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在最後一次疏發後，蕭焰滿頭汗水的摟着人在牀上躺下，懷裏的人滿臉紅潮雙眼半闔，神情恍惚的盯着自己看了片刻，忽然……伸腿把自己踹了下去。
蕭焰壓根沒反應過來，轉眼自己就坐到了地上，看着蘇錦袂撐牀坐起身，一臉疲憊而嚴肅的盯着自己：“你幹什麼。”
蕭焰坐在地上有點懵。
不是不知道蘇錦袂藥效發作期間無意識，主要是對方上一秒還纏着自己這樣那樣，下一秒就翻臉不認人，偌大的反差令人膛目結舌，簡直像是一鍵換臉。
“我幹什麼你自己看不出來？”蕭焰拾起衣服站起身。
蘇錦袂迅速別開目光，意識到現在的處境後，逐漸回憶起之前在軍犬營，意識還清醒的最後一刻……
他藥效又發作了。
與此同時，某股熱流的涌動令他身體一僵，淺茶色的眸子淡淡往牀下掃視一眼，看見散落一地的軍裝，以及蹦的七零八落的精緻燙金鈕釦。
撐在牀上的手指逐漸收緊，蘇錦袂面色窘迫的拉過被子將自己蓋住，指責的話語刺向對方：“你……怎麼能留在……留在裏面。”
蕭焰一邊穿衣服一邊理所當然：“你藥效發作的那麼隨時隨地，誰還有時間準備？”
“那也不能……”蘇錦袂木着臉，羞恥的想要鑽進地裏。異物流動的感覺太過清晰，讓他想要忽視都不行。
蕭焰擡起手腕看眼通訊表上的時間，好傢伙，都晚上八點多了，空艦隊那邊的夜訓已經開始了。
“不行了，我要回隊裏訓練，你自己好好休息。”他管不了什麼上一秒下一秒的了，先穿上衣服趕回隊裏再說。
話音剛落，他繫着腰帶就走出了休息間，留給蘇錦袂一個匆匆忙忙的背影。
蘇錦袂坐在牀上愣了會兒，剛想挪到牀邊去拾衣服，只是動彈一下腰就痠疼的不行。
他哀吟一聲扶着腰皺起眉，聽着辦公室門口傳來關門的聲音表情有點懵。
同樣是運動，爲什麼結束之後他身上疼的不行，那人還能精神抖擻的趕回隊裏訓練？
撐着腰艱難下地，一步一踉蹌的往浴室方向走去，蘇錦袂果斷將他的子子孫孫都衝進排水口。
洗完澡的蘇軍長不勝疲憊倒頭就睡，同樣是兩小時的蕭焰和隊友在訓練場激烈跑圈，跑完他們艦長還提議要來個娛樂性格鬥比試。
訓練場的燈光十分明亮，如同白晝，三分之二的面積是留給地面戰鬥分隊在進行夜訓，空艦隊塞在一個小角落展開娛樂玩耍。
兩兩PK，蕭焰要對戰的是一個膀大腰壯，看起來身子骨就很結實的大塊頭。
光看身高是蕭焰佔優勢，但比較兩人的體型，大多數人認爲大塊頭比較有可贏性。
“我格鬥術學的不好，手下留情。”蕭焰拍拍屁股站起身，和大塊頭對立而站，謙虛的率先求饒道。
大塊頭是個國字臉粗眉毛，和蕭焰的硬朗感比較，這就叫粗獷。
他咧嘴笑着，看起來十分好相處：“沒關係，你先來。”
蕭焰渾身上下充斥着魘足過後的輕鬆：“還是你先來把，要是第一招就給你接住豈不是很丟臉。”
大塊頭國字臉哈哈大笑，滿是豪氣的一擺手，捏起拳頭架在身前：“那我來了。”
語罷，他不給對方回答的時間，直接跨步衝上去，一拳直襲他正臉。
蕭焰不慌不忙，等到他的拳風離近了，這才稍微後錯一步，慢悠悠往旁邊側頭一躲。
大塊頭迅速打出另一拳，在蕭焰再次躲過時收拳蹲身，出腿橫掃。
一般這種情況下，被人橫掃腿的第一反應都是躲避，但衆人看到蕭焰半點不慌，居然直接左腿上前，一轉腳腕側面生生頂住他這迅猛一掃腿，在大塊頭被逼的停住動作時，擡腿往他膝蓋位置狠踩下去，俯身迅速揮出一拳。
凜冽的拳風襲面而來，大塊頭下意識緊閉雙眼，咬緊牙關等待這一拳落到自己臉上。
然，拳風在半路截然而止，蕭焰的拳頭離他鼻子僅剩1釐米不到的距離。
他笑了一聲，收拳收腿扣住他胳膊將人拉起來：“比試而已，你以爲老子會真打？”
大塊頭順着他的力道站起來，右腿膝蓋處傳來一陣鈍疼。
蕭焰低頭看他膝蓋一眼，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那一腳力度有些失控了。
“……對不起。”這可真是光速打臉了。
“蕭焰，你可真是有兩把刷子啊。”帶隊夜訓的艦長滿眼笑意，讚賞的走過來拍拍他肩膀。
“一般般。”蕭焰低調而謙虛的回答。
旁邊席地而坐圍觀的隊友們紛紛拍手叫好。
“蕭焰，看不出來啊，身手這麼好？”
“我以爲他只是個頭比較高，沒想到還真有點東西啊。”
“身手到位，腿也挺結實啊，他媽的掃堂腿都能頂住？”
蕭焰衝他們擺擺手，示意莫再吹噓自己。
大塊頭一隻手按住右腿，跛着腳跟在他後面坐到圍觀處，屈膝的一剎那可真是要了老命。
下一對開始打鬥了，大塊頭拍拍旁邊人肩膀，笑道：“原來你之前那些謙虛的話都是騙我的？這麼好的身手怎麼不去地戰分隊？”
蕭焰看着面前那兩個PK格鬥的人，漫不經心回答：“比較喜歡戰艦……你這塊頭看着也不該在空艦隊啊。”
聽他這麼一說，大塊頭瀟灑笑之：“我和你一樣，都是爲了夢想。”
“夢想？”蕭焰若有所思的重複一遍他的話，“嗯，夢想。”
和人一本正經聊暢談夢想的蕭焰，忽然後知後覺想起什麼。
今天蘇錦袂在軍犬營外面藥效發作是正好撞進了自己懷裏，那萬一下次發作的時候，他不在對方身邊怎麼辦？
“草。”越想越有點慌，相比較自己，蘇錦袂身邊那個小結巴士兵倒是時時刻刻跟在他旁邊。
萬一……如果……
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心情又一下拎緊起來，結束夜訓後蕭焰一邊撥蘇錦袂通訊，一邊往駐地辦公樓方向走。
此刻本來就是晚上該睡覺的時候，蘇錦袂實在身心疲憊，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只睡了不到兩小時就被他的奪命連環call吵醒，帶着睡意朦朧的微啞嗓音道：“喂……”
“蘇錦袂出來，快點。”
某人醇厚的嗓音帶着毫不客氣的語氣，蘇錦袂被他說的懵了下，開始懷疑到底誰是誰的長官。
“……有事嗎。”休息間的空調溫度開很高，蘇錦袂不着寸縷躺着也感覺不到絲毫冷意，閉着眼完全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沒事我叫你出來幹嘛，趕緊的。”某人快步走動，說話時的聲氣卻半點不抖。
還以爲出了什麼事，蘇錦袂沒敢耽擱，看了眼地上被人扯的衣釦分離的軍裝，下牀到衣櫃裏重新拿出一套洗淨的穿上，頂着夜晚的寒風刺骨走了出去。
蕭焰就在辦公樓外等他，遠遠看見一道纖瘦的身影朝入口這走來，在對方一腳踏出來時扣着他胳膊走到一邊。
“怎麼了，到底什麼事。”蘇錦袂身子發軟，腿都差點站不穩，被他這一拽更是整個人徹底失去平衡。
又一次投懷送抱，蕭焰卻沒心思開他玩笑，手臂似鋼如鐵箍緊他腰身，把人按在辦公樓側邊牆壁上，藉着入口那邊照射過來的隱約光線凝視他臉：“老子要換分隊。”
蘇錦袂後背抵牆堪堪站穩，反應過來兩人這姿勢後驚慌的扭頭掃視四周，生怕有夜巡的士兵過來看到他們在這不清不楚的樣子。
“爲什麼突然要換，現在不是你想換就能換的，當初是你自己說隨便讓我給你放在哪個分隊，只要能夠隱藏身份就行，駐地不是你家，不是你想到哪裏就可以的。”蘇錦袂輕輕掙脫開，仰頭回視面前這個比自己高了半個腦袋的男人。
蕭焰目不轉睛盯着他，一臉惱火：“你還沒發現嗎？這藥效是真的隨時隨地發作，今天剛好是我在你旁邊，那下次你離開駐地辦事，或者我有訓練趕不過來怎麼辦？”
蘇錦袂目光淡淡的凝視他雙眸，眼波流轉一番後垂眸輕聲：“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我們不可能時時刻刻待在一起，所以還是要看阮醫生那邊的進度。”
“你看他也沒用啊，是你等緩和劑又不是緩和劑等你。”蕭焰比他還着急，恨不能把人給拴在褲腰帶上。
二月份的初春，夜風涼的驚人，蘇錦袂臉上一片冰涼，手指都被凍的僵硬，可面前這位暴躁老哥卻不知爲何渾身散發熱氣，簡直像個行走的火爐。
蘇錦袂不自覺向前一步，朝他靠近了些，擡眸輕掃他一眼，輕聲道：“所以……我把你的通訊號設置了快捷鍵。”
“……嗯？”輕柔的嗓音像是一陣清風灌進耳朵，蕭焰渾身一涼，感覺整個身心都安靜了下來。
就好像是……動物園裏炸毛的老虎被飼養員有技巧的一秒安撫溫順下來。
“藥效發作之前都會有頭暈的預警，一旦覺得不對勁我會維持清醒狀態聯繫你的。”蘇錦袂別開目光看着黑暗的遠處重複。
“真的？”聽到這話的蕭焰下意識問，見他扭頭看着其他地方，有些暴躁的捏着他下巴，將那張清麗的巴掌臉轉過來，“你老盯着……”
“我草……”
旁邊傳來一聲坑罵，兩人迅速聞聲扭頭看過去，只見燈光昏暗的辦公樓前方，一隊士兵倉促轉身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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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撞見軍長深夜和人談情說愛，快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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