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身法合一
“朱見浚,你敗了。”白晝消散,雙眼如同耀眼星光的朱祁鈺立於當空,下方朱見浚面色慘白,神色不甘,萎靡的身體靠着銀槍支撐才能站穩。
“要殺就殺,少說廢話。”朱見浚的心中充滿着不甘、難以置信,只是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他怎麼會變得如此強。
“朕不會殺你,如今大明風雨飄搖,這天下等着看我朱家笑話的何其之多,同爲皇室血脈,你不覺得該爲此出一份力嗎?”霸道絕倫的聲音中帶着誠懇,威武之姿讓人不由想要臣服。
“我已經鎮守平涼,就算韃靼揮軍百萬,也定能把他們阻在城外,如何不出力?”連朱見浚自己都未曾發現,他心中已經開始對朱祁鈺有了敬畏之心。
“不夠。”轟鳴聲宛如炸雷,震得朱見浚心神俱顫,望向朱祁鈺的目光中有些細微的變化。
“朕要你出兵北征,把韃靼變成我大明的牧場,揚我大明之威。”氣吞山河之勢另朱見浚動容,他一直覺得皇族中沒有人可以讓自己臣服,皆因他們只是一羣無膽鼠輩,唯唯諾諾,毫無君王應有的氣勢。
此刻的朱祁鈺,卻給予他深深地震撼,包攬天下的雙眸,飛揚的自信,讓朱見浚低頭沉思,腦海中的思緒開始碰撞、糾纏,面色變得陰沉不定。
“臣,遵命。”一炷香後,有些僵硬的聲音響起,朱見浚的心中還是有些不適,說完後頭也不回的緩步向着城外走去。
“恭喜陛下,喜得麟子,真是我朝幸事啊!”
朱祁鈺雙眸如電徑直投來,挑釁、蔑視、不屑盡在眼底,劉啓隆身影一動已經站於其身前,身軀屹立天地間,帶着讓人心悸的氣息。
“武侯,別來無恙。”朱祁鈺的養氣功夫好了很多,至少面對劉啓隆的冷嘲熱諷能夠平靜對之。
“還好,也就是在府中陪陪夫人,日子過得還算不錯,無聊的時候,殺—殺—人。”陰沉的語氣佈滿寒霜,四周的雲卷隨之而動,天空中彷彿有無數精靈跌落,仔細看去卻是片片凜花。
“我大明,以刑、法立本,隨便殺人,可是死罪。”
朱祁鈺聲音越來越大,當話音落地時兩股龐然氣息驟然顯現,兩道流光乍然而至,站在劉啓隆身後左右以三角之勢把他圍在其中。
“這兩位是?”劉啓隆面色不變,淺笑而語,心中卻已然沉着,此二人實力比之朱祁鈺還要強上三分。
“朱允炆。”左側的瘦弱男子音色平波,卻讓劉啓隆雙眼大睜,這個身份超出他的預料,讓他有些驚訝。
“鄭浩天。”記憶在腦海中快速回閃,如同在播放幻燈一般,如此人物定然不會是無名之輩,而且劉啓隆隱隱覺得熟悉,只是想不起在何處聽過或見過。
“鄭和養子,在其死後就消失的鄭浩天?”劉啓隆終於想起了他的身份,這個名字在宮中記事中偶然提過兩筆,當初以爲只是一個不關緊要的小人物,所以纔會印象不深。
“劉啓隆,把家眷遷回京都,聽候朝廷差遣,今日可饒你一命。”天色已然變得微亮,辰時即將到來,朱允炆想要快點了結此間的事,正值多事之秋,百姓還是少知道些的好。
“事到如今,你認爲可能嗎?”把家眷遷回京都,對於劉啓隆來說就是把性命交到對方手上,到了如今連威脅都明目張膽的地步,劉啓隆怎麼可能同意。
“那你就留在這裏好了。”
既然不能爲所用,如此人物還是剷除的好,破他氣海,深海玄鐵刺穿琵琶骨,關在宮中苟延殘喘,就是對他最大的仁慈。
朱祁鈺雖然也有錯,可畢竟是朱家的血脈,當朝天子,所以有錯的只能是劉啓隆,身爲朝臣本就該忠心耿耿,在他藐視皇權時,就已是死罪。
“吼。”
躬身一涌,鄭浩天體內傳來一聲虎嘯,身影似箭如電,白脂如霜的雙掌向着劉啓隆襲來。
“隆。”
朱允炆緊隨其後,交錯縱身時悶雷聲連綿成樂,忽高忽低的聲音宛若一曲蕩氣迴腸的曲樂。
體內靈氣收斂,身影翻轉瞬間劉啓隆順勢落在地面,四周宮牆轟然塌陷,千米以內的地面裂紋橫生,縱橫交錯延綿向遠方,整個皇城仿若都在震動。
法身驟然顯現,遮天蓋日卻又無形無質,接着霧騰雲閃化作風捲進入劉啓隆體內,本是明亮的雙眸變成猩紅,身上一股紫炎乍然而起,頭頂懸空漂浮金鉢若隱若現好似幻影,腳下黑煙滾滾順着地面蔓延開來。
“身法合一,本侯也是第一次嘗試,這種感覺,真好。”
驟然的變化讓三人心中謹慎,此刻劉啓隆身上的氣勢給人無窮惡意,卻又帶着一股忽隱忽閃的平和、慈悲,讓人有些摸不透。
“朱祁鈺,如果不是你我性命相連,你早就死過千百回了,你可知道?”朱祁鈺並未氣惱,雙眼中霸氣不減,高高在上的態度讓劉啓隆很是不爽。
“廢話少說,拿下他。”朱允炆大喝一聲,身影再次襲來,氣焰滔天的一掌拍來,還未臨近本已崩裂的地面再次下陷幾分。
“砰。”
雙掌徑直對上朱允炆與鄭浩天襲來的手掌,右腿重踏身影平行而起,剛衝到身後的朱祁鈺被一隻大腳狠狠踹在臉上,整個人好似旋轉的陀螺般飛了出去。
“就憑你們,也敢與本侯爲敵。”
高亢的聲音傳出百里,經久不息迴盪天地,彷彿一尊天神咆哮,劉啓隆體內靈氣風涌暴起,一股磅礴靈氣涌蕩而出,掌心相對的朱允炆和鄭浩天身影狂退。
“死了百年的人,就應該躺在灌木中慢慢腐爛。”淺笑的嘴角之上是猩紅的雙瞳,殘忍的猙獰面容帶着暴虐的殺意,劉啓隆行如虎步,一跨之下出現在朱允炆的身前。
“砰砰……”
急促的交手聲響徹不斷,兩人的身影卻消失在眼前,平復體內激涌的氣血,鄭浩天腳下一點同時消失在天地間,面頰腫脹的朱祁鈺神色陰晴不定,正在用體內靈氣消除面頰中屬於劉啓隆的靈氣。
他們大意了,本以爲十拿九穩,卻不想劉啓隆的真實實力竟然如此強悍,三人過招已有千招,卻還是不相上下,驅除掉侵入體內的靈氣,朱祁鈺雙眼中帶着凝重,腳下卻堅定的向前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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