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九重天
釋虎帶領天兵跟隨楚南前往蜀山穩住局勢,獅虎衛如今就全權由副統領秦浩來負責,劉啓隆出行他自然要提前安排好行程。
“秦統領放心,本官明白,”迎親隊的事在錦衣衛中引起軒然大波,張謙當然知道這次陪着劉啓隆來的藍氏姐妹是什麼身份,又即將是什麼身份。
無論是震懾荊州的娘娘寨,還是武侯未過門的妻子,都不是他能夠招惹和忽視的,張謙對於她們的到來也打起十二分精神。
同時他也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要自作聰明的想要討武侯歡心,馬英的告誡一直被他謹記在心,“恪盡職守,盡職盡忠,侯爺自然會看得到你的努力。”
所以當劉啓隆帶着藍氏姐妹到城門下的時候,張謙只是以守將的名義上前見禮後,就繼續回到城樓中如同往日一樣忙碌了起來。
每日的物資消耗,士兵傷亡,城牆的加固,妖獸的變化等等,一系列的問題都要在當天統計出來,趕在天黑前送到城中錦衣衛衙門處。
藍氏姐妹跟着劉啓隆行走在城牆上,放眼望去城內的景色觸目驚心,妖獸的屍體和炮火、箭弩的殘骸隨處可見,之前死傷的將士正在被吊籃拉上城樓,送往後方治療或安葬。
城內已經看不到完好的房屋,到處都是一片狼藉,鮮血凝結成痂佈滿四周,莫名的金戈氣息飄蕩在天空中。
“看到這裏的情況,突然覺得百姓們的日子沒有那麼苦了,”藍彩蛛有些感慨的說道。
“如今咸陽城牽扯着錦衣衛大半的力量,保住西安府境內的安寧已是傾盡所能,對於其他地方的險情,鞭長莫及啊!”這天下間的動向劉啓隆何嘗不知,可他又能怎樣?
就算本領滔天又能如何,複雜的局面讓他只能束手束腳,要不是他和朝廷鎮壓着三處妖獸通道,把所有的妖獸抵擋在門外,局面只會比現在變得更糟。
“姐姐,還是去別的地方看看吧?”藍綵鳳覺得這裏的氣氛太過壓抑,想要快點離開。
“好,那就到城中其他地方看看,”看上去這裏的情況都在控制中,劉啓隆也就順勢應了下來,一行人就這麼匆匆而來,又匆匆離開了城樓。
……
……
“娘,我出去了,”喫過早飯劉月茹跟張氏打了個招呼,就帶着丫鬟準備出門,空雲梯已經建造好了,憋了這麼多天的她早已經等不及了。
心急着出門的劉月茹沒有注意到,朱裹兒和管家正站在不遠處的走廊中,看着她匆忙離去的背影。
“派人跟着小姐,她去了哪裏,見了誰,說了什麼,我都要知道,”看着管家轉身離去,朱裹兒才轉過頭來盯着劉月茹消失的地方出神。
她心中已經斷定劉月茹與人有了私情,自然要把這件事調查的清清楚楚,之前的放任讓她如今有些後悔,要是再生出什麼事端來,這個家就真的要不得安寧了。
沿着英魂村一直向外走到天都邊緣,深入雲霄的臺階看上去跟虛幻的雲彩一樣,一踏上去就會化爲虛無消失不見,每隔五層就有兩名身穿銀甲的銀龍衛站在兩側,威風凜凜的守衛着空雲梯的安全。
“小姐,我有些害怕,”一條條長達十丈的臺階凌空漂浮,四周都是空蕩的,讓丫鬟小柔的心都跟着浮了起來。
“別怕,沒看見那些守衛都沒事嗎?”劉月茹心裏其實也有些膽怯,不過還是強撐着探出腳步向臺階上踏去。
“噠,”略微清脆的腳步聲響起,玉足踏實的踩在臺階上,腳踏實地的感覺讓劉月茹放心了心中的擔憂,“再不下來我就自己走了。”
對着小柔笑了笑,劉月茹提着裙襬蹦跳着向下走去。
“小姐,等等我。”看到小姐歡快的笑着快步向下跑去,小柔也顧不得心中的害怕,壯着膽跟了上去。
在這長安城中若說最大的酒樓,自然是劉氏打理的望月樓,可要說才子佳人最愛去的地方,則要數城中最有名的“九重閣”爲最。
一步一登天,在這長安城中代表的正是九重天無疑,若是能夠在九重天的牆柱上留下一首詩詞,更是能夠引得人人叫好,百里皆知。
往日裏芊芊學子們都在此地交流學識,上面六層更是隻有考取功名的秀才、文官才能入內,一首首佳作在其中流傳而出,在街頭巷尾廣爲流傳。
自空雲梯下了天都的劉月茹如今就站在九重天外,眉宇間的喜色根本掩蓋不住。
“哎喲,這不是月茹小姐嗎?”正在酒樓中忙活的掌櫃的無意看向門外,連忙小跑着迎了出來:“月茹小姐,您可有些日子沒來了,快裏面請。”
長安城中其他地方可能對劉月茹很是陌生,只怕見到也不會知道她的身份,可這九重閣裏就沒有一人對她不熟悉的,這位之前那可是這裏的常客。
“常公子在嗎?”身爲天天跟着劉月茹的貼身丫鬟,小柔自然明白小姐來這裏是爲了什麼,壓低聲小聲問道。
“在,在,”掌櫃的眉開眼笑的說着:“這些天月茹小姐沒來,常公子可是食不下咽,望眼欲穿吶!”
劉月茹臉上的笑意更勝幾分,雙眼都變爲明媚的彎月,擡腳就向着樓上跑去,迫不及待的樣子讓掌櫃的會心一笑。
“掌櫃的,”轉身剛準備回櫃檯,掌櫃的就聽到門外有人呼喚,當看到對方手中一閃而過的令牌時,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驚慌起來。
“草民見過大人,不知大人有何時吩咐。”對方臉上標誌性的面具雖然是第一次見,可從說書先生的口中已經聽了不下百遍,再加上剛纔看到的令牌,他可不敢有絲毫的懷疑。
“月茹小姐來此所爲何事?要見誰,什麼身份,兩人之間有何瓜葛,一字一句的說個明白,越詳細越好,”清冷的聲音傳入耳中,讓掌櫃的心裏不由一緊。
“難道她與常公子的事,家裏面不知道嗎?”想到自己還爲兩人的結識表示過祝賀,掌櫃的身體一顫差點跪倒在地上,卻被天兵一把攙扶起來,帶着向酒樓後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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