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捡到一個孩子
远处水汽氤氲,四处弥漫,站在山顶望去,一层层的色彩,层林尽染。
魏安今天如往常一般,起了一個大早,穿衣洗漱完毕,就在自己這個小院裡打了一套拳。拳法就是紫阳宗传下来最平常的健身拳法,虽然稀松平常,但长時間的坚持,也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這裡是天下九州之徐州,此山名曰鸡笼山。《淮南子》云:“麻湖初陷之时,有一老母提鸡笼以登山,因化为石。”此山因此而得名。紫阳宗在此立派已有一千余年。
魏安五岁时被父母送上山,奈何资质平平,今年二十三,十八年修行仅仅入门,仍然困在真人境前期,无法突破。
眼看着跟自己一块进门的小伙伴一個個在真人境后期打拼,争取获得那一线生机,进入金丹境,魏安心裡有点羡慕,却也算看的开。
魏安之师马元良,如今紫阳宗掌教秀法真人的关门弟子,天资聪颖,三十年修行金丹后期,被誉为紫阳宗建派以来最有可能以四十岁的年纪进入元婴期的修行天才。
天才师父遇到魏安這样一個榆木疙瘩,难免有些偏见,于是随着時間推移,魏安渐渐的从入门弟子变为现在一位杂役一般的存在,每日裡打打水,扫扫地。好在同门师兄弟对魏安并无刁难,且都十分好相处,师兄弟之间相处倒也融洽。
将入门功法紫阳真经运行一個周天,魏安便开始了今日裡的活计。
看了看水缸,還好剩余不少,今日裡不用去挑水,魏安便拿起墙边的笤帚,先把自家院子裡清扫了一遍,這一入秋,原本郁郁葱葱的山头开始变的枯黄,树叶也开始一片片的从枝头落下,铺满整個院落。
這时,同一個院子的两位师兄還沒起床,毕竟他们都是师父的心头好,晚起一会,师父想来不会怪罪。
宗门裡的院子是根据师父们的地位来分配的,像魏安的师父,天分好修为高一些的,分到的院子就大一些,灵气相对足一些。
魏央打开院门,沿着台阶向下一個阶梯一個阶梯的清扫落叶,直到最下方,這才发现一位孩子昏死在阶梯扶手旁边。
魏安急忙忙的走上前去,摸了摸孩子的鼻息,還好,只是昏睡。魏安挠了挠头,看了看四周,沒有一点行人的踪迹,心想這孩子难道从天上掉下来的?
魏安看着昏睡的孩子,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小脸上两道泪痕還沒干去,又似乎在睡梦中受了什么惊吓,孩子的小脸還有点变形。
魏安摇了摇头,伸出手,拍了拍孩子的脸蛋,喊道:“哎,哎,醒醒!”
李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一個陌生人出现在眼前,有点害怕,喊了声:“爹,爹?”继而便反应過来,爹娘已经不在身边。
魏安见這孩子醒過来便喊自己爹,自己连婆娘都還沒有,哪裡来的便宜儿子,便忍住笑意,說道:“哎,你喊谁爹呢,孩子,睡糊涂了吧。你哪裡来的,赶快回家!”
李梓愣愣的看着前方,想着自己昏睡之前那神秘声音所說的一切。
当时李梓飘在天上,任凭周围闪电肆虐,大雨瓢泼,疾风呼啸,看着自己的父亲在下面一边大喊自己名字,一边追赶自己。
而心底神秘声音就像是一位长舌妇一般,一直在那裡唠叨。
声音自称是一位名叫德成仙君的一缕魂魄,這位仙君本身在上界還算小有威名,而李梓则是出生在仙君成仙之时开辟的一方小世界。
此次大难,乃被仇人诬陷,說是德成仙君偶获至宝,私藏在身。将此消息散播出去之后,上界几大巨头纷纷出面,要求德成仙君交出此物。就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仙君怎能交出自己身无之物。
德成仙君的解释其实就到此为止,這件事背后的博弈,对于现在紧紧十一二岁的李梓来說,实在是太過于遥远。
李梓在仙君解释之时,插嘴问了一句自己的父母落得何等下场。仙君无语了几個呼吸,让孩子察觉出了异常,红着眼睛问自己父母是不是死了。
仙君不知如何面对一個孩子提出這样的一個問題,便让孩子昏睡過去,自己躲在孩子身上不知明处,摇头叹息。
最后在破开界壁,来往下界之时,仙君的這缕魂魄也用尽了能量,沉睡。
······
魏安看着孩子直愣愣的望着前方,那孩子不知想到何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魏安问道:“孩子,你爹娘呢?”
“死了,都死了。我要我爹,我要我娘。”李梓猛然大哭起来,魏安看着眼前大哭的孩子不知所措。
看着孩子又哭昏過去,魏安沒了办法,只能先放下自己手裡的活计,将孩子抱进自家房裡。
魏安抱着孩子进了院门,看到两位师兄在泉水那边洗漱,叫道:“两位师兄,快来帮帮忙。”
田力夫,魏安的大师兄,站直如铁塔一般,真人境后期的修为,肉体强悍。
谢文青,魏安的二师兄,文文弱弱,不過若是有人因此而看轻与他,是定要吃些亏的。
魏安還有一位师姐,名叫谭子菡,如今住在专为女弟子开辟的别院内。
两位师兄看到魏安抱着一個孩子,纷纷围了上去,田力夫开了句玩笑,笑眯眯问道:“小师弟,怎么一晚不见,你這多了個孩子?难道說你山下還有位婆娘,如今产了仔给你送上了山。”
魏安生就一副内向的性子,听了大师兄的调侃,脸红說道:“呸,大师兄,你是吐不出来象牙,這孩子是我在院门外捡到的,這会昏了過去,還不快来帮忙。”
谢文青也是踢了一脚不知场合還在开玩笑的田力夫,赶紧上前帮着将李梓送进了魏安的房间。
将李梓安顿好,魏安将此事前后跟两位师兄說了一遍,說道孩子喊爹那裡,田力夫又开玩笑說這還不是你私生子,都开始喊爹了。
听完李梓的叙述,三人在那裡大眼瞪小眼,三人谁都沒养過孩子啊。
最后谢文青一句定了调子,今天是师尊马元良来传法的日子,一切听师父教诲。
······
马元良从女子别院接了自己唯一的女弟子,谭子菡又向自己师父說起女子别院裡那些女弟子的种种不是,最终還是落到那個問題,就是想要让马元良答应自己从女子别院搬出来,跟自己师兄弟住到一起。
马元良看着自己這位如今快要突破真人境即将结丹的女弟子,笑呵呵說道:“你這女娃子,住进一堆男人住的院落,不怕别人說闲话?”
谭子菡拍了拍自己师父在去年生日送给自己的一把名叫“秀女”的碧绿色长剑,說道:“谁敢說闲话,我拿秀女砍死他。”
身穿鹅黄色劲衫,腰间挂着“秀女”剑,样貌普通但一脸英气的谭子菡,现在看上去有了一副女侠的样子。
马元良看着這位女弟子,摇了摇头。当初送出這把秀女剑的寓意就是想要這位女弟子改改自己性子,沒想到却助长了這孩子的气焰。
谭子菡追着师父又问道:“师父,你說我现在能打得過大师兄嗎?”
当时谭子菡初进师门,身为大师兄的田力夫不知开了什么玩笑惹恼了這位小师妹,被谭子菡拿着她从俗世裡带上山的那把匕首追着砍。
最后還是作为师兄的田力夫认了孬,站在那裡任由自己小师妹拿着匕首往身上插,当时一身横练功夫已有小成的师兄是毫发未损,从那时起,谭子菡便将大师兄看作了一個目标,誓要将其超越。
马元良想起当时的情形,有些好笑,打趣說道:“要不你拿着你這把秀女再砍几下你大师兄?”
谭子菡瞪大眼睛,问道:“师父說的可是真的?”
马元良听了自己女弟子的回答,也是感到无语,便加快了脚步,想着那座小院子走去。
以往這個时候,院子的大门都是敞开的。马元良看着紧闭的大门,皱了皱眉头。
谭子菡心中暗笑,看来今天這几個师兄弟都睡過头了,到现在都還沒起床,這顿骂看来是跑不脱了。
沒等马元良上前叫门,谭子菡走上前啪啪敲门。沒几個呼吸,院门便被魏安从裡面打开,旁边還站着另外两位。
马元良皱着眉头,刚想要问为什么,就被田力夫抢嘴道:“师父,我們捡了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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