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京
同上次回京不一樣,因有江林同秦家舊部和皇后的暗線提前傳信聯繫,早在尹府的馬車進城的一瞬間,就被一羣裝扮成普通百姓的人默默跟上。
僅僅一個眼神的交換秦旻便認了出來裏面其中一人,那人跟江林一樣曾是姐姐身邊的護衛,叫齊固,秦旻告辭了尹清紹,不動聲色的跟在他們後面走,偏僻的街上一處普通的客棧,看上去客源稀少,生意慘淡,秦旻跟着幾人一進去掌櫃立刻笑臉迎接:“唉喲,客官們您裏面請,裏邊請!”
待到一處角落的屋子裏後秦旻望着周圍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從小看着自己長大得秦府管家柳叔,一直保護着秦府安全得家將周鋒,還有護衛小廝等數十人之多。
他慢慢摘下了人皮面具露出真容後,掌櫃柳叔立刻熱淚盈眶,跪下輕聲哭喊:“少主子,老奴終於,終於等到您回來了,秦家有望了!”
其他人也接連跪下:“將軍,總算是見到您了”
客棧掌櫃便是柳叔,秦家敗落後,他們隱身於此明着經營客棧,暗中於宮裏皇后取得聯繫,同時到處尋找着秦旻下落。
秦旻聲音沙啞:“柳叔,您們都起來。”現在可不是苦訴冤苦家仇的時候,時間緊迫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先做兩件事。”秦旻讓他們一一就坐:“一,讓宮裏的暗線調查刺殺小太子中的江湖人士都有哪些人,主要調查關於烏族人的來頭。二,救韓申雲!”
家將周峯:“調查刺殺太子得江湖人士不算難,宮裏面多問問便可以打聽出來。只是救韓將軍得話”
柳叔面帶憂愁:“韓將軍是被禁衛軍統領蘇炎親自下令關押起來,看守的十分嚴格,咱們也買通了幾個獄卒,暗中在裏面照顧着他,若是少主子想劫獄救人,咱們在京城的人手全部加起來也有百餘人,倒也可以救人,只是如此的話,我們也會暴露出來,逃不逃的出京城也是個大問題”
秦旻冷笑:“不必如此,去讓咱們的人扮作普通的老百姓,混在街頭酒館,飯店,茶樓戲院這樣人多口雜之地,到處散佈:秦家軍會敗給胡人,是因爲如今將領無能,無法籠絡軍心,才導致士氣低下,如此長久下去,胡人必將打到宋國京城這樣的話,定要誇大其詞的傳,讓百姓們以爲明天胡人就打進來了一般。”
幾個人暗自思量一下,立刻領會了秦旻的意思,說做就做,原本就打扮的百姓模樣的幾人開心到:“走,去喝酒喝茶看戲去嘍。”
柳叔見秦旻一臉憔悴,心想定是路途遙遠,車馬勞頓所致,給秦旻收拾了屋子牀鋪勸他休息,秦旻哪裏肯休息,拿出朝中暗中支持皇后和太子閥派的官員名單,細細的看了很久:該是親自出面見這些人的時候了。
秦旻命人散佈的話語很快起了作用。胡人佔領三座邊關城池,京城百姓還不會太放在心上,但聽到會打到京城的話,立刻變得人心惶惶,似乎天就要塌下來了一般,瘋狂的到處訴說這可怕的災難。
僅僅三天時間,這些星星點點落在京城各處的流言火苗,在百姓人心動搖的颶風下,瞬間燃起了無形的大火一般,吞噬了整個京城,等到皇帝大臣們意識到危機之時已經無力挽回。
謠言帶來的恐慌還產生蝴蝶效應,京城物價飛漲和□□事件。覺得明天戰火就能燒到京城的百姓瘋狂屯糧,糧油店布料店肉店被哄搶買空,甚至還出現了爲了搶買糧食而大打出手,而導致人命事故。
早朝上也是一團遭,皇帝頭痛不已,如今宋軍連連敗退已經讓他急火攻心,京城又淹沒在這無盡的謠言中,他怒斥道:“大理寺卿爲何還查不出造謠者。”
大理寺卿出來跪下:“
陛下,大理寺這幾天,在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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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抓了幾名百姓回去審,可都是普通的百姓根本審不出什麼,若是在繼續抓下去,恐怕會引起民憤啊。”
何太傅出列:“陛下,流言如洪水,只能疏不能堵,如今之際是先安穩人心最重要。既然百姓們擔心的駐守在邊關的宋軍軍心渙散,那麼就派一位能籠絡軍心之人過去,讓百姓安心。”
立刻有人響應:“太傅大人說的輕巧,京城裏哪有能籠絡十萬軍心之人。”
何太傅:“當然有一人,就怕陛下您不敢用!”
一衆大臣立刻向他望去:“誰?”
“韓申雲!”
朝堂上立刻陷入一片靜寂,皇帝的臉也變得更加難看,誰人不知當初作爲靖王的皇帝是如何登上皇位的,好不容易控制了十萬秦家軍鐵騎的兵權,怎麼可能再把原來的副將送回去,不怕他起來造反麼!
皇帝隱下心中怒火,暗中思量,據他所知何太傅並非□□派之人,更不會爲秦旻之事跟自己作對,那他如今說什麼意思。
何太傅繼續道:“陛下良藥苦口利於行,您先讓老夫將話說完,天下誰人不知駐守邊關的宋軍是秦家軍,而如今那些曾經統帥死秦家軍將領死亡的亡,僅剩下韓申雲一人還別關在大牢裏。不管韓申雲以什麼身份過去,哪怕是一個毫無用處的閒職位,都能聚攏渙散的軍心,也能讓百姓們安心,請陛下三思!”
丞相大人也出列,:“陛下,臣不同意,韓申雲畢竟是原秦家軍副將,若是派他去那就是放虎歸山,若是說籠絡軍心的能將,臣也有一人舉薦,禁衛軍統領蘇炎,蘇將軍曾也鎮守邊關,統領的軍隊並不遜色秦家軍,臣以爲,派蘇將軍過去,定能穩定軍心打敗胡人。”
蘇炎是皇帝最信任的大臣之一,如今在朝中頗有威望,宰相這樣一說,立刻有出來吹捧他。什麼蘇將軍英勇神武,一代能將,然後越來越誇張,很快整個朝堂幾乎成了蘇炎的恭維大會。
如果說剛開始那些是他的狗腿子在吹捧他的話,而後的那些就是在故意的在皇帝面前擡高他,再後來那些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也都誇上兩嘴。
蘇炎腦袋突突跳:你們這是故意害我!!
果然皇帝心下起了疑心:這個蘇炎,何時開始在朝堂中如此得人心了!當政者最忌諱某位官員一面倒的強大,將朝堂控制於股掌之間。
何太傅出列,正義言辭斥責道:“你們把朝堂當什麼了!私下在蘇將軍家裏溜鬚拍馬得還不夠麼,胡人都要打過來了,你們還在爲自己謀利益,何時爲大宋國謀劃過!”
皇帝眼睛細了細:私下裏,蘇將軍家
蘇炎恨的要命,今日這朝堂勢頭絕對就是故意針對他的!回去該如何跟陛下解釋?!
何太傅將話題拉回正題大氣凜然的指責一衆大臣,什麼是國家利益,什麼是。一副,
皇帝對他的疑心少了,仔細想想,韓申雲的確能穩住十萬大軍之心,如今戰勢迫在眉睫,只要不給他領兵之權,隨便編排一個閒職給他進去,可能真的是唯一的辦法了。
見皇帝面色猶豫,蘇炎立刻出列:“陛下請三思,蘇炎此人絕對不能再送去秦家軍營,否者便是如魚得水,如虎添翼”
話沒落下,一大臣出列:“蘇將軍是不是已經拿不出韓申雲了,聽說韓申雲被蘇將軍在大牢裏被折磨不成人樣。”
“是啊,哪天,到底你們兩人之前有多大仇多大恨,才讓韓申雲當街潑你一身糞。”
緊接着就是幸災樂禍一陣:哈哈哈哈哈
吵吵鬧鬧的早朝結束,沒有商議出任何結果,但是卻給皇帝心中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
子,甚至比韓申雲能不能去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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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都更爲重要。
何太傅坐在回家的轎子裏回想着昨晚之事。
他正在書房練字之時,悄聲無息的眼前突現一個人影,嚇得他老命喪了一半,望着緊關的門窗,驚悚道:“秦旻?!你是人是鬼?”
秦旻一聲嘲諷:“何老太傅居然還記得晚輩,真是晚輩之幸。”
他怎麼可能不認識秦旻,同門師兄段老太傅的親外孫,死對頭秦老將軍的親孫子,更重要的而是,這人年紀輕輕戰功赫赫,被胡人成爲玉面閻王,是宋國百姓口中的守護宋國的神將。
但何太傅是純臣,不論是哪個皇帝上位,他效忠的都是宋國這個國家而已,所以不管朝中如何勢力紛爭,他都置身事外。即便是靖王謀權篡位,秦旻被殺,百年忠烈秦家軍易主,他也只是暗暗唏噓一番而已。
但秦旻卻這樣對他說:“若我現在去刺殺了那個狗皇帝,何太傅覺得如何。”
何太傅心驚,這個人確實有暗中殺掉皇帝的能力,慌忙勸道:“年輕人,即便是你去刺殺了陛下,憑着京城裏陛下的五萬禁衛軍,您覺得你能逃的出去,就算小太子在你手上你能扶他上位?到時候估計秦皇后也會被你拖累死。”
秦旻冷哼一聲:“其實太傅大人更想說的是,若是皇帝被刺殺,京城裏便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內亂必不可少,在外又是胡人虎視眈眈,國家出現動亂,給宋國裏外受創,受苦受難的便是宋國無辜百姓,損失得是富饒國土。”
何太傅:“秦將軍守衛國土這麼多年,自然是比老夫更懂戰爭給百姓帶來得災難,即便是當今陛下不惜手段登基,也是用了最小得損失,至少沒讓無辜百姓遭殃。”
秦旻恥笑,秦家便是他口中的最小瞬失:“太傅大人彆着急,我暫時還不想殺他,我只是需要太傅大人幫個忙而已。還請明日早朝之上何太傅舉薦韓申雲去邊關入秦家軍,如論是進去做什麼。”
何太傅一愣,想了一會兒這才明白這兩天外面得紛紛流言的根源,也大約明白了秦旻得打算,且韓申雲若是返回秦家軍,確實能提高士氣來抵抗來襲胡人,但是朝中□□派得人不少秦旻不用,卻偏偏來找自己來舉薦韓申雲,還真是狡猾得很。
“你就這麼確信我會幫你舉薦?”
“太傅大人心繫國家蒼生,在宋國遭受胡人入侵的危難之際,我相信太傅大人會做出正確選擇的。”
坐進轎子裏的何太傅嘴角上挑自言自語:“哼,一個亡命小鬼,隨便就把京城和朝堂攪和的一團糟,居然連丞相都被他收買去了,有事來求人也不放低姿態求,還敢冠冕堂皇的恐嚇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跟老秦當初一個鬼樣!”
秦旻在宮裏的暗線們並未查出烏族人的消息,來參見懸賞的江湖人被皇帝暗中安排在一個隱蔽的住處,秦旻孤身潛入其中偷偷聽取消息,竟然知道了皇帝想從這些身懷絕技的江湖人中,挑選容易掌控且武藝高強之人做自己的暗衛。
回去的路上秦旻冷笑:這個皇帝也是怕自己哪天被暗殺呢!拐角處一個熟悉的身影走近,蘇炎?他來這裏做什麼,給皇帝挑暗衛麼?!
於秦旻錯身而過後,蘇炎突然喊道:“你,站住。”
秦旻冷冷回頭面無表情望着蘇炎,啞着嗓子問道:“何事?”爲了不暴露身份,他喝了一種讓嗓子腫脹,聲音沙啞的草藥。
蘇炎觀摩了他一會兒:“沒事了,走吧。”又自言自語道:真是見鬼了,方纔還以爲看到了秦旻。
秦旻暗道果然這個蘇炎太過危險,自己都裝扮成如居然還能被他懷疑。又想到他曾給牢裏的韓申雲用刑,秦旻心中怒意升起:蘇炎等着,我再送
你一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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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
惜兒再次醒來時,首先就聽到外面吵雜一片,心下一沉:這裏不是梅隱莊!
剛起身,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頭就跑了進來:“我的小祖宗啊,我烏族最尊貴的小小殿下啊,您終於醒了,您終於回來了,我們烏族後繼有王啦,嗚哇嗚哇嗚哇”
惜兒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那兩個老東西把自己弄進了他們的老窩元寨裏,頓時火上了起來:“閉嘴,吵死了,這是哪?那兩個老東西呢?”
正埋頭大哭的老頭子一聽到他問話,立刻氣得鬍子亂顫,手舉着柺杖搗着地面,憤憤說道:“老吳老餘他們嗎,那兩個臭小子三十年前弄丟我們小殿下不說,如今還把小小殿下傷成這般,昨天就把他們剝光綁好在外面掛着呢,就等着您醒了把他倆千刀萬剮給您泄憤!您是想親自動手,還是讓小的們動手剮!”
因爲醒來不是在梅隱莊,正氣得頭暈犯惡心的惜兒:
“我要回梅隱莊。”惜兒忍着頭暈目眩起牀,腳還沒有下地就被老頭子趴地上抱着雙腳,不讓他走,哭着:“我知道您着急找哥哥,但是您現在這樣子真的不能出去啊。”
惜兒試圖掙脫他:“這點傷不算什麼。”
“不是您,是您哥哥會有事!我都聽那兩個臭小子說了,您現在剛覺醒還不會控制力道,一不小心氣涌上身,傷了您尊貴的哥哥可如何是好,一般人是經不是咱烏族人的半點攻擊的。”
“若是想學會控制力道,必須的有咱烏族人特殊氣功療法,大約半個月後就有成效,這樣好不好,您先寫封信給您哥哥報個平安,等您調理好了身體,再回去?”
惜兒稍一用力就頭暈目眩,差點跌倒在地,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他們說的覺醒的後遺症,惜兒自己也察覺到了身體跟以往大有不同,卻難以控制力道。
他無力坐回到牀上,或許只能在烏族人這裏療養好了才能回去見哥哥,還有自己如今這個樣子估計走不了幾步就能就暈倒,只能先這樣了。
哥哥,惜兒沒用,還得讓您再等上惜兒幾天
白髮老爺爺看他:“小小殿下,我馬上讓人給你弄好喫的,您在等一會兒。”
惜兒:“別那樣叫我!”
“啊,那,那叫您小公子吧。”
白髮老人將扶到牀上後,立刻跑到外面大聲吆喝:“咱們的小公子醒啦,咱們的小公子願意留下啦!”
“小的們,開始慶祝吧!哇哈哈哈哈哈!”
鞭炮聲鑼鼓聲嬉笑歡樂聲立刻響起,中間還夾雜着:“殺雞啦,宰羊啦,給小小殿下做好喫的啦!”
還有小孩子奶聲奶氣的喊道:“我要把糖糖給小公子喫。”
還有女人的聲音:“我要把我自己給小公子喫!”
“呸,就憑你肉老的嚼都嚼不動還敢說着話,小公子要喫也是喫我!”
“你才老呢,你都四十了!”
“誰說我四十了,我三十八,不,我十八!”
惜兒:
我的族人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外面是什麼樣的光景惜兒看不到剛覺醒後的聽力比原來更加靈敏,只覺得震耳欲聾,煩不勝煩,加上身體虛弱直犯惡心,他輕聲道了一聲:吵死了
“噓---別鬧了,都別鬧了,小公子要安靜休息啦。”
歡樂慶祝嘎然而止,連正在被殺的雞鴨牛羊的悲鳴聲都被捂上了一般,小孩子也不鬧了,女人們也不爭吵了,一片靜寂,彷彿方纔那一陣子是幻覺一般。
但很快老餘老吳的聲音打破了這一片靜寂:“族長,族長,那我倆怎麼辦,還剮不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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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剮趕緊鬆了我們啊。”
“天寒地凍的也不給我倆穿衣服,老嘰兒都要凍掉了!”
“沒用的東西,把咱們小公子打成這樣,還要它做什麼?閹了算了!”
“別,別呀~~~”
惜兒:你們都去死吧,我要去梅隱莊。
回到住處,秦旻便收到了江林的飛鴿傳信,打開其中一張,熟悉的歪歪扭扭的字體呈現再眼前,秦旻眼神一滯,瞬間手都是在發抖:是惜兒寫的!
哥哥在上:
惜兒今在烏族元寨一切安好,請哥哥切勿擔心,只是惜兒身體尚未完全恢復,還不能回去見哥哥,望哥哥贖罪。
願哥哥一切安好。
了了的幾個字,秦旻看了小半個時辰,最後小心疊起來藏於袖中,半個多月的不安害怕擔憂,終於在這一刻得以消散,知道了惜兒的下落,知道了他還好好的,真的是太好了。隨即又開始心疼,惜兒若非受了很重的傷,怎麼會一直呆在烏族不回來。
許久他才又打開另外一封較長的信看了起來,竟是烏族族長寫給他的。長長的一封信,言辭客氣委婉:
感謝我們烏族小公子的哥哥曾救下我們小公子之命,還在這些年裏付出心血照顧栽培教導我們的小公子,我作爲族長,代表整個烏族人向您表示最真摯的感謝,我們會爲您準備一份烏族最崇高的謝禮,送個哥哥您
秦旻覺得這一個字一個字都在抽打着自己的臉:他何時照顧過惜兒,何時對惜兒付出過什麼,從來都是惜兒在照顧自己,還接受着自己的壞脾氣。他頓時慚愧的他幾乎看不下去,只最後一段內容引起了他的注意,
請您放心,我們的小公子如今在元寨過的十分的舒心愜意,感受着最溫暖的族人尊敬和關懷,並有我們全烏族最美麗可愛善良的姑娘服侍在小公子身邊
秦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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