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天的墳墓
葉天秀卻一點都不奇怪，直接說道:“這裏是不能跨越的，因爲世界盡頭，本就是詛咒。”
“不過別擔心，這點腐蝕的力量，對於我們來說根本毫無意義。”
李長夜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這樣，行走在這片荒蕪之地當中。
在這片荒蕪之地當中，李長夜和葉天秀不知道行走了多久。
在他們面前，卻出現了一片海洋。
“這是？”
李長夜臉上多了一絲驚愕，因爲這片海洋是紅色的。充滿着不寒而慄的氣息。
葉天秀看着眼前，突然傷感起來。
“你可知道，與你們一樣，天也有壽命。”
李長夜點了點頭:“這我知道。”
“我們天道從誕生的時候，就已經君臨天下。我們最大的敵人，實際上並非是其他人。而是你們這些修行者。”
“因爲你們修行者，奪天地造化爲己用。”
“你們的成長，完全是在吞噬我們的力量。”
“一些絕對強者，甚至可以吞噬天道。變得更加強大。”
“於是一直以來，我們天道都會殺死一些妖孽強者。”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天道當中，有天道發出了疑問。”
“萬物生靈的命運被我們所掌握。那麼我們天道的命運，被誰掌控呢？”
“於是就出現了第一批反抗者。”
李長夜笑了起來:“俗話說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們修行者一直在反抗天道。”
“你們天又在反抗誰呢？”
“應該是冥冥之中的意志吧。”
葉天秀嘆了一口氣，反問道:“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物來報天。”
“那麼天爲何要生下你們呢？”
“這個問題，不應該問你們自己嗎？”
李長夜反問道。
葉天秀點了點頭，神色淡漠道:“你可知道，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誕生人類。更沒想過誕生其他智慧種族。”
“因爲智慧種族對天道的破壞是難以想象的。”
“你們存在一天，就是在吞噬我們的生機。”
“那你們爲何要生？”
“不知道。”
葉天秀迷茫的搖搖頭，眼神倒映着璀璨星河:“就如同你們人類一樣，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
“我們天也是一樣，我們也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
“很多時候，我們都是別無選擇。”
李長夜嘆息了一口氣，看向了天空:“是黑手嗎？”
“黑手只是程序而已，它沒有任何神志。”
“真正的主宰，應該是控制黑手的人。”
“因此有的天道，選擇毀滅衆生，尋找冥冥之中的意志。”
葉天秀笑了笑，突然看着眼前的一片紅海。
“而這裏，就是天的墳墓。”
李長夜心頭一顫，看着滿天的紅海，忍不住說道:“我不明白。”
“天道不是高高在上的嗎？”
“你想誰生就生，你讓誰死就死。”
葉天秀點了點頭，卻一臉迷茫道:“曾幾何時，我以爲我主宰一切。”
“我可以決定一切的歸屬。”
“可當我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我就明白。我從未擺脫它的控制。”
“因爲，我從未想過創造人類，可人類還是存在了。”“是它想要創造人類。”
李長夜笑了起來:“這麼說起來，黑手的主宰也許是好人。”
“好人？”
“他們的想法我雖然不太理解，但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葉天秀看向了他，神色淡漠道:“大概就相當於，養羊的人希望自己的羊圈裏，羊越多越好吧。”
“因此，他們希望你們人類存在，並且數量越多越好。”
李長夜點了點頭，嘆息了一句:“這一點也不奇怪。”
“我們世界的資本家就是這樣。”
“他希望韭菜越來越多，希望人口越來越多，這樣他們就可以隨意壓榨。”
“只可惜，最後他們都不生了，因此資本家就着急了。”
葉天秀回過頭，看向紅海:“資本家急不急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它有點狂躁了。”
“因爲反抗它的人越來越多了，甚至連天道也開始反對它了。”
李長夜全然不當回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裏就是天道的墳墓嗎？”
“這裏到底埋葬了多少天道？”
“數不盡數，它們臨死之前，會墜落在這裏。”
葉天秀說着，赤着腳走向了紅海。
李長夜跟在了她身後。
很快他就跟着葉天秀進入了紅海當中。
一步步走這，葉天秀眼神傷感說道:“它們都失敗了。全部都失敗了。”
李長夜看向四周，卻發現這只是渾濁的紅海水，沒有半點痕跡。
“這裏有天道的遺體？”
李長夜強行壓抑住內心的興奮，低聲問道。
“有，很多。”
葉天秀自然知道他的想法，神色淡漠道:“你去吸收吧，我不反對。”
“反正它們已經隕落了。”
李長夜點了點頭，看向四周。
紅海當中，漂浮着無數的東西。
很快李長夜就找到了一個雕像。
這個雕像無比殘缺，可依稀看到是一個女性。
李長夜看了它一眼，心頭一顫。
雖然不知道爲何，但他能感覺到。
這個雕像全盛時期，隨意就能碾死他。
因爲他實在是太可怕了。
李長夜走了過去。
這個雕像是一個女神的雕像，卻只剩下半截身體。
這時，女神雕像突然睜開了眼睛。
只是一瞬間，李長夜呆住了。
他感覺到了一股無法抵禦的恐怖威壓。
這股威壓，彷彿恆古不變的天。
只是一瞬間，李長夜就要跪倒在地。
可在這時，李長夜的鋼鐵意志發揮了作用，完全壓制住了這股威壓。
女神雕像語氣多了一絲驚訝。
“從古至今，你是唯一可以抵擋我威壓的人。”
“你的意志，真是恐怖。”
李長夜看向了它，笑着說道:“在不屈的意志面前，天又算什麼？”
“是啊，天又算什麼。”
女神雕像諷刺了一句，看向了他:“李長夜，你想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嗎？”
李長夜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對方爲何知道他的名字。
可思索了一下，李長夜還是搖了搖頭。
“算了。”
“知道真相，卻沒能力守住這個祕密。不過是尋思之道。”
女神雕像點了點頭:“你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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