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三章 血染霍州
“侯爺,亥時就能看到霍州了。”這一路上碰到的兵士,就是情報最好的來源,高州城中的倭寇和印度兵已經開始變得急躁,每日都有大戰在潯州、肇慶、霍州三地之間展開。
對方的攻勢雖然兇猛,可是因爲朝廷不斷向着三地增派援兵,他們還是被死死的困在高州城中,南海上的水師樓船越來越多,炮臺已經大半被毀,情勢岌岌可危。
要是再不想出辦法破開重圍,在高州城中的倭寇和印度兵只有死路一條,一旦炮臺徹底被毀,推進的大明水師就可以毫無忌憚的向前推進,高州就會徹底籠罩在炮火的有效射程內。
雖然城中還有無數明朝百姓,水師向城中直接開炮轟擊城池的機率不大,但是他們不敢賭,因爲一旦他們猜錯,所有人的性命會就此喪生在這片土地上。
時間悄悄流逝,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暗,戌時以至,爲了防備夜襲,插在城垛上的火把數量比往常多了數倍,城樓上照應的一片通紅,城外百米也暴露在視線之中。
“這天氣,真他孃的凍死人了。”天氣已經開始轉涼,太陽剛剛落下沒多久寒風就已臨近,盤旋呼嘯的從高聳的城樓上刮過,讓上面的將士們小聲抱怨着。
“先是大旱,接着這冬天也來的早了,這老天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非得這麼折騰人。”旱情已經讓百姓流離失所,將士們也是將就混個溫飽。
現在寒冬提前到來,秋收怕是又要出些狀況,明年的日子怕是更難熬了,一些有家室的士卒想起了家中的爹孃、妻兒,不知道他們現在的生活怎麼樣了。
“都給我打起精神,把眼睛都給我放亮了。”巡夜的百戶帶隊經過,這句話他已經說了上百遍,現在就算是睡覺都能在夢裏念出來。
“頭,這麼冷的天,那些倭寇怕是不會來了,要不咱們就休息會唄!”看到百戶離開,江二狗探着腦袋笑嘻嘻的對着身旁的小旗說到。
“滾蛋,你小子想死去一邊死,別禍害老子。”笑罵的聲音傳來,交頭接耳的小聲讓場面熱鬧起來,彷彿寒冷也在漸漸被驅趕向遠方。
“二狗,那是什麼東西?”城外百米外的黑暗中,小旗好像看到有一點亮光閃過,卻有些不太敢肯定,口中呼喚着他們中視力最好的江二狗來看看。
“什麼東西,頭也別一驚一乍,想要……”江二狗的目光投向遠方,瞳孔猛然收縮張口大喊道:“敵襲。”
刺耳的叫喊聲劃破夜空,本還平靜的城樓變得騷亂,伴之而來的是城外鋪天蓋地的火箭,帶着呼嘯的風聲遮蓋天地疾射而來。
“小心火油。”
城樓上靠着內城的牆垛旁,一個個木桶整齊的擺在地上,裏面裝的正是用來防備攻城的火油,無數士卒在火箭的攻擊下喪失生命,還活着的士卒快速衝向後方,撲滅插在木桶上的火苗。
火箭持續不斷的籠罩向城樓上,牆上的弓手卻只能盲目的向着黑暗中射擊,他們根本看不到敵人在哪裏,只能憑藉火光最初出現的點爲目標,至於是否射中敵人沒有人知道。
“禦敵。”
雲梯搭在城牆上的聲音傳來,就算是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他們也可以清晰分辨出其中的不同,最後一波火箭卻再次出現,掩護着正在向上攀爬的兵士。
太過混亂的場面讓人眼花繚亂,火光照耀着面頰上的堅韌,手中的利刃堅定的向着前方揮舞,慘烈的廝殺在剛碰觸時就已然展開。
“小心。”
雲梯上不停冒出的敵人讓人應接不暇,引線灼燒的聲音想起,江二狗回頭望去瞬間狂叫一聲,猛然撲倒身旁的小旗,轟鳴聲在城樓上乍響。
“小心火桶,注意火桶。”到處都是呼喊的聲音,讓警告聲無法傳向四周,黑暗中不停涌出的敵人彷彿鋪天蓋地,未知的黑暗總是給人一種莫名的恐懼。
“山崎小姐,讓我們上吧!”宮本一郎向前一步,左手化拳用力擊打自己的胸膛,雙眸中帶着濃濃的戰意,他的太刀已經隱隱作動,那是渴望鮮血的請求。
“再等等。”
山崎櫻平靜的眺望着遠方的城牆,雙眸中透出的目光不帶星點感情,她要用這些印度士兵的性命消耗掉大明軍隊的生力,身邊的精銳武士現在還不到出動的時候。
“大人,前面火光沖天,好像出事了。”前方傳來探子的彙報,陶子安對着身側輕揮手臂,數名暗影衛消失在後方向着遠處掠去。
“探查範圍擴大一倍,再探。”大軍依舊保持着原本的速度前進,這件事也很快傳到了劉啓隆的耳中,他卻並未像往常一樣插手指揮上的事。
隨着心態的變化,廣元府的收攏以及官員的投靠,錦衣衛中缺少將才這個事實暴露一空,劉啓隆要快速培養一批能夠獨當一面的人才,爲未來做好打算。
就算他的實力力壓天下又能如何,他畢竟只有一個人罷了,若是沒有身後的這些人,若是沒有心中的抱負,他也許可以仗劍天涯,一怒拔劍血濺五尺。
可坐在他如今這個位置,很多事不是光憑他一人就能解決的,他需要培養更多的人才來支撐越來越龐大的錦衣衛運轉,紛爭四起的局面讓他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再這麼下去他非得把自己累死不可。
“報,侯爺,霍州發生戰事,倭寇正在攻城。”陶子安的聲音再次傳來,車外的幾人都把目光投向馬車,等待着劉啓隆的命令。
“命,陶子安爲前軍主將,宋浦澤、洪耀祖爲副將,見機行事。”劉啓隆淡然的聲音從中傳出,神識卻已經透體在天地間蔓延。
他想找找當年那位故人是否會在這裏,許久未曾相見,他已經有些想念那張面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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