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風波
“十年前......”秦旻想了一會兒,那時自己才十四歲跟着父親上戰場,對救惜兒真沒什麼印象,戰亂時期百姓四處逃竄,救一人也只是舉手之勞,看到無家可歸的孩子,特別是男孩子直接招進軍營裏當雜役也是常有之事。
就因自己得舉手之勞竟讓他追隨了自己十幾年,我真是......何德何能!
秦旻不知道對於七歲的惜兒來說,在父母族人盡亡,飢寒交迫恐懼絕望之時,突然有人騎着黑色戰馬,出現在自己面前說:“小鬼,哭什麼!沒地方去就跟我進軍營吧。”
那天的秦旻高高的戰馬上,一身銀色鎧甲,手持寒光長劍,雖尚有少年青澀,卻清冷俊逸,高大偉岸。讓幼小無助的惜兒以爲自己看到了天神下凡,望着他的眼睛裏全是敬畏和崇拜。
進了軍營之後才知道那人竟是一人便能抵上千軍萬馬的宋國最年輕的將軍,是將燒殺他們家園族人的胡人殺的片甲不留的英雄。從那時秦旻變成了他的信仰,他前進的方向。這些年無論多苦多難他都能抗住,從一個軍中雜役,走進護衛營,再成爲他的護衛,一步一步的追逐在秦旻身後.....
路過被服店,秦旻不自在的扭了扭頭,看到惜兒只自顧低頭趕車,沒開口。這些天他們要麼沒出山寨,要麼出去時忘記買被褥,晚上依舊睡在一起。
秦旻已經習慣惜兒睡在自己身旁,就連惜兒不好的睡相,在秦旻眼裏也變得憨掬可愛,半夜偶爾醒來時,看着酣睡着清秀的臉,總是心癢癢的偷偷戳他一下。若要讓他倆分開睡,說實話秦旻有些不捨得了,秦旻心中暗暗打算,在惜兒沒買到新被褥之前,能多睡一晚是一晚。
然而,秦旻的算盤沒打好。
兩人回到梅隱莊裏,一進屋子就看到地上擺放了一摞花紅火綠的新被褥,足足有十條還多!
張媽滿臉笑容過來邀功:“梅師傅,我跟吳媽見二位主子只有一牀被褥,這幾天緊趕慢趕做了幾牀新的被子褥子,天氣也快要變涼了,正好給二位主子用。”
秦旻:......
望着一臉邀功請賞的張媽,秦旻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有勞了......”
“惜兒,收拾一下吧。”
主屋很大,正廳左邊是秦旻的書房,再往裏就是臥室,臥室連着浴房。正廳的右邊是兩間客房,其中一間便是惜兒的。
惜兒低着頭抱着被褥往自己房間裏走去,秦旻張了張嘴想說的話還是沒說出口。秦旻生下來就是粉雕玉琢的娃娃,從小被誇可愛,幼年被誇漂亮,成年更是英俊神武,玉樹臨風,絕世容顏.......見到他的人好不吝嗇的讚揚他的容貌。
因爲長相他什麼總有人會對他起不該起的心思,時不時的會有丫鬟們不知死活的想爬上他的牀,軍營裏的貼身侍衛也有明着暗着的給他傳遞曖昧,在侍奉他時做些不該做的動作。久而久之秦旻對這些厭惡至極,心情不好時直接拔劍砍了這些對他有不軌之心的人。
而現在秦旻在想:如是惜兒想爬他的牀的話,他會很樂意讓他爬。
只是惜兒知道秦旻最恨身邊的人對他有企圖,他清楚的記得一次在秦旻帳外值班,聽到帳內拔劍的聲音立刻衝了進去,卻看到身穿睡袍的秦旻一手提劍,一臉嫌惡的望着腳下躺着被剁掉了雙手的近侍屍體。
事後惜兒才知道原來那近侍在伺候秦旻沐浴更衣時,碰了不該碰的地方。
所有惜兒伺候秦旻沐浴更衣時十分的小心,解開他衣服的手從來都不會碰上他的肌膚,眼睛低垂着,要麼望着地面,要麼只看衣服。
惜兒嚮往常一樣,給秦旻鋪牀沐浴更衣後,垂首道:“哥哥,惜兒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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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旻靠坐在牀上,頭髮披散在肩上,沐浴後的一副慵懶的的樣,衣服開的要比以往要低,露出一大片健壯的胸膛,一直誘惑至極的笑望着惜兒的臉,在聽到這句話時僵了一下,許久“嗯”了一聲。
秦旻躺下後清醒了:方纔居然在期待惜兒對自己有意,能主動爬上自己的牀!惜兒幾乎天天給自己沐浴更衣,自己的身子早被他摸光看盡,還跟自己睡了近一個月,若他真對自己有意,怎可能這麼長時間還對自己無所表示!
一整晚秦旻翻來覆去睡不着,牀上少了惜兒讓他心裏空落落的,惜兒雖睡覺不老實,但秦旻發現只要自己抱着他,或者一條胳膊一條腿壓在他身上,惜兒就能一動不動的睡一整晚。所以最近幾天秦旻睡前就直接搭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在惜兒身上。
而如今胳膊腿怎麼放怎麼不舒服,最後看到惜兒的枕頭,拿過來抱在懷裏,似乎上面還惜兒留着惜兒氣息,一直到後半夜才堪堪入睡。
秋高氣爽,風和日麗。
梅隱莊裏生龍活虎一片,葉雷練武十分刻苦,拳頭揮的呼呼作響,惜兒也在跟着秦旻學劍術,尹清紹也拿着一根木劍努力揮着,修長柔弱的身子扭的想根軟軟的麪條。
葉雷看着尹清紹只覺得污眼睛:“尹清紹,你別揮了!”
尹清紹揮的起勁,抹了一把香汗道:“爲何呀?”
葉雷忍無可忍:“你特麼是在舞劍麼,你特麼扭的跟只龍蝦似的,以後出去不要說自己是梅隱莊出來的徒弟,師傅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尹清紹哇地一聲哭出來:“師傅,師叔,大師兄欺負我...嗚嗚嗚嗚嗚......”
葉雷:.........
秦旻正在教惜兒劍法懶得理他們之前的事:“葉雷罰跑十圈,蛙跳一百,清紹在旁邊給他數着。”
葉雷:......
這時尹掌櫃來了,還帶了一堆的酒禮,一臉諂笑望着了院子裏大汗淋漓的三人,恭維着秦旻教徒有方。
秦旻奇怪,按說上一世爲他和談坐鎮之後,就沒有在幫過他什麼了,可有可無的徒弟尹清紹也只是時不時的去自己破院子裏坐坐而已。
尹掌櫃被請到屋子裏後坐下,茶都沒有喝上一口就道:“梅師傅我長話短說。您知道尹家的茶園都在桃源城裏,今年得產的新茶下個月就要送回京城尹府本家。”
“可是吧,前些日子本家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最近這一路上似乎不太平,出現了好幾次強盜打劫之事。可是這茶都是京城達官貴人家都預定好的,眼下不運過去,對尹家生意聲譽有損。所以呢我就是想找一鏢師師傅能護送尹家茶隊去京城。”
“要論高手咱桃源城裏也就是您梅師傅跟惜師傅了,若是能得梅師傅,惜師傅願意爲尹家茶隊保駕護航,那真是我們尹家之幸啊。”
說白了就是給他得茶隊當鏢師。秦旻暗想:上輩子可沒有這事,但是去京城啊.......
自父親去世後,他就一直待在邊塞軍營裏,算來已經四年多沒有回過京城秦家了。幾個月前倒是被篡位的靖王騙去京城,結果半路上遭到了截殺逃亡至今。
是啊,是該回去看看了,畢竟母親過世,自己連送行都沒有。
也不怪他上一世沒能回京城,靖王登基後,爲了讓秦家軍以及保太子閥派的人死心,向世人宣佈了秦旻的死訊,但暗中一直沒有放棄追查和暗殺秦旻。
所以秦旻跟惜兒經過了萬番周折,躲過各處城門的嚴格盤查才逃到這山高皇帝遠的桃源城,不敢暴露身份的秦旻,也沒有新的身份的秦旻別說去京城了,只怕離了桃源城就有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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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漏身份被繼續追殺。
而如今若是跟着尹家茶隊,以護送茶隊鏢師的身份去京城,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然而接下來尹掌櫃接下來拿出了一折紙封,讓秦旻陷入了沉思。
尹掌櫃雙手奉上紙封:“爲了行事方便,特意以我家少爺的恩師的名義給師傅您做了一份路引。您若是覺得方便你,就留着用,若您覺得多餘撕了扔了也行。“
“不,很有用。”秦旻答應了尹掌櫃,意味深長的望了外面正在打繡花拳的尹清紹道:“多謝了。”
正當尹掌櫃還在千恩萬謝秦旻願意相助之時,外面葉雷洪亮得聲音響起:“師傅,師叔,有客人來了!”
原來秦旻自從給兩個酒家做談和證人之後,桃源城的各個商鋪都有心巴結梅隱莊,希望跟梅隱莊沾上些關係,以便收到打壓排擠之事收到庇護。
這不連被服店的裁縫也來討好奉承:“梅師傅,梅師傅,我是被服店得王祥。前些日子,惜師傅總去店裏看被褥,不是忘帶銀子,就是馬車裏裝不下了,一直沒買,我看着天要涼了,怕您沒被子,給您送過來一套!”
秦旻:??他可是清楚記得,惜兒每次回來都說忘買了。
惜兒就在院子裏練着劍法,聽到王祥的話後,“噹啷”一聲,手中的劍掉到了地上:完了!
大腦“嗡”一下一片空白,渾身如同掉進了冰窖裏一般,藏在衣袖裏的手微微發抖,一張臉更是白的可怕。他不是怕撒謊受到責罰,而是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而主子討厭,他知道主子一向厭惡身邊的人對他有所窺探,好不容易和主子走到了今天,若是被他厭惡了,被他厭惡了.......
秦旻出了屋子走向惜兒,嘴角噙着一絲笑意:“惜兒每次故意忘買被褥,就是想跟哥哥睡?”
若不是秦旻眼疾手快拉着,惜兒又跪了,他聲音發顫:“惜兒欺瞞哥哥,惜兒願以死謝罪......”
秦旻拉着惜兒的衣袖笑吟吟道:“胡說什麼呢,你想睡哥哥就讓你睡,今晚就讓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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