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冷漠如他
“果然你一開口最關心的還是那個人。”他真的沒想到在他放下了狠話之後,莫念念還是這麼不知道收斂。
與其說她是故意的,感覺她更像是心裏就這麼在意,纔會自然而然地就表現出來。
“你是不是非得要說這些啊?”莫念念聽着很是來氣,怎麼她說什麼,過了他的耳朵,就都會變成把柄一樣給他抓着不放啊?
“我只想說只要是我身邊的朋友,我都同樣關心。我這樣擔心,也不只是爲了嚴斯,還爲了項清和方黎。如果他們真的意氣用事,合謀殺死嚴斯,那就是害了他們自己的一生。”莫念念氣呼呼地說道。
她本來真的不想解釋了,他要這麼懷疑就這麼懷疑好了,反正只要他心裏有懷疑,她說什麼也是無法取得他信任的。可是稍稍冷靜一些後想想看,不能因爲她跟季然置氣,就明知很有危險,也不管不顧。
現在大家都認定了是嚴斯把方錦害成這樣的,項清和方黎自不例外。讓他們過去看着嚴斯,不就是給了他們一個可以任意宣泄心中憤怒的機會?她可不想看到他們感情用事,再弄得像方錦一樣要揹負殺人罪。
“就你這腦子,都能想明白這件事,你覺得他倆合在一起就那麼笨,兩個腦子加起來都不如你的好使嗎?”
季然冷言冷語,他並不覺得要兩人看着嚴斯有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莫念念,總把問題複雜化,還總覺得別人的腦子都不夠使,想問題的時候不會轉彎,需要她爲人特別設想。
“那你覺得他倆是有多聰明啊?”他言下之意就是腦子不好使的人是她,竟然還去操心別人的閒事。
“你沒有看到項清爲了方錦多瘋狂嗎?臉被打到快要毀容了,他竟然也能扛着不吭聲,還堅持不去醫院。”一個男人能爲一個女人做到這一步,可見他已經在愛情中迷失理性了,已經沒有了正常的思考了,又怎麼會考慮後果?
就算真有考慮到,或許在他們看來也是無關重要的,只要能爲心愛的人出上一口氣,其他都算不得什麼。
“如果你覺得這叫做瘋狂的一面,那我就告訴你他理智的一面。”季然冷嗤一聲道,“你知道打電話給我彙報醫院情況的人是誰嗎?就是項清!”
“什麼?是他?”莫念念着實沒有想到,驚得瞪大了眸子。
怎麼會是項清呢?他竟然可以在得知嚴斯就要甦醒過來之時,先行打電話彙報給季然?能夠做到這一點,也確實是夠冷靜的。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方黎是早項清一步去醫院的。準確來說,他是一早得知嚴斯被下病危通知書後,就立馬趕過去。一直到項清誤打誤撞去那間醫院看病,和他碰上。他們兩人現在一起在重症監護室外候着,等嚴斯醒來。你覺得他們的目的,就是爲了謀殺嚴斯嗎?你給我好好動動腦子吧!”
說她笨她還不願意承認,他現在就把事情的始末跟她講述一遍,讓她知道她的那想法是多麼地自以爲是,又多麼地可笑。
“真是這樣?他們真可以做到放下仇恨?”這着實大大超乎她的想象,他們兩個看起來並不怎麼冷靜的男人,真能在關鍵時刻做到這麼冷靜?怎麼聽起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要想真的放下當然是不可能,不過爲了方錦,暫時放下也不是不可能的。”她顯然是沒有看明白這層意思,纔會覺得他們兩人特地去醫院是爲了密謀加害嚴斯。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會裝作放下仇恨,騙嚴斯撤訴?”莫念念順着他這話一想,立刻就覺察到了不妙,“這豈不是說等嚴斯撤了訴,嚴斯的處境就會很危險了?”
“可以這麼說,如果他夠聰明,就該知道用這個來保命。”季然語氣平靜地說道。很明顯一切他都有預料,可他卻選擇什麼都不做,冷眼旁觀,任由着劇情發展下去。
“你既然心裏清楚這一點,你爲什麼不另派個人過去?你真想他倆死嗎?”就算他不在乎嚴斯的死活,那項清和方黎呢?一個是他的得力助手,一個是方錦的哥哥,都不能是他可以漠視生死的人吧?
“我總不能事事都去過問吧?你知道每天有多少要事在等着我處理嗎?難道我都不管,去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季然話裏是一片寒冰,像是永不融化,“如果他們可以動些腦筋,不就不用死了?”
“你要他們動什麼腦筋啊?只要他們殺了嚴斯,那就是在犯法,就會受到法律的懲治。”她真的無法理解這句話,到底在他的心目中有什麼的方法是可以避過法律制裁的?虧得他還是一局之長,竟然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以爲這個道理就你懂嗎?他們心裏一樣明白,所以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該交由他們判斷。你不是認爲每件事情都爲他們設想周到,阻止他們的一切行爲,就可以阻止他們心裏的想法吧?”
已然意識到莫念念心裏的想法,他覺得很有必要提醒她一句:“只要他們不懂得放下心裏的仇恨,你的那個嚴斯就不可能有好日子過,不是今天遭殃,也肯定是明天遭殃,你管得了他一兩天,還能管得了他一輩子嗎?”
所以說這種事清還得靠當事人自己想開纔行,旁觀者永遠都是幫不上忙的。
“我只知道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種心態,那件事情就不會有人去管,本來不用發生的事情也會發生。”如果她也像他這麼冷漠的性格,那這件事情就真不會有人去管了,劇情會發展到哪一步完全看當事人的心態,就算明知道已經站到懸崖邊上了,沒人勸一句,都不知道回頭。
她纔不會做這麼冷漠的人,就算是陌生人她也做不到,何況那兩個還是她的朋友,還是方錦在這世上最重要的兩個人。所以不管是爲了方錦,還是爲了其他,她都得去醫院一趟纔行。
莫念念打定主意,一轉身,身體隨即一震:“方錦……”
天吶,方錦是什麼時候站到她身後的?她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那她剛纔的這通電話,方錦聽到了多少?
嚴斯以令人驚訝的速度甦醒過來,方黎只是陪着項清去了一趟vip治療室回來,從裏面走出的醫生便向他們宣佈了這個喜訊。
嚴斯已然甦醒過來,病情非常穩定。
“靠他|媽的,還真是醒得夠快的!”方黎咬着牙齒說了一句後,率先進了病房。
項清見狀,緊隨其後。嚴斯的病情是穩定下來了,不過看方黎這樣子,情緒卻是很穩定。必須得看着他,千萬別讓他做錯事。
“你們……”嚴斯聽到腳步聲走近,順着看去,便看到了一前一後進來的兩人,竟然是項清和方黎。
“你們來這裏,不會是看我的吧?”兩人的出現着實令他感到很意外,尤其是方黎。就衝着他們之間那解不開的恩怨,他也不可能這麼好心前來探望。
“你覺得呢?”方黎停下腳步,板着一張冷臉看他。
“我覺得你們不是純粹過來看我的。”嚴斯干笑一聲,他可不是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你們來這裏,該不是爲了替我錄筆錄吧?”
“替你錄筆錄?幫你一起告方錦坐牢?”方黎壓在心裏的那股火氣登時就衝了上來。
項清擡手按在他肩膀上,示意他先冷靜下來,然後看向嚴斯:“你也可以這麼理解,你有什麼想說的?”
他得先聽聽看這人渣嘴裏是怎麼說的,再從人渣的嘴裏抓到漏洞,幫方錦扳回局面來。目前的情況,對這人渣來說確實具有很大的優勢,相信這人渣心裏也是很明白的。而他要做的就是扭轉局面,讓這人渣知道目前的情勢並非完全有利於他,他最好趁早打消念頭,免得鬧上法庭,他也攤不上好結果。
“我不信你們真是這個意思。”嚴斯看了眼怒氣難消的方黎,“至少你就不是,如果你真是爲了錄筆錄而來,那可就真是爲難你了!不過按照規定,你作爲方錦的家屬是不能參與進來的,否則一切對方錦有力的證據都將作廢。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應該不會爲你一個人破例。再說了,你並不是警局的人啊!”
怎麼一說起來,就感覺這其中這麼多問題呢?
“你他媽的廢話完了沒有?”聽到這裏,方黎已然剋制不住心裏的怒火,說着這話,就要擡手招呼了上去。
項清一直緊緊地看着他,怕的就是他來這一招,果不其然他還是那麼暴脾氣,說動手就動手,絲毫不考慮嚴斯是不是捱得住。
還好,他反應及時,把方黎給攔了回來。
“我說完了,該你們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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