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統一市場
然後，示意雷金玉可以回實驗現場，繼續工作了。
待人出去之後，胤禵問道：“今天有沒有人過來送帖子之類的？”
這問話雖然沒有直接點名，不過很顯然就是在問董玉山。誰的地盤是負責，這是基本原則。
董玉山起身答道：“今天屬下並不能接道相關的通報，應該是沒有的。”
竟然又沒有動靜了，胤禵心裏已經開始有點佩服和同情這幫晉商了。
佩服的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自己的一番好意。
同情的則是，對於這種挑釁行爲，所要遭受打擊之後的慘狀。
一定會非常殘暴。
權衡之後，胤禵下定決心，道：“四哥，這事兒就麻煩了。”
“今天下午務必優先把晉商的錢莊票號，全部查封掉。”
“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勇氣。”
沉吟了一下，胤禛還是答應道：“好吧，十四弟。”
“現在看來，不好好給他們一個教訓，估計是很難長記性了。”
胤禵看出了四哥的猶豫不決，所以繼續安慰道：“放心吧四哥，這事兒有皇阿瑪在後面撐腰，咱們不會喫虧的。”
胤禛答道：“我倒不是擔心咱們喫虧的問題，而是有些事情，開弓就沒有回頭箭。”
“一旦關係出現了裂縫，接下來就怎麼都不能彌補回來。”
對於這句話胤禵是認同的，但是對於胤禛使用這句話的對象，就不太認同了。
爲了避免可能的觀念衝突，胤禵道：“這事兒的前因後果，老董也是清楚的。”
“咱們不如聽聽他怎麼說，畢竟有句老話，兼聽則明偏聽則暗。”
胤禛沒有說話，但是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這個提議。
董玉山站起身來，非常謙虛道：“屬下對於官場上的事情不敢過多置喙，但是走南闖北經營生意這麼多年，對於如何經商，多少還有點發言權。”
“這接下來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您二位多擔待。”
胤禵笑了笑，道：“行了，都是自己人，就別整這些虛的了。”
“該說什麼就說什麼，沒人會因爲這點事情怪罪你。”
董玉山拱了拱手，道：“屬下多年經商的一條基本準則，就是和氣生財。”
“老話說得好，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裏面得有多大的仇就不用多說了。”
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但是做生意嘛，總是難免會遇到競爭。”
“市場就這麼大，你多賣點，我就得少賣點，也是沒有辦法。”
“在這種情況下，希望兩家人還能每天和和氣氣的，那就多少有點癡心妄想了。”
“同行是冤家，直接競爭貼身肉搏，纔是最終的選擇。”
“終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且也只有取得勝利之後，纔能有機會坐在這裏感慨。”
胤禵知道四哥還算是個比較看重感情的人，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會選擇和他走得比較近。
看到胤禛陷入了沉思，胤禵也不多話。
讓出一定的空間來，最終還得靠他自己下定決心拿主意。
片刻之後，胤禛道：“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十四弟你就放心吧。”
“這次即便是牽涉到了他們後面的人，我也不會有絲毫的手軟，一定通過這次機會，把他們辦踏實了。”對於四哥能如此快拿定主意，胤禵倒也不算意外。
畢竟是在競爭皇位中，取得最後勝利的人。
一旦想通之後，行動上就殺伐果斷，只是其中一項基本的素質要求。
聽完胤禛的決定之後，胤禵安慰道：“四哥，這事兒就按照你的意思辦。”
“他們背後牽涉的人，咱們也分析過，你也知道是誰。”
“根據現在的實力對比，還輪不到咱們爲對方打算，不過都是一廂情願罷了。”
“再說，如果不能打贏對方，對方怎麼能理解咱們的一片心意，搞不好還以爲是咱們怯懦。”
這大概也是人的一種心理，不挨頓打不知道平時有多好。
不付出一定的代價，就很難認清楚現實。
此時胤禛的一點點心理負擔，在被連敲帶打之下，很快就消耗殆盡。
開始轉變心態，問道：“要做的什麼程度，才比較合適？”
胤禵笑了笑，隨即變臉，嚴肅道：“當然是要斬草除根，不然就是在給咱們自己培養掘墓人。”
胤禛有點一時難以接受，問道：“一點餘地都不留？”
胤禵果斷道：“一點餘地都不留。”
做出如此決斷，胤禵也是出於無奈。
代用貨幣這種東西，在其初級階段，技術水平比較低，是很容易發生競爭的。
如果沒有強制手段來有效控制市場，根據劣幣驅逐良幣的效應，很快就會把市場的信心搞垮掉。
這就是典型的，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而市場的信心，一旦崩潰之後，再想重新梳理起來，幾乎難於登天。
所以，胤禵需要在大規模的推廣應用之前，先進行市場的統一。
在這個前提下，如果不能兼併合作的話，就只剩下了一個選擇，那就是直接把對方幹掉。
見胤禵的態度，如此之堅決，胤禛也就不再考慮所謂的，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了。
點頭，應道：“行吧，那就這麼做。”
說完之後，胤禛起身就要出門。
胤禵趕忙道：“四哥稍安勿躁，不急在這一會兒，弟弟還有事情要找你。”
在胤禛重新安座之後，胤禵問道：“咱們庫裏還有多少現銀？”
董玉山答道：“銀子的話，還有五百萬兩左右，其他還有一些金器之類的。”
胤禵聽完前面的數字之後，轉頭對胤禛道：“有個事兒得需要麻煩四哥一下。”
“眼下需要在江南用大筆的銀子，但是存銀現在都在京城這邊，運來運去不是很方便。”
“想勞煩四哥跟兩江總督阿山打個招呼，請他把稅銀直接留在江寧，然後四大恆這邊如數給你入庫。”
胤禛沉吟了一下，道：“按說這是件好事兒，不過阿山是皇阿瑪眼前的紅人，不一定會直接和咱們做這筆交易。”
“爲了穩妥起見，最好還是先取得皇阿瑪的旨意。”
這話倒也是實話，官場從來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多做就會多錯，不做纔不會出錯。
胤禵心中權衡了一下，反正遲早是要去請旨，早一點倒也是無所謂。
點了點頭，答道：“四哥說的倒也有道理，那就請你寫個奏本，就說戶部在江南的稅銀，往京城運輸成本高，風險大。”
“正好四大恆可以提供兩地匯兌服務，可以免費爲朝廷提供服務。”
“寫完之後，我也來和四哥一起聯名，晚上回宮之後，直接拿去乾清宮，呈送給皇阿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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