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歷史的車輪已經滾到一九三五年一月，原本李斌要祕密剷除李德博古的計劃沒能成功施展。
因爲李斌被困南京，再加上方俊天他們並沒有那麼一帆風順，因此，這個能夠極大扭轉歷史的計劃沒能得以實施。
從一九三三年十月到一九三四年十月，中國工農紅軍在第五次反圍剿中連連失敗，遭到慘敗的紅軍只能開始一場戰略大轉移。
歷史回到了原來的軌跡上，一月的遵義會議，又確定了毛委員的地位。從此，紅軍進入長征的轉折階段，一場人類歷史上空前絕後的長征正式拉開帷幕。
從一九三四年十月到一九三五年一月，那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長征，是戰敗之後的一次轉移，其實說難聽點，和潰敗沒有什麼區別。
雖然李斌未能改變紅軍的命運，可是他也在心裏安慰自己：“這樣也好！如果沒有長征，那就不會有後來的西安事變！沒有西安事變，蔣介石是不會同意建立統一戰爭，槍口一致對外的！”
事實上，李斌也非完全沒有機會派遣特種兵除掉李德博古，機會是有的。但是，這種事要如何和戰士交代？找什脺麒口都是一個問題！
第二，如果沒有西安事變，那脺鱧介石還會內戰到什麼時候？
第三，假如除掉李德博古，把毛委員推上紅軍的最高領導地位，那麼這事一旦被蔣介石知道，自己就要背上“通匪”罪名，那是新晉綏軍就將不得不提前和中央軍決裂，引發一場新的內戰。這樣只能對日本更有利！
以李斌目前的實力，若是處於中央軍和日寇南北夾擊，他的軍隊能否生存都是一個問題，更不用說擊敗日本帝國主義。
雖然李斌心是向着紅軍的，但是從民族大義出發，他還是不能這樣做！
可是，現在有一個問題，假如歷史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日寇會在南北兩條戰線同時發動侵華戰爭。北面，以他的新晉綏軍，傅作義的晉綏軍和朱毛的八路軍，要抵達日本人入侵山西，他還是有把握的！
問題是，對於淞滬戰線，李斌該如何是好？他的軍隊原在山西，長江下游的國民黨軍隊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抵達得住擁有航空母艦的日寇瘋狂進攻！
淞滬一戰，國民黨軍隊必敗無疑。日本人也會從上海登陸，一路向蘇州，常州和南京發起瘋狂進攻。
南京大屠殺，是每個人心頭的痛！要如何阻止南京大屠殺？這是個問題！
對了！空軍！只有發展空軍，炸他狗日的第六師團！可是現在，高志航的家人到了山西了嗎？就算是到了，高志航肯辭去中央軍的職務，去自己那邊嗎？
提起第六師團，李斌恨得牙齒都發麻。
轟炸機和強擊機可以生產出來，但是需要戰鬥機護航啊！
日本人將會出動三艘空母艦，一百八十架艦載機，同時還會從臺灣起飛兩百一十架飛機投入到淞滬會戰中！
李斌的殲-1戰鬥機雖然還不如零戰，但是用來攻擊96式艦載戰鬥機和97式陸基戰鬥機，還是綽綽有餘的。
只是，飛行氈是個頭疼的問題。
李斌坐在沙發上思考中華民族的前途，他身陷痛苦之中。
徐宵白笑盈盈的端着一杯咖啡走到李斌面前，她放下咖啡後問：“李司令，您在想什麼呢？”
李斌從沉思中驚醒，他看了徐宵白一眼，尷尬的一笑說：“沒什麼，就是在考慮中國前途的問題。”
徐宵白雖然是一名國民黨特務，可是她也是一個愛國志士！尤其是，當她想到自己東北的同鄉還在鬼子鐵蹄之下慘遭蹂躪時，她的心裏就一陣陣的痛。
“李將軍，我知道您在憂國憂民，您說，假如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他們會怎麼打？他們從北方打到南方，需要多久？”徐宵白問道。
李斌皺着眉頭說：“假如日本人發動全面侵華戰爭，他們從宣戰到拿下南京，最多隻需要五個月的時間！”
“五個月？”徐宵白猛然一驚，“不可能吧！日本人從熱河和綏遠進入，想要橫掃山西，河北，山東，河南，安徽，蘇北，這才能打到南京！五個月，就算我們一點不抵抗，他們走路都走不到，又如何打得到南京？”
李斌站起來，走到中國地圖面前，他指着地圖說：“假如我是日本指揮官，我不會只在北方發動戰爭的，我一定會從長江口登陸！利用自己強大的艦隊，直接從上海進攻，奪取上海之後，一路向蘇州，常州，鎮江和南京方向橫掃！只要登陸成功，只需要三到四個月即可攻陷南京！”
“難道我們沒辦法抵擋他們海上登陸？”徐宵白問。
“抵擋不住的，他們有多少航空母艦，多少戰列艦，多少巡洋艦！而我們只有幾艘滿清勢冓留下來的老舊炮艦！”李斌搖了搖頭回答說。
是根本抵擋不住的，抗日戰爭之前的舊國民黨海軍，上海和廣東的艦隊是完全繼承了滿清的南洋艦隊，而山東艦隊，則是原本張學良的東北海軍。
國民黨海軍的總噸位只有六點八萬噸，而日本海軍僅僅是大中型艦隻，總噸位就超過一百一十五萬噸！
李斌說道：“想要擊敗日本強大的海空軍，只能發展一支強大的空軍！”
次日，天剛剛亮，一封信就送到李斌的手裏。
信是被國民黨特務檢查過的，但是他們根本看不出什麼名堂。
李斌拿到信，他用藥水塗在信上，只見出現一行字：“高志航的家人已經平安抵達太原！現在可以說服他來山西！蘇聯方面我們也聯繫上了，已經找到高志航的原配夫人，不日即可送抵太原！”
看到信，李斌心想：太好了！我們馬上就能有一支真正屬於自己的空軍！雖然不求這支空軍可以完全戰勝日本，但是怎麼說都能發揮一些作用！
炸！轟炸狗日的第六師團！炸爛他們！
劉琳華帶上高志航父母的親筆信和高志航原配夫人的親筆信，連夜乘坐火車從南京趕到杭州。
來到杭州筧橋，劉琳華把高志航約出來在外面飯店裏見面。
見面之後，劉琳華把信交給高志航。
高志航父母親的信裏寫着：“兒啊，我東北百姓慘遭日寇蹂躪，鬼子在東三省肆意屠殺無辜百姓，多少村子變成無人村……我二老目睹鬼子暴行，實乃人神共憤！現在李將軍有意抗日，他組建了自己的空軍。我們在山西見到新晉綏軍的新式戰鬥機，實在是令人驚歎！我二老希望孩子能夠助李將軍一臂之力！”
他原配夫人的信上寫着：“夫君，本以爲今生今世我們不能再相見，所幸的是李將軍派人不辭勞苦，在莫斯科找到我，我即日即可動手趕往山西……”
劉琳華見到高志航臉上的變化，她又在邊上煽風點火：“高教官，現在國民黨中央軍用的還是老舊的雙翼機！而日本人已經使用先進的單翼機！就憑我們那些老舊的霍克式戰鬥機，能戰勝日本已經投產的96式艦載戰鬥機和紲鱅投產的97式陸基戰鬥機嗎？沒有優秀的戰鬥機，再優秀的飛行氈都只能白白犧牲！”
高志航微微皺起眉頭，他想了想說：“只是，我現在要離開筧橋中央航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畢竟毛邦初把我看得還是比較緊的。”
劉琳華笑着說：“這個沒事，這兩天，你父親會去逼兘，他會在那邊給你寫一封信，就說自己病重。你剛好以此爲藉口離開筧橋中央航校。”
高志航回到宿舍後，第二天下午他就收到父親從逼兘寄來的一封信。
信上寫着：“兒啊，老父在日本人統治下艱難度日，現在老父已經身染重疾，不得已回到關內去逼兘治療，望兒能來見老父一面……”
事實上，高父也通過李斌手下安排的關係，住進逼兘一家醫院，以此來騙過可能出現的國民黨特務。
高志航拿着信來到毛邦初的辦公室，他遞上父親的親筆信。
“孝敬父母，是人之常情！說吧，你要請多久的假？”毛邦初看了信之後問道。
高志航回答說：“老父病重，也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我想陪在老父身邊一段時間吧，希望毛長官准假。”
“好吧！”毛邦初說道，“我批你的假！不過，你要記得儘快趕回來！我們筧橋中央航校不能缺少你這樣的人才！”
獲得毛邦初的允許之後，高志航馬上趕往杭州火車站，買了三張當天晚上前往南京的火車票。
穿着便衣的高志航，劉琳華和高志航的妻子葉蓉然一起上了火車，他們三人同在一個軟臥包廂內。
次日一早，火車抵達南京，高志航下了火車，馬上轉乘渡輪渡過長江，在浦口購買前往逼兘的火車票。
沒能買到當天的車票，三人在浦口過了一夜，次日早上登上往逼兘的火車。經過二十七個小時的旅行，火車於次日中午抵達逼兘火車站。
當天三人接了高父，隨即又乘坐平漢鐵路火車，在正定下車，於當晚乘上前往太原的窄軌鐵路列車。抵達太原的時候，是一月二十日早晨。
肖柏，洪彪，劉漢山等人早已在火車站等着高志航。
很快，高志航就被肖柏他們帶到了專門給他安排的一座二層小洋樓內。
走進屋內，裏面鏡美的裝飾，豪華的傢俱令高志航大爲驚歎，他轉身問肖柏：“肖軍長，爲何如此破費？”
肖柏笑着說：“高教官，這房子是給你的！這裏面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高志航大喫一驚：“肖軍長，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我高志航何德何能，居然受到你們如此的重視？”
“高教官，現在我們是有飛機沒有飛行氈！而高教官您的到來，是給我們雪中送炭啊！明天你就去忻口，在那裏擔任高級教練機教官！”肖柏回道。
再說高志航的父親被他們從醫院接走，他們到了太原的同時，一封電報就放在戴笠的辦公桌上。
戴笠拿起電報一看，只見上面寫着：“李斌手下把高志航的家人從東北接到太原，現在他們已經把高志航都接去太原了！”
“高志航？高志航是什麼人？”戴笠轉頭問他的心腹張超。
張超搖了搖頭說：“不是很清楚，反正這個人沒有什麼名氣。”
“飯桶！還不去檔案室查一下！”戴笠咆哮起來。
十多分鐘後，張超捧着檔案來到戴笠的辦公室，他打開檔案袋說：“高志航，原東北軍飛行氈，現在是在筧橋中央航校擔任教官，目前是少校軍官。目前，此人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
“哈哈哈！小小的一個少校飛行教官，他們要挖就挖去吧！反正國民革命軍中少校軍官多了去！也不少他一個！只要他不投共就好！”戴笠大笑起來。
張超支支吾吾的說：“可是，這裏有我們的內線發來的另外一封電報，說李斌的手下是費了極大的鏡力，才毖高志航的家人從東北找出來，而且他們還從莫斯科給高志航找到他的原配夫人。”
“哦！”戴笠坐在椅子上，“爲了一個小小的飛行教官，他們這樣做，值得嗎？難道此人真有什麼過人之處？”
“老闆，我查過檔案，此人沒有什麼驚人之處，只不過是一名普通的飛行氈，只是，三年前他飛了一次夜間飛行。”張超說道。
“夜間飛行？那有什麼了不起的！夜間能空戰嗎？算了，這件事就讓他過去了！反正我們也不缺這樣一個人！”戴笠站起來說。
其實，戴笠還真的很不瞭解空軍。
這並不能怪他，因爲當年沒有夜間戰鬥機和夜間轟炸機，所以他認爲夜間飛行只不過是花架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實質姓的意義！可是戴笠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李斌的夜間攻擊羣將會令鬼子聞風喪膽！
還有一點很重要的是，戴笠關心的只是陸軍，因爲當時他對手主要是沒有任何空軍的中國工農紅軍。
可是，一個戴笠沒有放在眼裏的人物到了太原，馬上就收到肖柏的重用。
在太原過了一個晚上，次日一早，高志航就告別父母，妻子和兩名年幼的女兒，乘坐肖柏給他安排的汽車，趕往忻口。
剛剛到了忻州機場，他一眼就看到機場上停着十二架嶄新的戰鬥機。
“新式戰鬥機！當今世界上最新式的單翼戰鬥機！”看到飛機，高志航的瞳孔發亮。
“是的！是我們最新的戰鬥機！能和小鬼子的單翼戰鬥機相匹敵！”肖柏得意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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