以待,眼觀鼻鼻觀心,剛纔還有些竊語的場面立刻變得寂靜一片,連呼吸聲都靜不可聞。
“上朝。”興安尖細刺耳的聲音響起。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人齊聲跪地,挺直腰桿站着的劉啓隆和無情顯得特別扎眼,以劉啓隆在朝堂的威望,他不跪情有可原,可是無情就..
興安看了一眼朱祁鈺的面色,當即開口問道:“武侯,不知你身後的女子是?爲何不跪?”
“哦!這位我不熟悉,如果你想讓她跪下,自己跟她說。”劉啓隆臉上帶着絲絲微笑,說出的話卻讓人目瞪口呆,他這是要在朝堂上再玩一出“指鹿爲馬”嗎?
“大膽女子,爲何不跪?”興安急促的尖細聲響起,面色上因爲激動嘴角高高揚起。
無情如同木人雕像般動也不動,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毫無聚點呆滯的目光未曾有任何改變。
“來人,把此人拉下去。”興安本想說“拉下去斬了,”可當看到劉啓隆眼中的寒光時,卻生生的收住了。
“噌。”守護兩側的大漢將軍剛想有所動作,無情手中的魔刀已然出鞘,白衣飄飄恍然間如同見到一位無情仙子仙御人間。
紅芒閃現,衆位跪在地上的臣公只覺得身上一熱,那空氣中的血腥味就讓他們明白了什麼,身子壓的更低了,期盼着最好跪到早朝結束。
看着揮手間十幾顆大好的腦袋就這樣滾落地面,空氣中赤熾宛如畫卷展現,又快速的涌向無情手中的彎刀,興安是又急又怒。
“大膽。”
朱祁鈺越來越陰沉的面色讓興安更加驚懼,劉啓隆帶着笑意的面孔下,雙眼中宛如實質的寒氣同樣讓他慌亂,可卻只能硬着頭皮上前細聲高鳴。
“轟。”三股偉岸氣勢憑空而現,範老,珏老,釋老三位神話供奉凌空虛渡瞬息出現在御座之前。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則讓你死無全屍。”範老當先而立,蒼老的面色上帶着凜凜殺意,目光卻徑直射向劉啓隆。
“放肆。”
當暴喝聲響起時,天地間所有一切瞬間消失,腦海中的嗡鳴聲讓衆人以爲他們看到天地開裂初始時的場景,一頭禁錮在劉啓隆體內的恆古兇獸頃刻間釋放而出。
“劉啓隆,你想造反嗎?”忍無可忍的朱祁鈺拍打着鑲金扶手站了起來,面色上一片鐵青,仇視的目光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三個狗奴才,毫無品階的庶民,竟敢對大明一等侯目露兇光,是誰給他們的底氣?難道是陛下您?”朱祁鈺讓他的話頂的無言以對。
往日無人提及時,祖宗禮法都可忽略不計,可當劉啓隆開口的那一刻,上至天子,下至黎民卻被圈在了這個框內,武侯乃一等侯是事實,三人毫無品階也是事實。
而以三人剛纔的目光,劉啓隆完全可以說他們意圖謀害大明一等侯,雖未傷也要杖責一百,流放兩千裏,就算是朱祁鈺沒有正當的理由也無法阻攔。
大明堂堂一等侯,豈是說說而已?任何意圖謀害之人都可視爲對大明的挑釁,此刻的朱祁鈺不禁心中暗暗懊悔,當初怎麼會封他爲一等武侯。
“此女明明是武侯帶入宮門,此刻卻說自己不識,不知這又是何道理?”範老按下想要憤恨出手的珏老和釋老,洪亮高亢的聲音響徹四周。
範老心中有些陰沉,因爲僅憑對方剛纔的氣勢,就可以看出他這段時間功力大進,三人現在已隱隱有不敵之勢。
“哦?有誰可證明?此話可有憑證?本侯可不是能夠隨意污衊的!”自信的語氣從口中吐露,雙眸中忍俊不屑的笑意讓範老心下不定。
“從宮門到此一路上的守衛,宮女,太監皆可作證,你休想狡辯!”看到範老此刻與劉啓隆對峙,朱祁鈺壓下心中層層疊浪般的憤怒,重新坐下等着劉啓隆的應對。
“是嗎?不如把他們叫上來對持一番可好?”劉啓隆雙眸低垂,口中的語氣古井不波,每一個字都好似帶着譏諷。
“有何不可!”範老朗聲大喝,目光轉向身後正好看到朱祁鈺向着興安點頭示意,心下已然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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