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白衣公子,名動書院
然後,他的手臂上被一層冒着淡淡白光的真氣包裹住,光芒覆蓋在朱健的身上,他身體流血的速度開始減緩,傷口也開始逐漸變小。
天賦技能,“淨愈和光”。
白子規的最後一擊,如果全力而爲,完全可以將朱健一劍兩斷。但是,不知爲何,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稍稍留了些手,導致朱健胸前的最後一處傷口,雖然看起來很嚴重,但是並不算太深,也是可以治癒的。
在周圍一圈學子有些震撼的目光注視下,傷口不僅紛紛小了一圈,而且血流也都暫時止住了。
而在高臺上的範堯夫、遊太虛二人,此時也都從高臺上走了下來,開始安排學子叫醫士來,在白子安收去天賦技能之後,給朱健裹藥、療傷。
先前他們任由白子安出面,與董常鐸相抗,也同樣是爲了有更多回寰的餘地。畢竟這件事說到底只是一件小事,如果是遊太虛出面的話,發生正面衝突,就並非他們所願了。董常鐸也只是想暫時找回面子而已。
範堯夫更是不方便,畢竟這件事情某種程度上,損的確實是梁州書院的面子。他作爲副院長,也不得不做這方面的考慮。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都已經清楚,白子安手中握有證據,再加上他們背後的支持,董常鐸的這個啞巴虧是非喫不可了,只是面子丟得是大是小的問題。
當然現在,董常鐸一行人已經陰謀徹底破產、只能被迫退去了,也就應當由他們出來收拾殘局了。
朱健被前來的醫士們裹好傷,用擔架擡走了。雖然渾身外傷是暫時包紮好了,但是他已經失血太多,最嚴重的傷勢又是由內而外爆發出來的、一時難以治療,最好的治療時間又因爲董常鐸的發難被耽誤了,能否活下來還是很難說的。
現在也只是在靠養精境修士的身體底子強撐罷了。
學子們也都被驅散,帶着看了一場好戲的滿足感、震驚和議論紛紛就這樣散去了。
校場上的血跡被用水和一些小法術驅散,血腥味也都被吹去。
空氣再度恢復了清新,校場也再次變得空曠。四周的燈火大多數熄滅了,眉山書院的大多數學子也已經被安排好了住處,開始被帶領着離去了。
“白鳥,你還在看什麼?快點了!”姜青峯走出一段距離,見白子規還停留在原地,四處張望,回頭催促道。
“知道了,來了。”白子規收回目光,回頭跟了上去。
而在遠處,有幾堆穿着制式衣袍的學子站在那裏,剛纔與白子規對視的正是這些人。見到白子規離去,他們也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這些人分爲四個方向,制式衣袍各不相同,與梁州書院、眉山書院、漢中書院的也有不同,想必就是另外幾家郡級書院前來參賽的學子了。
正西方那羣人身穿黑衣,若是身體膚色略微黑一些的,在黑夜之中簡直就要看不清楚。爲首一人身材高大魁梧,膀大腰圓,臉龐都看起來粗野而成熟,身後揹着一雙如同常人手臂一般粗細的金鐗,在火光中閃閃發亮。
正北方的是一羣身穿紫衣的學子,爲首一人是一名女學子,背靠在牆上,一雙大長腿看起來格外顯眼,臉上容貌嫵媚、精緻,只是還有的些許稚氣,暴露了她的年齡。
東方的學子們身穿土黃色的服務,爲首的一人盤坐在地上,看起來乾枯瘦小,但是四周的學子們都與他保持了一些距離,顯然對他有些敬畏。
正南方的那羣學子,則是明顯的男、女混雜,身上的穿着並非漢人學子常見的衣袍,倒是與青羊部的傳統衣着有些類似。衣衫各種顏色混雜,看起來對比十分強烈,流光溢彩,身上還戴有各種各樣的銀飾,在火光下閃閃發亮。
爲首之人,臉龐恰好被陰影遮蓋,看不清其面容,只是身形與常人無異,看起來像是一個女孩子。
眉山書院一行人從西、南面的一條通路離開了,留下身後的那些人目送着他們——更多是白子規——遠去。
而在最前面,盧見奚回頭看向落在最後的白子規,和遠處的那四個書院的人影,目光很是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給眉山書院安排的客房之內,白子規、姜青峯二人同住一間。
客房不大,也不算太過精緻,不過牀榻、桌椅,書畫、筆墨,該有物件的都頗爲齊全,而且陳設也是盡然有序,門窗列置看起來寬敞大方。
桌上已經將飯食送來,一道宮保雞丁,一道燈影牛肉,一道麻婆豆腐,一道肉末炒芹菜,還有一大碗頗爲清單的排骨湯,和一大碗飯。
白子規和姜青峯都有些餓了,簡單洗漱之後,姜青峯就要開始大快朵頤。
白子規則是打開竹笈,想要換一件衣服,順便把狸奴取出來。
然而竹笈剛剛打開——狸奴呢?什麼時候跑掉的?
白子規一驚,心想這裏可不同別處,若是狸奴跑到了書院什麼禁地,那可是大事不好、生死無論,剛想出門尋找,就聽見了一聲熟悉的貓叫聲從門外傳來。
只是那聲音,聽起來總歸有些無奈。
扭頭看向門外,只見白子安邁步走來,手中抓着狸奴的後頸皮,將它提在手中。狸奴一臉的生無可戀,顯然是已經放棄了。
“自己帶出來的貓,看看好啊。”白子安說着,將狸奴丟回了屋內。
“玉角大哥,來一起喫啊。”姜青峯見白子安到來,頗爲高興地發出了邀請,完全無視了白子規的白眼。
白子安則是笑着點了點頭。
修士達到了養精境之後,依舊需要靠食物來補充日常所需的消耗。而且,因爲血氣之力流動的消耗極大,養精境修士的飯量只會更大,而且實力越強、飯量越大。
而到了凝氣境之後,就可以開始吸納天地靈氣、補充所需,飯量會大大減小,數日一食即可,且隨着修爲更高,對食物的要求會更少,甚至最終完全可以餐風飲露,不進五穀。
當然,蘇白家從來沒這種規矩,一個個都很愛喫,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只要有機會,就一定要喫。
梁州書院的飯食當然不如他們家裏做的,但是幾人也並不挑食。飯菜數量足夠大,足夠三人所食,當即圍着桌邊邊喫邊聊。
“青雀啊,現在你可出名了知道嗎?”白子安夾了一塊雞丁,似笑非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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