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離家上京
“劉千戶,恭喜啊!”
“哈哈,老弟,今天真精神。”
最近好像喜事總是圍繞在侯府身周,先是劉啓隆有了女兒,接着就是過年,年關未過又是三爺大婚,真是一件接着一件,讓往日蕭瑟的場面早已不見。
這次大婚劉啓隆更是親自到場壓陣,讓一個個到來的賓客心中暗想,看來武侯跟劉大壯兩兄弟的感情還是很好,並未像外界傳聞的那樣,兩兄弟因爲某些事反目,惹的劉大壯遠走他鄉。
“謝謝各位此次能前來參加小弟的婚事,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大傢伙見諒。”一番客氣之後,自然到了最熱鬧的時候,劉啓隆與張氏高坐廳上看着兩人拜堂。
因爲馬芳兒說她無父無母,師門長輩也因爲京都之事無法趕來,所以張氏就作爲她的長輩坐在右側,劉啓隆作爲弟弟的兄長坐在了左側。
恭賀聲此起彼伏,現場的場面熱鬧非凡,劉啓隆心中卻平靜無波,默默的想着:“希望我不會爲今天的事感到後悔。”
能夠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除了時運和實力外,劉啓隆靠的正是謹慎的性格,每一件事他都會做諸多後手作爲安排,可是在這件事上,他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感情是時間最難以捉摸的東西,同樣也是這時間最鋒利的刀刃,就算是劉啓隆實力通天,面對它也只能無可奈何。
直到夜幕降臨,熱鬧了一天的侯府才重新恢復平靜,有些醉意的劉大壯坐在桌前,兩兄弟正在就着月光開懷暢飲,四周的下人們也退了出去。
“二哥,弟弟沒有求過你任何事,這次能不能求你件事?”劉大壯的目光帶着追憶,彷彿想到了往日的種種場景,曾經的一切都讓他懷念。
那時候雖然沒有錦衣玉食,每日都過的很辛苦,可他卻覺得溫馨自在,雖然從未後悔過擁有劉啓隆這個哥哥,可是現在的生活並不是他想要的。
看到劉啓隆沉默不語,劉大壯也不在意接着說道:“王蓉,能不能繞她一命,不管你是囚禁她也好,還是怎麼樣也好,別殺她好嗎?”
心中的猜測成了真實,劉啓隆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這個化名王蓉混入劉家十多年的女人,讓他的心中除了芥蒂還有一些同情。
一個不足十六歲的少女,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日夜提心吊膽虛假的活着,他爲她的經歷感到可悲。
“你不知道,那個時候你不在,大哥又走了,是她日日照顧芽兒和母親,爲這個家日夜操勞。”一口乾掉杯中的酒,劉大壯接着說道:“因爲得罪了主家,我被抽了鞭子,還要敢我們出去,是她選擇嫁給那個畜生,讓我們不至於流落街頭。”
一杯杯烈酒下肚,劉大壯緩緩的說着曾經的過往,那一幕幕在眼前閃過,好像就是昨天剛發生的事情,那個時候他會親切的叫她:“嫂嫂。”
“她並不是真的對你們好。”一直保持沉默的劉啓隆開口說道,這些事他一清二楚,早已經查的明明白白,如果不是這樣,王蓉不會平安的活着被壓在大牢中。
“不,她是真心的,也許她還帶着其他的目的,帶這些事都是真心的。”目光有些遊離,其中卻帶着幾分精明,劉大壯輕聲自語的說道:“我不傻,我能分辨出誰對我好,我能……”
心中藏匿的苦楚讓他醉倒在桌上,昏睡的面容上眉宇緊皺,彷彿心中有無數化不開的憂愁,讓劉啓隆的心有些亂了。
“就算我放過她,她的家族也不會放過她啊!”劉啓隆心中的話語並未出口,讓人把劉大壯扶回去休息,就一個人坐在院中不停的獨飲,直至清風停滯,晨曦散落,久久不願離開。
正廳之中,剛剛喫過早飯的一家人正坐在桌前說話,卻獨獨少了劉啓隆的身影,冷心兒說他昨日醉了還未起身,這種話也就只有張氏會相信。
“這麼急就要走嗎?”看着身旁的馬芳兒,張氏的心中有些不悅,她纔剛剛見到這個從小跟在身旁的兒子,他們也剛剛完婚一日,這就說有事要離開,這讓她怎麼高興的起來。
“母親,芳兒自小是師傅帶大的,與她情同父女,此次京都之行雖說聲勢浩大,可是不在師傅身邊芳兒還是有些擔心。”
馬芳兒柔柔的說着,面色上帶着的歉意笑容讓張氏心中的不滿略微褪去,對於這個兒媳婦她還是很滿意的,至少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那什麼時候能回來?”等到兩人保證最多一個月就會回來,在家中久住再不離開,張氏這才點頭答應了下來,兒子大了,已經由不得她做主了。
“要不要與你二哥辭行?”侯府門口,冷心兒和朱裹兒正在爲兩人送行,小纖柔還在母親懷中“咿呀咿呀”的叫個不停,讓劉大壯忍不住上前再次逗着小傢伙。
“不了,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嫂嫂不用擔心。”聽到劉大壯這麼說,冷心兒也就釋然的點了點頭,直到兩人騎着馬不見了蹤跡,這才抱着纖柔回到了府內。
“走了?”
剛剛進府兩人就碰到了站在院中的劉啓隆,把纖柔交給奶孃三人並肩向着花園走去,朱裹兒忽然開口說道:“爲什麼要躲着大壯,有什麼事不好開口,還是馬芳兒——真的有問題?”
冷心兒也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他,不明白兩兄弟又發生了什麼,好不容易等到大壯回來,可不要再出現什麼分歧纔好。
“大壯求我放過王蓉,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劉啓隆是故意躲着不見他的,因爲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拒絕劉大壯的請求,內心的糾結同樣讓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那你準備把她怎麼辦?”牽扯到錦衣衛的事,冷心兒基本上不會過問,所以只是靜靜聆聽着沒有開口,走走停停的看着身旁的花草,看看有沒有需要修剪或者枯萎的。
“不知道。”帶着猶豫的三個字吐出,讓朱裹兒有些意外,她還以爲劉啓隆已經拿定了主意,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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