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既是一也是萬
李長夜絲毫不慌。
就算浩劫將至，也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
他可沒空爲久遠的未來發愁，活好當下，纔是最重要的。
“哈哈，你可知宇宙浩劫之後，天地會發生多麼可怕的異變？”
“李長夜，你以爲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嗎？”
李長夜十分不屑:“我並非是這麼想的，只是你必須死。”
“你已經吞噬了我大半的記憶。”
“你就應該知道，我如果想要保留記憶，就算是你都無法探查。”
“真魔界的位置，只有我知道。”
天魔說道。
李長夜沉默了一下，微閉上眼睛:“好，我可以讓你活下去。”
“可你不能在我的身軀裏，這實在太危險了。”
“你可以把我放出來。”
“放心好了，我自有辦法。”
李長夜冷笑一聲，突然破土而出。
在這一刻，李長夜的身軀已經站了起來。
此刻他的氣息，已經到達金仙境界。
就算是這世上，他也屬於頂尖強者。
他一腳踏過，就已經來到了天道盟。
天道盟總部。
看到李長夜回來，周圍的弟子臉色古怪。
因爲李長夜正在閉關纔對。
李長夜沒興趣跟這些弟子解釋，只是神色默然的回到了總部。
黑暗君主走了過來，神色冷漠的看着他:“你還知道回來？”
“我遇到一些事情。”李長夜神色平靜說道。
雖然被塵封地下很多年，可對於他來說，只是一瞬。
自從踏入修士境界之後，時間的力量，似乎在李長夜身上消失了。
他依然是那麼年輕。
“你製造那麼多分身，就不怕他們脫離控制？”
“一點風險也是值得的。”李長夜神色平靜說道。
“你這個混蛋！”
黑暗君主冷哼一聲，語調變了，正是趙曉蕾的聲音。
李長夜伸出手，摟住了她，神色淡漠道:“我們已經不是人了。”
“人的生活方式，已經逐漸不再適合我們。你要學會習慣。”
太上忘情。
實力到了一種程度，感情就會淡漠不少。
哪怕是李長夜都是如此。
現在李長夜可以製造無數分身，這些分身既統一，又有獨立的思想。他們彼此之間分工合作。
李長夜一個人，就是一個文明。
“你這樣做，我真的好擔心。”
趙曉蕾抱住了他，傷感說道:“我已經不知道，究竟那個是你，那個是其他人。”
“從來沒有其他人。”
“你能說我的手臂不屬於我嗎？”
“我們既是一，也是萬。既是無限，也是永恆。”
李長夜臉上流露出神祕莫測的笑容。
趙曉蕾卻低聲道:“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人像你這麼幹過。”
“你把自己分割成無數份，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會變成什麼。”
李長夜沉默了。
現在的他，已經神祕莫測，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現在的他，實力之強大，在常人眼中，已經宛如神明。
李長夜深切意識到，一個人的力量是弱小的。
因此他製造無數分身，每個分身都在修煉。
李長夜正在變得不像是一個人。因爲他的分身，已經不再跟他長的一模一樣。
他們有老人，有孩子。
李長夜變成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存在。
“這也許就是變強的代價。”
李長夜嘆息說道。
現在的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跟黑暗君主發生過關係了。
他已經失去了這種低俗的想法。
這就是變強的後果。
神仙的強大，不是凡人可以想象的。
讓凡人沉淪的情愛肉慾。
對於現在的李長夜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你變了，徹底變了。”
趙曉蕾摟住了他。
李長夜溫柔的看了她一眼，嘆了一口氣:“我也沒有辦法。”
“浩劫快來了。”
“我不能成爲匍匐在天地之間的螻蟻，我要做點什麼。”
趙曉蕾擡起頭，期待的看着他:“李長夜，我只想成爲一個普通人。”
“你也成爲一個普通人好不好？”
“我們相守百年，就這樣死去好不好？”
李長夜愣了一下，看向了她:“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我只想跟一個普通人一樣，幸福的生活。”
“可現在我都分不清，到底那個纔是你。”
“是洞穴裏修煉的那個，還是現在的你！”
趙曉蕾激動喊道。
李長夜呆住了，他愣了半晌，輕聲說道:“不是我變了，是你現在很難理解我的境界。”
黑暗君主奪回了意識，看向了他:“你已經突破到金仙了？”
“是啊。”
“怪不得。”黑暗君主讚歎道:“成爲金仙，你纔是真正的仙人。”
“可惜想要逍遙天地之間，恐怕沒那麼容易。”
李長夜苦笑一聲。
“這就是永恆的代價，現在的你，真正超脫了。”
黑暗君主驚異的看着李長夜。
李長夜已經讓他都猜不透了。
李長夜走上了一條，前所未有的可怕道路。
他不僅僅是修煉，更將自身化爲無數。
他一個人，就是一個文明，就是一個種族。
李長夜正變成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可怕存在。
黑暗君主伸出了手，低聲說道:“你苦嗎？”
“不苦。”
李長夜搖了搖頭，聲音悲哀道:“自從恐怖復甦之後，我親眼看到，我曾經的城市被人毀滅。”
“我親眼看到，衆生的苦難，我發現，弱小就是原罪。”
“所以我拼命變強，拼命變強，就是不想成爲匍匐在這天地之間的一個螻蟻。”
“所以我才努力到現在。”
“有的時候，我真的想像張新宇一樣，幸福的過完這輩子。”
“可我做不到。”
黑暗君主沒有說話。
張新宇作爲一直跟隨李長夜身邊的人。
現在已經變得蒼老，他已經成了爺爺，雖然他依然是修士，可因爲修爲太低，歲月的力量無情腐蝕着他。
看樣子，再過幾十年。
張新宇就要死了。
但這未必是一件壞事。
“在這個時代，想要善終，真的是一個問題。”
李長夜嘆了一口氣，全身的法力浩蕩着。
現在的他，赫然具有可怕無比的氣息。
“接下來，我準備去尋找真魔界了。”
“我這一去，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回來。”
“保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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