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零三章 與我何干
“大人，對方看來很謹慎，一路上都沒有留下絲毫蹤跡，”褚雄帶着六扇門所屬一路狂追，卻連個鬼影都沒看到，現在都已經跨過兩個山頭，還是如此。
“繼續追，老子就不信了，”身旁跟着的無情四人面無表情，那意思分明是全憑他來做主，褚雄也就當仁不讓的下令繼續搜查。
山谷中的大軍開始撤離，這地方已經沒有任何價值，既然人已經都回來了，還是早日返回長安的好，此次劉啓隆把城中的大部分力量都帶了出來，時間長了唯恐生變。
……
……
長安城中，滯留在此地的楚南再次來到月滿樓，依舊是三樓的雅閣中，月兒如同往日一樣陪在他的身旁，只是相較往日他今天變得有些沉默，只是悶頭喝着酒。
“大人，可是有什麼心事？”小心翼翼的詢問響起，月兒楚楚動人的面容上帶着關切。
看着眼前花容月貌的月兒，楚南舉起桌上酒盞一飲而盡，目光就這麼直直的定在她的面容上，彷彿要透過那雙眸子看到她的心裏。
那樣子看的月兒方寸大亂，嬌羞的半遮面容，雙頰已然嫣紅一片，口中香氣輕吐：“大人爲何這般看着月兒。”
“你到底是誰？”從進門以來就沉默不語的楚南張了張口，略帶嘶啞的聲音讓連月兒心中一驚，難道他知道了些什麼，還是出言試探，想要炸一炸自己。
“大人說什麼，月兒聽不懂。”楚楚可憐的望着楚南，連月兒的雙眸中泛起絲絲水霧，讓他的表情變得柔和。
憐惜的伸出手擦拭着眼角的淚珠，連月兒剛剛提起的心再次放下，看來他只是想要炸一下自己，哼，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猛然間連月兒感到眼角的手指冒出一股銳利的劍意，分神下的本能讓她腳步一點，順勢身體向後倒翻穩穩落於內廳，臉上已經冷若冰寒。
“真是高明的輕功，”剛纔的劍意消失不見，楚南神色自若的舉起她剛剛斟滿的酒盞，再次仰頭一飲而盡，彷彿看不到連月兒望向自己喉間的凌厲殺意。
“你是怎麼發現的？”連月兒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自從楚南出現以來她已經一再小心，憑藉着宗門中的隱匿之法，就算是陰婆婆也看不出她身懷功夫，怎麼可能會暴露。
“幻影宗，血月宗，海外仙島，還是陰葵派？”楚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一字一頓的說着幾個宗門的名字，當說到陰葵派的時候，連月兒的心不由跳了一下。
時隔數百年，想不到還有人記得她們，劉啓隆難道得了什麼上古聖宗的傳承不成。
是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怎麼可能一路成長到如今這種地步，讓當今天下無人不忌憚三分。
“楚大人說笑了，月兒只是學了些拳腳防身，畢竟在這亂世中想要生存，沒有功夫傍身可是朝不保夕啊！”既然已經被對方識破，連月兒也不再掩飾，柔笑着上前坐在他的對面，如同剛纔一般爲他繼續斟酒。
“月兒姑娘的功夫，可不是一星半點，恐怕比之楚南也是不弱，這月滿樓裏更是高手如雲，”玩味的目光猛然轉向門口，楚南朗聲說道：“我說的對嗎？”
“咯咯咯，”老鴇子扯着難聽的雞嗓推開了門，還是如同往常般扭動着肥胯，三步並作兩步的熱情上前說道：“哎喲爺，您說這如今討個生活也不容易，咱們會點功夫不也正常嘛！”
“那是自然，能夠開遍大明境內，連塞外都有分號的月滿樓，要是沒有些自己的高手，那不成了任人宰割的雞仔，”楚南悠閒的品着酒，任由老鴇子在旁邊附和着。
“說說吧！月兒姑娘想在楚某身上得到些什麼？”楚南如今的心情並非像表面那般輕鬆，反而複雜的不知如何說起。
若不是情報司把對於月滿樓的猜測交給他的手上，而出於謹慎出手試探一番，他說不定就要真的沉淪在溫柔鄉中。
可如今拆穿了對方的身份，知道對方必有圖謀，他的心情又變得更加複雜，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遇到的月兒是個窮苦人家的女兒，丫鬟，下人，什麼都好，只要不是眼前的她。
“媽媽，讓我和楚大人單獨談談好嗎？”連月兒沉默片刻，突然開口示意陰婆婆離開。
看着連月兒眼中的自信，陰婆婆略一猶豫就點頭笑的眉飛色舞，連說：“沒問題，沒問題，我讓下面人再準備點酒菜，這就給你們送過來。”
待到陰婆婆離開後，連月兒往日的柔弱已然消失，平淡的面容和那雙自信柔和的雙眸，突然讓楚南心有所悟，怪不得他之前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原來自己早就感覺到了那股柔弱中的虛假，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楚大人，我月滿樓的產業遍佈各地，這點你是知道的，”連月兒起身來到他的身旁，繼續斟着酒說道：“要維持如此大的產業，除了財力、人力，這武力自然是少不了。”
看到楚南不予置否的夾着小菜，連月兒也不惱怒，坐在他的身旁繼續說道：“這天下若是在未變之前，月滿樓自然有足夠的實力維持各地的分號，可是如今紛爭四起，妖獸橫行，涼王自立一國，遼東之地人心惶惶，各懷異心，
河套之亂還未平定，西涼國就已經開始有了試探性的攻擊，致使吉王遲遲不歸，無法壓下騷亂，雲南經上次一戰如今民生盡毀，行商之路危險重重，讓本地的富豪鄉紳疲於應對，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
沿海一帶如今更是戰事不斷，這些事讓我月滿樓在遼東、西涼、雲南、沿海一帶的生意一落千丈，每日收不如出。”
“與我何干？”楚南放下手中不停撥弄着小菜的筷子，好奇中帶着譏諷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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