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0晉江獨發
晉江文學城獨發
——
雖然煙花轉瞬即逝,可那天長安街所有的記憶就是一個小匣子,永遠封存保留着那些美好。
全球AI發展峯會在京城圓滿收官後,沈弋爲東醫力證清白的演講成爲熱點話題。
不少媒體自發性爲東醫寫稿,社會各界對AI醫療的前景關注越來越多。
而站在東醫背後的君聯資本,一時間風頭無兩。
外界如何風起雲涌,沈弋仍保持低調矜貴。
連在應酬的飯局上,他都很少逗留,弄得別人獻殷勤也無法下手。
應酬後,總該有點兒別的娛樂活動,每逢這時,沈弋就把那枚鉑金戒指亮出來:“有家室,不方便久留。”
話雖這麼說,但求婚之後,兩人一直沒有去領證結婚。
這一年是君聯成長關鍵的一年,而《Traveler》也在步入成熟階段。
都太忙,找不出合適的時機去宴請賓客、辦婚禮倒是真的,這事兒就暫且擱置下來。
京城的夏天盈滿雨水,天氣也在一聲聲悶雷中轉了涼。
等到紅楓飄落,沈弋騰出時間,挪後了好幾個工作安排,在週末的時候兩人計劃去一趟西山。
週末一早,姜予漾摁掉鬧鐘,一骨碌從被子裏爬起來,趿着拖鞋洗漱完,就到廚房去準備要帶的食物。
還好她昨晚求饒求的厲害,說好不容易兩人能獨享郊遊的休閒時間,沈弋才並不饜足地放過她。
再過半小時,沈弋在生物鐘準點醒來,身邊的被子已經空了,還殘留着若有若無的馨香。
他換上一件居家休閒服,一走出客廳,就看到一抹窈窕纖細的身影在中島臺忙活。
“做什麼呢?”沈弋雙手撐在她身後,鼻尖蹭過她柔軟的髮絲。
姜予漾嗔了他一眼,繼續忙着手頭上的事兒。
流理臺上放着紅紅綠綠的蔬菜瓜果,已經洗淨切好,還有一袋子吐司,看上去可以做沙拉和簡易三明治。
沈弋的銀邊眼鏡從鼻樑上滑落,他閒散下來,看起來有種淡漠的矜貴。
可在風投界被譽爲青年才俊的沈總,現在就是個耍無賴的狀態。
沈弋沒忍住,咬上她的耳垂:“漾漾,我想喫一口。”
“不行,這是我們中午要在山上喫的。”
姜予漾義正辭嚴地拒絕了他,又黑睫輕顫道:“這回不會哄你了。”
雖然沒被哄着,但他顯然心情很好,眼含笑意問道:“漾漾,你把這當郊遊啊?”
“對啊,今天陽光這麼好,我們去山上,累了坐下來休息,再喫喫東西,就算是郊遊了吧。”
爲此,姜予漾還還買了專用的野餐毯,到時候可以鋪在山上的草地上。
算是滿足了她的小小心願。
沈弋流露出無限縱容,寵溺地說:“嗯,是挺小孩兒的。”
在他面前,她可以永遠肆意妄爲,天真爛漫。
開車從泛海出發,一路上的車載音樂柔和安靜。
這個時間點,又是在週末,附近不怎麼堵車,順暢通行後,窗外的風景也從林立的高樓變成郊外迤邐的風景區。
到了西山,天色湛藍,大片大片的雲層綿密如鵝絨。
秋風清爽,火紅的楓葉嘩啦啦而落。
姜予漾拾起一片紅楓葉,牢牢攥在掌心,葉脈紋路都清晰可感。
就像是又看見了那一片曾經做成葉拓,卻無人留意送進垃圾桶裏紅楓葉。
幸而現在,已然沒有遺憾可言了。
西山這邊層巒疊嶂,山峯形狀奇異,坐完纜車,山上還有不少靜佇於此的寺廟。
走了不少臺階,上到寺廟時,整座山峯的容貌才被勾勒出來,像渲染中潑墨的山水畫。
廟宇幽靜,菩薩低眉,一時間蒼涼又安然,想必承載着千年甚至更久遠的歷史。
走到寺廟的偏殿,竹林葳蕤,風拂過竹葉,聲聲作響。
據說這寺廟有請願的地方,佛堂內長明燈飄搖,香灰燃盡最後一縷。
梵音繚繞,頓時讓人心境寧和。
姜予漾拿了條許願的綢帶,打完結後,也認真地用毛筆在上面寫着。
沈弋不信神佛,只是擡眸掠過那些佛像,問她:“有什麼願望嗎?”
“有啊,但是是個祕密。”姜予漾神祕叨叨地笑,捂住了綢帶上的字。
之後,她又往功德箱裏捐了不少香火錢。
沈弋望着身前的人雙手合十,跪坐在蒲團,背脊如竹,正閉眸許願。
從佛堂裏出來,面前的古樹盤根錯節,綠蔭濃密。
許願的綢帶繫好後,需要把東西拋到樹枝上纔算是完成整個請願的過程。
樹枝上已然掛了不少沉甸甸的許願綢,有的落了,有的尚存在上面。
姜予漾攥着帶子邊緣,笑容明媚,縱身一躍。
沈弋心中怦然,風揚起綢帶,他一眼定格,看見了迎風招展中綢帶上的字。
“一生順遂,平安喜樂。”落款寫的是他的名字。
中午,爬山爬累了,姜予漾就把野餐毯拿出來,一早準備好的食盒在毯子上排列的整整齊齊。
或許是爬山耗費了太多體力,食盒的食物又過於好喫,一掃而光後,姜予漾躺在他膝頭,像一隻曬着午後陽光的慵懶小貓。
鳥鳴山幽,稀疏的陽光從紅楓葉間漏下,光斑斑駁。
萬物有靈,時間消逝,就這樣虛度光陰似乎也不錯。
姜予漾眯起眼眸,認真地思索着:“我上回去的寺廟還是潭拓寺。”
沈弋看向她側着的臉頰,問:“靈嗎?”
“不靈的。”她矢口否認,差點忘了潭拓寺最靈的名聲。
如果那時候的願望是各自安好,久別無逢,那她希望一切作廢,有時候願望靈驗也不一定是好事兒。
姜予漾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忽然篤定道:“但這回我希望我的願望是靈的。”
天地蒼茫,萬物沉浮在金色的陽光中,接受着盪滌。
姜予漾仰望着藍天,身心都格外放鬆,上一次像現在這樣無憂無賴地睡在地上,還是小時候在蘇鎮的夏天了。
天氣一熱,家家戶戶會跑到陽臺消暑,蟬鳴蛙叫,星星閃爍,就這樣帶着自然的饋贈入睡。
原來這麼快,就長大了啊。
姜予漾壓下心頭的感慨,很鄭重地問:“沈弋,四十年後我們還能這樣嗎?”
那時候他們就都老了,或許君聯發展壯大,人類生活早已離不開AI,或許她容顏蒼老,出個門還得用柺杖了......
沈弋親吻着她額頭,極淡地笑了下:“漾漾,只要你想來,我隨時奉陪。”
此前,姜予漾一直覺得是她哄着沈弋多一點的。
他驕傲有鋒芒,她就柔韌如水,包容着他的所有棱角。
後來發現,下半輩子先她一步成長,不斷包容着她的還是沈弋。
他雙手墊在腦後,任由薄薄的日光掃過臉龐,心中一動:“害怕嗎?”
“不怕的。”姜予漾咧嘴笑了,得意洋洋地說,“反正你老了,也是個帥老頭。”
週末之後,沈弋就要去外地考察項目。
姜予漾主動請纓,臨行前給他收拾着行李。
人蹲在地上疊衣服,還不忘碎碎念:“胃藥還得備一盒,太累了注意休息,不要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
“還有......”
沈弋將人抱到懷裏,隨意揉了把。
姜予漾手頭的襯衫應聲掉落,瞳孔放大着,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想吻你。”話太多,吻一通就好了。
貫徹着這樣的原則,沈弋三下兩下就把人帶倒在家裏的地毯上。
地毯是裝修的時候沈弋親自挑的,質地綿軟,花紋繁複,冬天躺上面也不會太冷。
但怕她磕着碰到,他的手背一直貼心地護在她腦後。
嗚嗚咽咽一陣,她的心臟咚咚直跳,敲鑼密鼓地砸着,惶惶憧憧。
懷中的人兒雙脣飽滿柔軟,像含着塊兒果凍,他邊吮邊笑,肩膀直顫。
直至脣|齒間盡情索取,沈弋勉強放過她,從地毯上起身,氣息同樣紊亂。
姜予漾在地毯上躺着,緩了一陣,黑髮如雲,脣色更是像嬌豔欲滴的玫瑰。
見沈弋拿了杯水遞過來,她咕咚咕咚喝下,還不忘嗔怪:“幹嘛不讓我說完?”
沈弋描摹着她的脣峯,又去捏她臉頰的軟肉,軟乎乎的,哪兒都生的嫩白。
良久,他眸色發沉,貪戀地說道:“這張嘴,不做點別的事兒可惜了。”
要用什麼堵住她的嘴,意圖昭然若揭。
換做之前,姜予漾都得想一陣,現在是秒懂,趕緊整理好睡衣,仰着巴掌大的臉,囁喏着反抗說:“不行。”
沈弋撓着她掌心,眼神清亮如月光,可內裏又蘊藏着無限的狂風驟雨。
他擡起她下頜,往嘴中渡了一口水,含糊地問:“禮尚往來,嗯?”
她氣息一緊,心尖發麻,胸腔起起伏伏的,像是壯士斷腕地閉起了眼睫。
沈弋身上那點兒痞壞的勁兒全用在她身上了,伸手抱住她,從後與她貼着:“小孩兒,你不聽哥哥的話啊。”
姜予漾:“......”
心下一橫,她也就這麼豁出去了,心悅誠服,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等到人俯首下來,沈弋心裏又捨不得了,多少煩躁地深吸了幾口氣:“算了。”
他是害怕這樣會弄的她難受。
“不用。”姜予漾極盡溫柔,堅持道:“你給我的,我也可以給你。”
沈弋在心裏舒了一口氣,煩悶盡除,可又擔憂地看下去,叮囑說:“不舒服就停。”
夜色靜謐,空氣裏靜靜流淌着無聲的躁動。
他眼神變得晦暗不明,雙手握緊成拳,又很快鬆開,如此循環往復。
腦海裏閃爍過許多荒唐的念頭,比如現在死在她手裏也可以了。
她跪到膝蓋都紅了,沈弋才摁着她後頸,從縹緲中落地。
出來後,姜予漾咳的嗓子疼,臉色酡紅一片。
沈弋抱着她去漱的口,關切地問:“頂到了?”
姜予漾害羞的不置一詞,點頭道:“嗯。”
他的眸色陷落溫柔,輕拍着她的脊背說:“下回輕點兒。”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1)來啦!留言給大家發紅包麼麼~感謝在2020-06-0417:34:14~2020-06-0612:10:37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啊啊啊啊啊啊璇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星空不規則12瓶;雲庭5瓶;406889652瓶;緣分的天空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