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4章 扮演
摩頓站在那個繁複絕倫的陣列裏，但並沒有和神明進行任何溝通。
他不是先知，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這時他耳朵微微抽動了下，然後轉過身來。
在他的注視下，虛空彷彿揭起了一塊幕布般，讓羅閻和普勒的身影顯現。
隨後一條黑色的斗篷才漸漸從空氣中浮現，那條斗篷裏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在支撐，因此斗篷撐出了人形，可從帽子往裏面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可以了，你回去幫小白吧。”
羅閻對幽無如是說道，後者點點頭，接着這條黑色斗篷就隱去了身形，消失在小教堂的空間中。
“真是奇妙。”
“這就是東方的詭異之物？”
摩頓轉而看向普勒：“沒想到我們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普勒緩緩解開羊皮卷，當它們落到地上時，上校的手裏多了一把制式古老的長槍。
弒神之槍，朗基努斯！
“我也沒想到，有一天，事態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導致這一切發生的，就是你，摩頓！”
普勒舉起長槍，指着摩頓。
摩頓臉上波瀾不驚：“無論是什麼導致的，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話可說的。”
他又看向了羅閻：“不過，我很意外。”
“我以爲你們東方人會格守承諾，卻沒想到，你們會在決鬥前採取這樣的行動。”
“說真的，我有點失望。”
羅閻沉聲道：“這場行動並不是針對你，摩頓將軍。”
摩頓‘哦’了聲，攤手道：“你們潛入自由城，進入教皇廳，來到安息聖所，站在我面前。”
“然後告訴我，這場行動並非針對我。”
“換成是你，你會相信嗎？”
普勒向前一步：“你應該相信他。”
“雖然我自從知道自己的親人被你當成信徒使用時，就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不過，如果情況允許，我也想在公正的條件下打敗你。”
“可現在情況不允許，普勒，米迦勒欺騙了你。”
“他對你有所隱瞞，你應該不知道，一旦米迦勒復活那位全能之主。”
“那個時候，非但全部天使都要回歸主的懷抱，就連我們也不例外。”
“到時候，所有基督信仰者都會死去，我們的能量和精神，將成爲填補全能之主靈魂的拼圖！”
摩頓怔了下：“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要找這麼蹩腳的藉口，這讓我又小看了你們一眼。”
羅閻亮出了燎原說道：“這是紀伯倫說的，也是他，才促成了今晚這場行動。”
“很抱歉，摩頓將軍，我們無法給你公平決鬥的機會。”
“今晚，我們要殺了你，以此來阻止米迦勒的降臨，阻止全能之主的復甦。”
摩頓臉色一變：“這是紀伯倫說的？”
他低喝一聲：“告訴我，米迦勒，這是不是真的？”
下一秒，摩頓的左眼中有金色光芒亮起，隨後一團散發着神聖意蘊的金色火焰，從老人的左眼中噴了出來，並熊熊燃燒。
隨後摩頓便以沒有感情起伏的音調說道：“是真的。”
“吾主創造了你們，當吾主復甦，你們自然也要回歸他的懷抱。”
“但這是光榮的，是神聖的，你們將在吾主的靈魂中得到永生！”
摩頓猛地捂住左眼，用自己的聲音吼道：“荒謬！”
“米迦勒，你對我做出了隱瞞，那份協議就此作廢！”
突然金色火焰從摩頓指縫裏射出，老人又用那種機械般的音調說道：“你已經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協議已經生效了，不管你願不願意，吾主的復甦勢在必行！”
“閉嘴！”
摩頓怒吼：“你們天使還自稱是美德的象徵，是所有一切美好品質的具象，結果你們一樣卑鄙！”
“你們想利用我，門都沒有。”
他擡起頭，看向普勒：“快，趁我還沒有讓出所有主動權，用那把槍殺了我！”
普勒點頭，大步走去：“我不喜歡這麼做，但我會滿足你這個願望。”
“摩頓，你雖然是個混蛋，但至少，你還算是個男人。”
摩頓笑了下，接着大吼起來：“快點，他要來了，他要來了！”
普勒奔跑起來，並喊出了‘赫菲斯托斯’這個尊名。
頓時，希臘十二主神之一的神明，身影出現在普勒的身後。
普勒一下子來到摩頓面前，倒轉槍尖，便朝摩頓的胸口刺下。
羅閻緊握燎原，看着普勒擋住了摩頓的身影，並刺下了聖槍。
接着雙方一動不動。
突然。
一柄由黃金火焰所凝聚的長劍，從普勒背後破出，同時刺進了赫菲斯托斯的身影中。
接着砰一聲悶響，普勒倒飛回來，從羅閻身邊經過，撞倒一排長椅，臉色蒼白，胸口燃燒着一團金色火焰。
羅閻看向前面，摩頓正收回高高擡起的腿，在老人的右手上，緊握着一柄黃金焰劍。
至於左手，則是那把弒神之槍。
朗基努斯落入他的手中！
這時老人用機械般的聲音道：“終於，回收了朗基努斯。”
他看向普勒，又把視線移向羅閻。
“摩頓早就消失了。”
“在他簽下自己的名字時，我已經降臨。”
“是我故意放任韋恩去見紀伯倫，因爲我知道，那位先知曾經窺探過我的思感。”
“所以我知道，他肯定會求助於你們，求助於這個世界的原本居民們。”
“畢竟他也無能爲力，更重要的是，朗基努斯在你們手上。”
“紀伯倫肯定會讓你們帶上這把槍，因爲只有用它殺了摩頓，才能阻止我降臨。”
“爲了達到這個目的，這些天我一直在扮演摩頓，老實說，模仿人類的行爲真是糟透了。”
“不過還好，這一切都結束了。”
“朗基努斯迴歸，我已降臨，只要找到吾主的聖骸。”
“不久之後，全能的他便能夠復甦。”
“到時候，這個世界都得以聆聽到他的福音，你們應該慶幸，因爲吾主肯定會關閉閻浮。”
“因此，你們這些原本的居民，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羅閻深吸了口氣：“米迦勒？”
老人右眼裏也射出了金色火焰，並且背後金光大作，一支支金黃的羽翼漸漸舒展開來。
他沉聲迴應。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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