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背後的真相
莫念念深吸一口氣後，重新看向嚴斯：“只是張鋒一個人嗎？你當時好像也在場啊！你對此如何解釋呢？”
她面上故作風平浪靜，卻只有她自己清楚內心世界內早已是一片暗涌激流。
方錦突然情緒失控跳樓，是在她被綁架之前，而她也是因爲追着方錦上樓，纔會在樓梯口遇到了張鋒。她誤以爲張鋒是從天台下來，所以纔會跟着進入電梯，然後就被張鋒連哄帶騙地帶離了酒店。
事後她想起來的時候，一直覺得張鋒是早有預謀的，可沒想到竟然和方錦跳樓的事情牽扯在一起。如果是這樣，那個男人可真是賤得讓人想把他碎屍萬段，他竟然一連傷害了她和方錦這對好姐妹。
當然她不會僅憑着嚴斯這樣一句話，就把所有過錯歸咎到張鋒一個人身上。事實證明了嚴斯當時就在那間房內，也是這樣，他纔可以在方錦衝上天台的時候，第一時間追上去。
她不知道嚴斯這麼做是出於良心不安呢，還是真的一片好意，但他必須要爲他出現在方錦房間的事情做出解釋。
“之前我不是懷疑方錦他們兄妹倆偷偷摸摸的，是藏了什麼違禁物品了嗎？可大家都不相信我，就連你也不聽我說，那我就想證明我的猜測沒錯，所以在離開街心花園，我回了酒店之後，便偷偷溜進了他們兄妹倆住的那間房……”
說到這裏，嚴斯便停頓了一下，有些擔憂地看了方黎一眼。他一直都在等人問起當天的事情，他可以有個爲自己辯駁的機會，所以當天發生的一幕幕都深深地記在他的腦海裏。
可是話到這裏，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一切都是因爲他偷偷潛進他們兄妹倆的房間而起。如果他沒有這麼做，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
“你終於承認是你偷溜進去了？這證明沒冤枉你了？”方黎扯起嘴角來，面上的笑容猙獰。
早知道就是這王八蛋做的，現在他自己承認了，真沒冤枉他什麼，方錦就是被人給害的。
“接着往下說。”嚴斯垂下頭後，莫念念便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更加無法猜測他心裏在想些什麼，再加上方黎那邊滿臉怒火，她只好開口催促道。
“張鋒當時就跟在我身後，他也進去了，說是想幫我，我當時沒想其他，就信了他的話，以爲多了個人，真能幫上忙也不一定。我們進去之後，發現方黎不在房間，所以出去了，所以我們就先去方黎的房間找了。”
“方黎的房間裏有好多箱子，我猜想我要的東西可能就在其中，所以就挨個翻找起來。而張鋒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我以爲他去上廁所了，也就沒多管。誰想等我找完方黎的房間，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他人並不在廁所，於是我就猜想他可能在另一間房。我過去拉門，發現門是從裏面鎖的，我喊了兩聲，沒人應我，當下就覺得不對，於是踹門進去，然後就發現他正在對方錦……”
嚴斯回憶到這裏，再看向三人的時候，發現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落在他臉上的目光像是冰刀一樣。
“我說的都是真的，真是張鋒做的，和我沒關係。我不知道他會那麼做，我要早知道，肯定會阻止我，要我不再管那件事情，就這樣放了你們兄妹也行啊！”
嚴斯哭喪着一張臉，語氣越說越急，但後面就是滿滿的後悔。
他是真的後悔了，如果他當時肯聽莫念念一句勸，別再去管那件事情了，又怎麼會弄出後面的那些事情來？張鋒固然是個人渣，可如果沒有他開的那個門，他也沒那個機會傷害方錦。
“呵呵呵……你想放了我們兄妹倆？我們兄妹倆可放不過你。”方黎氣到了極點，反而是覺得好笑。真沒想到他們兄妹倆，竟然還需要他來放過，可真會惡人先告狀。
“你他|媽的根本就是在撒謊胡說，我回家的時候，除了你之外，根本沒有看到其他人，而且你當時衣裳都沒穿好，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做的？”
方黎越說越激動，一張臉漲得像豬肝那麼紅。在他身旁的項清，只能攔着他，一臉沉默地聽着。
這些事情是發生在他和方錦相遇之前，爲什麼是在相遇之前呢？如果他可以早一點遇到方錦，可能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莫念念看了看方黎後，轉而將目光重新落在嚴斯身上。有方黎這麼大的人證，親眼所見他還有什麼可辯駁的？
“真的不是這樣，你和方錦都誤會了，其實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嚴斯感到欲哭無淚，說到這裏，他真是冤枉透了，更加明白他就是栽在這裏的。
回想當時，當他踹開房門之後，見到方錦躺在牀上人事不省，身上緊緊穿着的一件睡衣已經被人扒下。而剛剛從牀上跳下來的張鋒更是衣衫不整，正在拉褲子的拉鍊，對於他的闖入很是驚恐。看到這一幕，根本不不需要任何懷疑，也知道張鋒做了什麼樣的好事。
嚴斯怒罵一聲，衝上前去當即就給了張鋒一頓暴揍，張鋒被打得跪地求饒，嚴斯並不打算手軟的。這件事情必須要交給首長處置，必須要給受害的方錦一個交代。
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失神的當兒，張鋒猛然起身，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嚴斯被逼得退到牆上，眼見着張鋒摔門就跑，他本來是可以立即追出去，不給張鋒半點逃脫的機會。可是他所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牀邊那節燃了一半的迷香，再看牀上人事不省的方錦，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張鋒這個人渣，爲了不讓方錦反抗弄出聲音被人聽見，竟然給方錦點了迷香。也是因爲這樣，方錦才毫無反抗，而他也一直未能察覺到。
嚴斯想到這裏，一時心中百感交集，他從警這麼多年，自然明白這些違禁藥品對人身體的危害，何況方錦現在就這樣無遮無攔地躺在牀上。若他就這樣走了，再來個什麼壞人，那豈不是要悲劇重演？
因爲他的識人不清，已經讓方錦受到過一次傷害了，他說什麼，也不能再讓方錦受到二度傷害。也就是這樣，他選擇留了下來，滅了迷香之後，便帶着方錦去浴室淋浴，幫她清醒過來。
誰想方錦一醒來，立刻就指認他是強|奸|犯，根本不聽他的解釋，一口認定那事情是他乾的。而方黎則在這個時候進來，看到那一幕，再一聽那些話，自然是把所有的賬都算在他頭上。
他算是百口莫辯了，可最讓他焦心的是就在方黎拉着他不依不饒，要他說個明白的時候，方錦因爲大受刺激，情緒失控。衝出房門，直上了天台，要跳樓自殺。
“之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嚴斯從回憶中抽身回來，已是一臉的疲憊，“我承認方錦受害的事，我有一定的責任，如果不是我把張鋒那渾蛋帶進去，她就不會受害。但我真的沒有強|奸她，你們相信我好嗎？”
“憑什麼要信你啊？”方黎在項清的阻攔下，強忍着心中的一腔怒火，聽嚴斯敘述完畢，可他真是一個字都不信，心裏想全是這個王八蛋在撒謊。
“你不想爲這件事情負責任，當然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張鋒一個人身上了，你以爲這樣你就可以往外摘了嗎？方錦已經指認了你，那就是你做的！”
“方黎，你這樣說可就真是太冤枉我了！”嚴斯很是無奈，明知道他的解釋很蒼白無力，甚至起不了半點作用，可他還是必須要說啊！如果他不說了，那就被人當做是默認了，那他豈不是要扛着這口黑鍋一輩子？
“方錦當時中了迷|藥，她根本神志不清，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未必記得，認不清楚人是很正常的！”
他也就是因爲體諒到了這一點，所以不管方錦怎麼冤枉他，責怪他，甚至毒打他，他都選擇扛了下來。他不去計較，不是因爲他蠢，也不是因爲他心虛，而是體諒到了方錦當時的情況。
方錦是因爲中了迷|藥，識人不清，所以纔會看到了他，就認定一切是他做的。他一直覺得這是可以解釋清楚的，直到他去找方錦，被方錦毒打成重傷，再到現在說出實情，每一個人相信，他才從內心裏真正絕望起來。
誰可以相信他一次？哪怕只是相信他一句也好，這種孤立無援的感覺，真是難受極了。
“你這麼清楚那種藥的藥性，你還敢說不是你下的迷|藥？”方黎冷笑一聲，他以爲這麼說可以洗清嫌疑，可是這句話卻剛好讓他露出了破綻。
“是啊，嚴斯，你未免太清楚藥性了吧？”莫念念聽了這話之後，心裏也不免生出了懷疑。
雖然剛纔嚴斯的一番言詞很中肯，不像是在撒謊，但她也是警察出身，又怎麼會不明白所有罪犯都慣於掩飾這一點？越是精明的罪犯，就越是懂得爲自己的罪行做出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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