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有心人
“既然來了,就領本侯逛逛你的園子,王虎的園子可是讓本侯見識大漲啊!”玩味的聲音下隱藏着森寒冷意,張高連忙站起帶頭向拱門走去。
“侯爺,下官雖有些貪圖美色,卻對這些女眷安排妥當,她們也都是自願跟着屬下,在公務方面屬下確實有所耽擱,請侯爺責罰。”
剛進入院子劉啓隆就看到幾名長裙女子正在花園中賞花,看到張高的時候面帶喜色,當發現氣氛有些不對連忙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哐哐……”
無情化作一道殘影打開所有的房門,房間內的佈置卻讓她冷峻的面容微微鬆弛,正常的閨房樣式沒有任何奇怪的東西,除了院中女子繁多,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王虎是怎麼回事?”
神識透體而出,劉啓隆在仔細觀察着院內的情況,院子內並沒有佈置暗哨,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風平浪靜,每個女眷都得到妥善的安置,除了有幾個面露哀怨,其他的一切跟張高說的沒有區別。
“王大人,下官勸過他幾次,可是沒有效果,就……”張高心中正在打鼓,王虎到底做了什麼他當然知曉,他之前也常常回去他那邊做客。
可自從那日他獨霸劉夢遙,爲了她跟王虎大打出手打傷對方後,他們的關係就不再像從前那般親密,反而變得有些井水不犯何人,各走各路的樣子。
“這道門怕是沒少走吧?”劉啓隆看着身後通向王虎院子的拱門說道,讓張高連忙跪倒不敢言語,此刻解釋反而不如沉默,這點他比王虎要聰明些。
“召回南北鎮撫司的人,帶上所有檔案,明日遷往長安。”話音未落劉啓隆已經轉身離開,這地方讓他很不舒服,一分鐘都不想再待下去。
“恭送侯爺。”
高亢的聲音響起,院中的女眷也總算知道了劉啓隆的身份,在最角落的一間門前,身穿紫色綾羅的劉夢遙站在原地,目光愣愣的盯着那個背影,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霜兒,你去安排裏面的事,後面墨蟬陪我去就好。”昏迷的王虎還躺在院子裏,十幾個昏迷的女子也躺在屋內等待安置。
“是。”
看着霜兒的身影遠去,劉啓隆帶着墨蟬緩步向着劉氏商會的府邸走去,低頭不語的墨蟬看上去有些悶悶不樂,讓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尷尬。
“對剛纔的事很氣憤?”劉啓隆平淡的聲音傳來,好像剛纔暴怒殺人的是另一個人,他對這種事根本不感到憤怒。
“我並不爲發生在那些女子身上的事感到憤怒,讓我憤怒的是做這些的人是王虎,這麼說你明白嗎?”劉啓隆確實不爲發生在那些女人身上的事憤怒,在這個時代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
大門大戶,王族親貴,甚至皇宮內院中都有這樣的事情,這是時代遺留下來的問題,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也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夠改變。
只有當她們自身有了想要改變的決心,這一切纔會真正有機會得以改變,就算到了後世那所謂的“男女平等”的時候,又何時有過真正的平等,xing虐、施暴、強~奸仍舊時有發生。
他沒有能力改變整個天下,可在他身邊卻決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這是劉啓隆自身的底線,無關什麼大義,他就是這麼一個自私的普通人罷了。
“屬下明白了。”墨蟬不需要追根問底知曉爲什麼,她只需要知道在自己的身邊不會看到這樣的事情,這一切就已經足夠。
墨蟬同樣是一個自私的人,她只需要看到自己的身邊沒有這種事發生足矣,至於天下,那不是她能顧及的到、更不是她需要去在意的事。
就像當年她一家被栽贓嫁禍,發配邊疆,父親鬱鬱而終,母親積勞而死,卻從未有人關心過他們的死活。
這天下,與她何干。
剛剛能夠遙望到劉氏商會的大門,劉啓隆就看到門口氣氛凝重,一名女子帶着劉氏族人嚴陣以待等候在門前,目光不停向着他的方向張望。
“看來對方的消息很靈嘛!”劉啓隆絲毫沒有惱怒,面色上反而帶着滿意的笑容,劉氏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他收集情報,如果連他這麼明顯的行蹤都探查不到,要它還有何用。
“那邊,來了,快快,跟上。”
當看到劉啓隆的第一時間,劉清瑤就帶着所有人迎了上來,走到面前時當街跪倒神色恭敬的說道:“劉氏族長劉清瑤,帶劉氏宗族上下恭迎武侯大駕。”
“起來吧!我們進去說話。”劉氏所在的街坊是正陽門外的正西坊,住的都是些商賈大戶,此刻看到劉家的表現,再加上劉啓隆標誌性的青花宮袍,都知道來的是誰了。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武侯在劉家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京都,所有人都在猜測他此次前來的原因,說法最多的就是劉啓隆要把整個劉氏商會從京都搬到西安府去。
只要是個正常人都可以看得出,劉啓隆目前正在放棄京都的一切,所有的勢力都遷往西安府,徹底佔據西北首要之地長安,以此作爲自己的地盤。
唯一讓他們擔心的就是,朝廷會不會對他此次的到來採取什麼動作,他們只希望雙方能夠相安無事,讓他們好好的做自己的生意,賺着銀子醉生夢死,那對他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
“侯爺,請坐。”劉啓隆從進入府中再到坐下,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要不是嘴角一直帶着笑意,劉清瑤這會怕是連話都不敢說了。
“這茶不錯,是平樂聖山的石崖茶吧?”平樂聖山的石崖茶,在平樂府首府平樂縣附近的峭壁上生長的一種茶葉,與桂林只有一線之隔。
“侯爺真是慧眼,這正是採自平樂聖山峭壁上的石崖茶,都是訓練靈猴上崖採摘,民間也就喜歡叫它猴兒茶了。”陰寒的目光掃過角落中的下人,轉向劉啓隆時卻已是媚笑橫生。
“靖江王真是有心啦!”淡然的聲音落下,整個大廳中瞬息間鴉雀無聲,寂靜的彷彿無人存在,深邃無邊的目光直視劉清瑤,讓她的身子再也坐不住,咚的一聲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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