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四章 再見雙生
心頭的無名火讓劉啓隆有些煩躁,他知道自己是有些失態了,可想到即將再次見到那個女人,爲他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他就無法保持冷靜。
“侯爺,娘娘就在裏面。”還未推開房門,劉啓隆就已經察覺到裏面虛弱的氣息,看來朱祁鈺還是廢掉了她的功夫,怪不得如今會被人騎在頭上。
“下去吧!”揮了揮手讓對方退下,劉啓隆伸手推開了面前的殿門,悄無聲息的進入了殿內,繞過前廳在左側的香榻上,劉啓隆看到了斜靠在桌上不停飲着酒的如妃。
曾經不可一世的面容帶着憔悴,咄咄逼人的目光變得空洞,往日的霸道也化作軟弱,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心痛,呆滯的把杯中的酒往口中送去。
“啊,奴婢參見侯爺,參見侯爺。”爲如妃倒酒的正是那晚的另一名婢女,無意間看到站在拐角處的劉啓隆,嚇得連忙跪倒在地不停的叩首說道。
“下去吧,本侯要與如妃談談。”婢女有些擔憂的看了主子一眼,看她毫無反應的抓起酒壺向口中灌去,再看着面色清冷的劉啓隆,顫顫嗦嗦的起身向外走去。
“怎麼,來看我的笑話嗎?”一入宮門深似海,曾經的如妃以爲自己已經摸清了這海水的深淺,此後這片權力之海任其遨遊其中,無人可擋。
可這一切都在英雄會那一天被打破,功力被廢,丹田盡毀,靜脈內屬於鄭浩天的靈氣隔絕了一切恢復的可能,就算她本領通天如今也只能日日買醉。
“看來你的日子還不錯。”還有心情飲酒,出言譏諷自己,這種表現總比一言不發死氣沉沉的要好的多。
“呵呵,是對你們來說不錯吧?”看着坐在身旁的劉啓隆,如妃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她已經知曉正是因爲劉啓隆的求情,朱祁鈺纔會繞她一命。
“有想過平靜的日子嗎?”劉啓隆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問,就算是她回答“想,”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吧!
可是看着那張憔悴的面孔,他就是想要這麼問問。
“沒想過。”如妃粲然一笑,宛若百花盛開的樣子讓劉啓隆不覺驚豔,原來他從未注意過,這個女人竟有如此美麗的一面。
“若是你能日日帶着這種笑容,也許有一天會走出這裏。”這句話連劉啓隆自己都不信,他只是想要讓如妃在謹身殿中過的快樂些。
“哈哈,那侯爺要不要妾身侍寢啊?”如妃一副盪漾的樣子扭動着身子,猛然向着劉啓隆撲來。
“如妃自重,莫要讓他人恥笑。”劉啓隆面色陰沉的站在一旁,看着這個又發了瘋的女人,也許他永遠都搞不明白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知道那日朱祁鈺來見我,我跟他說了什麼嗎?”如妃好像預料到這種結果,面帶自嘲也不惱怒的說道:“我跟他說,孩子是你的,我跟你睡了,哈哈……”
“朕會帶他們如己出,就不勞愛妃煩心了。”這是朱祁鈺給她的回答,每每想到這裏如妃就覺得自己是個笑話,更讓她想不明白的是,朱祁鈺怎麼會就這樣忍氣吞聲。
這種事就算放在一個普通的百姓頭上,恐怕都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是坐擁天下的朱祁鈺,可他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忍了下來,不,不應該說是忍。
那種表情是根本就不在乎,彷彿理所應當一樣,讓如妃的心瞬間跌落進無盡深淵,刺骨森寒。
“如妃有些醉了,本侯告辭。”劉啓隆不知她的想法,也不想知道朱祁鈺的回答,雖說兩人不分彼此,可這種事情還是有些讓人難爲情,至少劉啓隆覺得如此。
“本侯過幾日會派些貼心人過來,往後有什麼事讓她們去操辦即可,照顧好你家娘娘。”看着跪在兩側的婢女,劉啓隆輕聲說完大步向外走去。
“恭送侯爺,謝侯爺。”
剛剛自殿中出來,劉啓隆就看到了等候在一旁的董英,看到他的瞬間小跑着上前朗聲說道:“屬下見過侯爺,侯爺萬安。”
玩味的目光看着董英,直到他的臉上冒出冷汗,劉啓隆這才笑着說道:“萬安這種話,下次就不要說了,守好陛下的安慰,纔是你該做的。”
看着劉啓隆轉身向着宮內走去,興安自不遠處的小門中忽然出現,意味深長的目光讓董英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
瓊華島上發生的事,宮中和民間的傳言在腦海中閃過,已經知道剛纔自己的做法錯在了何處,心中悔恨的同時靈光一閃,想到了劉啓隆剛纔的交代。
“自今日起,都把眼睛放亮點,宮中無論何人,官至幾品,一切都要按照禁軍的規矩來辦,若是有人敢徇私枉法,讓本官知曉,定然親手把他斬於刀下,可明白了?”
厲喝聲漸漸遠去,劉啓隆跟着興安向東宮走去,自從朱祁鈺重新寵幸皇后,夜夜在坤寧宮中就寢,這裏就成了乾清宮外守衛最嚴密的地方。
就算是有興安帶着,一道道警惕的目光也不停的隱晦掃過,帶着敬畏又有些堅定的神色,讓劉啓隆心中倒是滿意,面色上卻平靜如常,看不出丁點息怒。
“去稟告皇后娘娘,就說武侯前來拜會。”待到劉啓隆見到汪氏的時候,她正帶着兩名皇子在宮中玩耍,兩人如今已是兩歲有餘,正是剛剛學會走路的時候。
“娘,娘,娘,抓,抓……”
“康兒,抓,抓,咯咯……”
兩個小人圍繞在汪氏的身旁,不停的嬉笑的說着不清不楚的話語,讓踏入殿中的劉啓隆面色一愣,心中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身影微微一動想要上前,卻猶豫不定的又站在了原地。
就算是到了如今,他又該以何等面目來對待兩人,難道要宣告天下他劉啓隆,光明正大的給朱祁鈺帶了綠帽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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