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天生劍骨小師叔×2修仙偏執狂39
小白芍被他圈在懷裏,那雙小腿胡亂踢蹬,掙扎着想要離開魔爪。
她明明還沒長開,一雙眼稚嫩卻已初現麗色,眼尾略揚着,細細一粒淚痣點綴,頗有些長大後的絕色姿容。
如今那眼眸已經氳滿了水汽,只需輕輕一眨,水汽就會化作晶瑩滾落。
小白芍哽咽:“我要回家……我要找孃親……”
殷無月啞然。
祝白芍給他的印象,不是分神念看到的飄然劍修,就是前兩個幻境中的清冷形象,此時冒出來一句“找孃親”,還真是有些讓他錯愕。
不過看看現在幾歲孩童模樣的小白芍,殷無月也就瞭然。
這時候的她,還不是那完全清冷的性子。
殷無月眼眸含着慵懶笑意,伸手捏住了小白芍兩頰,讓她的嘴巴不情願地嘟了起來。
“別哭,你要是哭了,我就讓你再也回不了家,見不了孃親。”
竟然嚇唬孩子?她不由心裏啐了他一口。
表面上,小白芍睫毛卻撲閃了一下,一滴淚不受控制地滑落,恰好滴在殷無月手指上。
她頓時嚇得打了個嗝,努力把眼睜大,忍着不讓其他眼淚掉下來。
“我……我不哭……”
殷無月看着有趣,就鬆了手,旋即想到她現在雖然是個孩童模樣,實際上卻是個成年女性,就又帶着惡趣味地在她白嫩的臉頰上捏了兩下。
“大晚上,你一個人來這兒做什麼?”
小白芍忍着沒哭,看他的眼神卻還是有些怯怯的,“我肚子餓,我找東西喫……”
殷無月歪歪頭,“那我幫你抓只野兔?”
“可,可以嗎?”
她咬着嘴脣,目光希冀。
毛茸茸的發頂還滑過了他的下頜,略微有些癢。
“噫,明明白日裏還爲了幾隻雛鳥被欺負,現在說起喫野兔,怎麼這麼有興趣?”
“兔兔那麼可愛,你怎麼能喫兔兔?”
殷無月幾乎是單手圈着她往前走,語帶好奇和戲謔。
“你怎麼知道?”似乎是他說話很和善,她也不像之前那樣怕了。
“那些鳥還沒睜眼,沒有辦法活下去……兔兔雖然可愛,可兔兔很多……它偷菜喫……”
小白芍應該是不想叫他誤解,就盯着他的眼睛認真解釋。
殷無月挑眉,悟了。
所以她即使憐惜弱小,也不是一味的兼憐萬物,她也有自己的愛重偏好。
可以呵護花朵成長,也會摘下花朵欣賞。
外表無情又有情,有情也無情。
也是,修仙的人哪有聖母。
這是殷無月所創的幻境,他想要一隻野兔,只是念頭一動,就有野兔送上了門。
小白芍如願以償填飽了肚子。
她現在已經不怕殷無月,還敢湊到他旁邊,小聲問他:“你是妖怪嗎?”
殷無月那張臉在跳動的火焰映照下顯得越發好看,眉峯俊秀,鬢若刀裁。
聞言,他挑了下眉,“爲什麼覺得我是妖怪?”
小白芍睜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因爲你長得好看。”
殷無月勾起脣瓣,瞳仁裏跳動的光跟着碎成了點點繁星。
果然不論是什麼人,只要被誇,心情就會愉悅。
他伸出手指在她還帶着肉嘟嘟感覺的臉頰上捏了一下,而後就去揉她的發頂,“我可不是妖怪。”
小白芍還想說什麼,卻被殷無月用他溫熱的手掌遮住了雙眼,再睜開眼,已經回到了家裏的小院子裏。
之後的日子裏,祝白芍開始了磨難之旅。
被小夥伴排擠,被家裏人不喜,無論她做出多少好事,都會迎來壞的結局。
在這個一切遭遇都是人爲設計的幻境中,祝白芍的歐皇降臨沒派上一點用處。
不過她很有信念感,一直沒有因爲不好的遭遇而生出戾氣。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殷無月偶爾也會在後山出現,關注一下祝白芍的心理狀況,也是因爲如此,兩個人在接觸中逐漸熟悉。
直到祝白芍在這個幻境裏抽條長大,成了見之忘俗的妙齡少女。
她每天都會揹着揹簍上山採藥,爲家庭添些進項,而幾天前,她在山上救了個受傷的員外郎。
對方瞬間就爲祝白芍的姿容傾倒,回到家第二日,就安排了媒婆上門,要納她爲他的第十三房小妾。
祝白芍靜靜聽媒婆說完,不顧父親母親看到那真金白銀聘禮就冒綠光的眼睛,她堅定搖頭,“我不嫁。”
她母親恨鐵不成鋼,“員外爺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這麼好的條件,你不嫁,你還想嫁給誰?”
祝白芍徹底斂去了眉眼神色,語調平淡,“母親若是覺得好,那母親嫁便是。”
殷無月一直隱身跟在她旁邊,看着這樣的祝白芍,恍惚間竟然也像是看到了分神念記憶裏的那個清冷劍修。
身影依稀重疊。
後面自然是無法避免的爭執,在父親母親企圖把祝白芍囚禁起來,直接把她送上花轎的時候,她憑藉從殷無月那裏“學”來的好身手逃了出去。
她直奔後山而去。
違背父母之命,從家中逃跑的少女奔跑着,眉宇含霜,眼裏卻是化不開的不安和迷茫。
家裏人想要“賣”了她,這世上還能讓她信任的,只剩下了一個人。
見到她逃跑的路線,殷無月暗光流轉的眸子裏掠過一抹沉思,他微微眯了眯眼。
祝白芍跑進經常和殷無月坐着談地的密林裏,掃視着已經分外熟悉的環境,喊道:“你在嗎?今天你在這裏嗎?”
可四周靜悄悄的,並沒有人迴應。
祝白芍眼中滑過一抹失落,她想起來每一次和殷無月見面,都是她一過來,對方就主動在現身,這樣叫喊後他還沒有出現,就說明他不在。
甚至,她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昏暗的月光下,只能隱約看見密林裏有一道纖細的白色身影靜靜站在原地,夜風吹拂而過,讓她的背影顯得有些寂寥。
殷無月靜靜看着,突然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抓了一下,有些悶,很不舒服。
他不知不覺間就鎖緊了眉,脣瓣抿起。
即使這樣,他也沒有現身。
祝白芍維持這樣的落寞幾分鐘,發現殷無月還是沒有露面的意思,就用袖擺擦了擦剛流出的眼淚,做足了依依不捨的模樣,才隨便選了個遠離村莊的方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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