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馴服帝國的瘋狗10
沈遇之並沒有避着人,綿綿便湊了過來,看到上面的遲既白。
“那個帝國的瘋狗,長官很關注他嘛。”
沈遇之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長官爲什麼那麼關心他?禁區裏都有傳言了,說長官每天晚上都會去他牢房裏做一些……額……奇怪的事情。”
爲了避免某些詞髒了沈遇之的耳朵,綿綿絞盡腦汁換了個詞。
每天夜裏都要去遲既白那,甚至進餐都要去沈遇之專屬的房間裏,更是給遲既白開小竈,似乎有點偏袒。
在歷任監獄長上任時,由於禁區氣候潮溼,環境難耐,大部分監獄長都會迴應一些囚犯或是獄警的勾引。
只要勾搭上監獄長,日子就能好過許多,甚至能被偷偷帶着離開小島去約會,這些都是默認的潛規則。
等到沈遇之上任,這種事情自然沒有斷絕,甚至因爲他模樣生得好,明裏暗裏勾引的人如浪蝶般涌來——
全都被沈遇之罰了禁閉。
當初整個禁區都以爲沈遇之不近女色,只好就此作罷。
結果偏偏等到遲既白來了,才“鐵樹開花”。
雖然衆人不想承認,但身材高大的遲既白確實有種難以抵抗的野性美感。
原來監獄長你是個gay!
不少頗有姿色的男獄警或囚犯這幾天都在捶胸頓足,恨自己爲什麼是個直男。
要是能被監獄長開小竈,彎就彎唄!
面對這種傳言,穆毅也呵斥過,嚴禁再討論,但他哪裏管的了所有人的嘴呢?
偏偏這種事情不能向沈遇之彙報。
面對綿綿的話,沈遇之一愣。
奇怪的事情?
也對,玩魔方,畫畫,寫字,在監獄裏出現的確很奇怪。
沈遇之不置可否,點了點頭,綿綿張大嘴巴能塞下一整個雞蛋,但下一秒,那雙亮亮的杏仁眼就彎成了月牙兒。
“那我們必須早去早回啊,省得長官一直想他。”
沈遇之讚賞地看了她一眼,表示她比穆毅有眼色多了。
遊輪行駛了三天,從禁區到達帝國要經歷一段危險的海域,但只要順着那固定的航線,即可安然無恙通過。
沈遇之卡着最後一天的時間來到寂寥的港口。
這個港口被帝國管控,除卻與禁區來往的船隻外,禁止其餘人進入。
遊輪靠近港口,已經有身着帝國軍隊制服的人在把守,只不過從他們凝重的神色看,不像是在迎接貴賓,更像是嚴陣以待。
“長官,您小心一些。”
綿綿小聲提醒了一句,這才拎着自己的棕色小皮箱跟在沈遇之身後,皮鞋在踏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很是可愛。
“我是皇家祕書花戎,禁區監獄長,請隨我等前往宮中,王要見您。”
“迎接”的人除卻十幾位騎士團的士兵,就只有三人。
一位是神色冷峻的女子,個子挺拔,姣好的面容上戴着黑色半框眼鏡,一副很難親近的模樣。
另一位則是人頭豬身,看着沈遇之面色不善。
最後一位男子,身着錦衣華服,硬挺面料上的金線走針嚴密,臉上的單邊金絲眼鏡更顯得氣質不凡。
那位女子邀請沈遇之,只是話語中總有幾分不容違背的強勢感。
“哎呦,花戎,你要嚇到我們貴客啦。”
錦衣華服的男子擠開花戎,自顧自湊上前來和沈遇之打招呼,他伸出手來想要握手,卻被沈遇之無視。
被當衆羞辱,岑泰和也不生氣,只是笑着扶了扶眼鏡掩過尷尬,對沈遇之依舊十分熱情。
“在下岑泰和,是一位生物學家,久仰您的大名,這次能見到您真是太好了。”
岑泰和喋喋不休地說着,停不下話頭來,眼睛裏一直亮亮的,眼巴巴看着沈遇之。
從三年前沈遇之有了消息,他就想要見沈遇之一面,如今終於碰到了。
哎呀,脾氣和傳聞中一樣爛呢,還以爲是訛傳。
“岑先生,您別鬧了,王等着見監獄長,難不成要讓王久等嗎!”
花戎擡手將岑泰和推到一邊去,從她脖頸上的紋路以及頭上的耳朵來看,應該是一隻緬因貓。
花戎搬出皇帝的名號來,岑泰和頓時吃了癟,老實巴交退到一邊去。
“我要先回預訂的臥房整理一下東西。”
“哦?是想走還是想逃呢?”
一直沉默着沒發言的那位豬頭男子總算說話了,他晃了晃手中的月池石鐐銬,眼中是明顯的不懷好意。
“監獄長,你恐怕也知道自己這次來到帝都是要經受強制檢查的嗎?難不成你當來旅遊,想去哪去哪。
更何況,誰能知道你會不會趁此機會逃跑?”
海域非常危險,遊輪不按照規定航線行駛,就很有可能會被捲入漩渦之中,要想活命,只能乖乖來到港口,肆意更換航線死路一條。
帝國財政部那些人虎視眈眈,三年了,終於將在禁區爲非作歹的沈遇之喊了過來,怎麼可能給他逃跑的機會!
這陣仗,分明就是要用月池石控制住沈遇之,再將他帶到王宮。
一般有這種“待遇”的人,除了犯人便是受罰的官員,若沈遇之當真戴上,只會成爲帝國高層圈子裏的笑柄。
見沈遇之皺眉看向他,那豬頭男子笑得愈發陰森。
此次,便是抱着讓沈遇之有來無回的念頭。
膽敢侵吞如此多的補貼,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很快就要成爲有史以來上任時間最短的監獄長了。
“你是……?”
沈遇之遲疑說道,這豬肉男子自來熟的模樣,讓他也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見過他。
“你!”
豬頭男人被激怒,指向沈遇之的胳膊顫抖着說不出話來。
若是穆毅在,便能認出這豬頭男子就是上一次送遲既白前往禁區的通行者,結果沈遇之這個監獄長卻不認識他。
……
王宮內,一衆貴族或高官聚集在側殿,對沈遇之的事情吵個不停。
“喊那個瘋子過來幹什麼!你忘了他三年前做的事情了嗎!”
“當然沒忘,卜珛,他炸的是我家的房子,又不是你家的,我怎麼可能會忘!”
“所以你把那個傢伙喊回來幹什麼!他待在那個暗無天日的禁區就是最好的!巴不得把他自己也關進去!”
“我們財政部的命不是命嗎!難道任由他揮霍那麼多的錢嗎!如今財政可是很緊張,羅長官難道是想自掏腰包?”
“他要多少就給唄,讓他回來幹啥!”
下面的人吵吵嚷嚷個不停,只剩下主位上的皇帝頭疼地揉了揉腦袋。
三年前,諳厄帝國開始動亂,發生了權力之爭,七皇子桑塔成爲這場戰爭的最後勝利者。
對於沈遇之的事情,他知道的並不多。
但令他更爲喫驚的,是沈遇之的檔案居然被記錄在國家機密之中,除非找到老皇帝的信物,才能打開。
因此,桑塔對沈遇之的事情知之甚少,只知道他父親對沈遇之很是縱容。
沈遇之本就不常在帝都,他在帝國邊境抵禦外敵,某次戰爭後便杳無音訊,只有老皇帝知道他究竟去了哪。
三年前,帝國動亂,消失數年的沈遇之忽然出現在帝都,自請前往禁區。
那時正值前任監獄長被暗殺,沈遇之就此走馬上任,一待就是三年,在走之前還把一些和他在政治立場上有仇的人報復了個遍。
總之,雖然不清楚沈遇之究竟是何種草食系,但只要記住他是個瘋子就行了!
桑塔嘆了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岑泰和就慌慌張張從外面跑進來,就連臉上的單邊眼鏡都被打歪了。
面對衆人的視線,他擡起頭,扶了扶眼鏡訕訕一笑。
“那位監獄長把通行者長官給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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