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恨,怎麼能不恨
一夜噩夢連連。
夢裏,那個乾淨地小男孩繞着她嬉笑打鬧,突然,畫面一轉到了一個懸崖邊,小男孩急速墜落。
傳來他無助地聲音:“姐姐,救我——”
救我,救我。
這兩個字猶如魔音般一直在葉笙白的耳邊環繞着。
“別怕!別怕!姐姐來救你了。”她囈語着,山底下卻傳來男孩子絕望的哭聲。
葉笙白試圖去抓住他:柯巖,柯巖。
突然——“柯巖!”
葉笙白坐起身來,滿身冷汗,印入眼簾的是白的刺眼病房,和刺鼻的福爾馬林的味道。
她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讓自己反應過來,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喬宇和羅米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怎麼了你?嚇出一身冷汗。”俞知寒提着一袋子早餐進來了,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皺眉道。
葉笙白坐在病牀上,抱着自己的膝蓋久久沒有說話。
直到俞知寒把粥端到她的面前,她才搖了搖頭,神色黯然:“謝謝,我現在沒什麼胃口,不吃了。”
俞知寒嘆了口氣,也不做勉強。
“他……怎麼樣了?”
葉笙白沒有說是誰,但是俞知寒卻知道。
葉笙白口中的“他”,除了江靳辰沒有別人。
俞知寒的臉色冷了下來:“中度腦震盪,已經被江家接去療養院了。”
還能換地方,證明身上的傷勢不是特別嚴重了。
“恨他嗎?”
葉笙白扯了扯嘴角,喉嚨一片苦澀。
那些年的深愛,還有那些卑微的過往,以及她唯一的親人。
在他的眼裏,全然比不上他的利益重要。
“恨,怎麼能不恨。”
她撐着自己起身:“我去見見伯父伯母,他們還在醫院吧。”
俞知寒點點頭:“白夫人的身體和精神還沒有好轉,還在昨天的病房,你去找他們做什麼。”
……
葉笙白的話讓兩人都陷入了沉思。
“接二連三的出事,我覺得背後定有什麼蹊蹺,這件事情還勞煩你們代爲調查,但是他留在這裏只會給他帶進險境,不如我將他帶走,和我一起出國靜養。
再說,柯巖現在的情況,換個環境靜養着肯定有益。”
白夫人的臉上還有一些不捨。
白仲愷沉吟了一下,卻道:“我同意,只不過你也要離開嗎?”
葉笙白點了點頭,像是卸下了什麼沉重包袱。
“如果靳辰醒來了問起,還麻煩你們務必爲我保守,不要透露我的行蹤。”
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想專利,他也不會過問。
“好,我幫你。”
————
時隔兩天,葉笙白終於走進了白柯巖的病房。
今天微微出了點太陽,貼心的護士把窗簾拉開了一點點,陽光微微的從外面照射進來。
金黃色的光暈打在他的臉上。
顯得他本來白皙的膚色更加的透明瞭。
這麼些天,她跟醫生護士時時打聽他的情況,關於他的一點細節都不願意放過,卻始終不敢來看他。
昔日那個陽光鮮明的男孩子躺在了病牀上,毫無生氣。
讓她覺得難以接受。
“柯巖,姐姐來接你了。”葉笙白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頰,彷彿用力一點,就會把他弄碎了一般。
“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你,一次又一次的置你到險境,這一次終究又是來晚了,不會了,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有傷害你的機會。”
她要出國的消息不知道什麼時候傳到了羅米的耳朵裏。
羅米趕到醫院的時候還是氣喘吁吁的。
“氣死我了,我今天還和江靳辰的助理大吵一架,那個白眼狼!”羅米氣憤道。
那段錄音的事情,至今只有自己和俞知寒知道。
葉笙白的嘴角勾了勾,勾勒出幾分不屑。
“與他無關,你不需要遷怒他。”
她雖然恨極了江靳辰的無情與心狠。
只是她有理由相信徐飛是不知情的。
似乎徐飛和羅米之間也有幾分微妙。
只是她現在無暇顧及這些。
羅米好不容易順過來氣了:“笙白,你要離開?你真的要走嗎。”
“嗯。”
羅米癟了癟嘴:“你想好了嗎?就這麼離開了,我……我捨不得你。”
哪有什麼不散的宴席呢。
葉笙白好笑地摸了摸羅米地腦袋:“我有時間會回來看你的。”
只是,這句話有幾分可能,她自己也無法保證。
葉笙白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想踏足這片傷心之地。
行李收拾的很快,不過兩天,葉笙白這邊就已經準備妥當了。
白夫人和白仲愷也打點好了白柯巖的一切事宜。
………
機場。
羅米和喬宇站在葉笙白麪前,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悲傷。
喬宇是想跟着葉笙白離開的。
只是他的合約還沒到期,再加上經紀人楊梅差點“以死相逼”,最終還是留下了,答應每隔兩個月會去看葉笙白。
“好了,我先過安檢進去了,後會有期。”
她揚起一點笑容,和他們到別。
“笙白,你到了那邊可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呀……記得要時不時的給我打一個電話,雖然話費很貴,但是我一定會接的,如果有人欺負你你也一定要告訴我。”
羅米喋喋不休地交待着,逗得白夫人和白仲愷都有些忍俊不禁。
倒是喬宇,一直站着沒有說話。
“保重,你們都要。”
一直以來都以活潑的樣子出現在熒屏面前的喬宇,此刻卻沉穩的不像話。
“你也是。”
還有不到五十分鐘就要登機了,葉笙白還要託運和安檢,便不再和他們多說。
“咦,俞醫生?你也來了,你這是……”羅米驚叫道。
只見俞知寒拖着一個黑色的行李箱走來。
葉笙白轉過頭,看着俞知寒手上捏着的身份證和行李。
“你……”
俞知寒聳了聳肩:“我出國進修,怎麼了。”
在昨晚,他就已經辭掉了醫院的工作,收拾好行囊,她孤身一人在國外,又帶着一個孩子,身體也剛恢復。
“哦,目的地也和你一樣,你和柯巖也需要一個隨行醫生,我的學術經驗還是可信的。”
他認真道。
葉笙白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方式表達自己的心情。
最後她只能無奈地笑了笑:“那好吧。”
她當然知道,俞知寒是因爲擔心自己才辭掉工作去了國外,什麼進修,不過是一個託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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