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馴服帝國的瘋狗27
第一代人類是一代巨人，他們毀滅於飢餓。
第二代人類毀滅於巨大的火災。
第三代人類就是猿人，他們毀滅於自相殘殺。
後來又出現了第四代人類，他們是“太陽與水”的人類，處於這一階段的人類文明毀滅於巨浪滔天的大洪災。
鮫人，便是第二代人類。
古語有云，“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鮫人夜飲明月腴，夜光化作眼中珠。”
但在人身魚尾的皮囊下，是嗜血，冰涼，殘暴的內裏。
他們將餓死的巨人的肋骨抽出，化作亞特蘭蒂斯的柱子，又將巨人的眼睛挖下來奉爲海城的明珠，巨人的皮膚成爲最柔軟的皮革，以此爲基礎建造了浪漫富裕的亞特蘭蒂斯，又稱之爲海城。
海城佔地上萬裏，呈現出由內至外一層又一層的圓環狀。
鮫人對月流珠，貌美非凡，但也有特殊，鮫人族有少數樣貌醜陋的鮫人，魚尾也灰撲撲的，不似其他鮫人顏色鮮亮奪目。
鮫人們將那些醜陋的同族驅趕到看不到的地方，卻沒想到幾千年後迎來第二次天災。
貌美的鮫人就此死亡，亞特蘭蒂斯隨之覆滅，活下來的鮫人便都是那些醜陋鮫人的後代，由於常年見不到陽光，毛髮稀少，皮膚灰白，變得愈發難堪。
天災伴隨着地殼運動，活下來的鮫人被迫遷徙，板塊擠壓碰撞，最後在海底形成莫比烏斯環，一個永無止境的單面怪圈，時間在這裏起不到腐朽的作用。
在狹窄的氣穴中，分明兩邊都是海水，卻藏着鮫人的棲息地，原因就是莫比烏斯環的存在，有着肉眼不能直接看到的空間。
醜陋的鮫人懷着厭惡與憎恨躲藏在其中，他們不知道天災降臨，那些驅趕他們的同族已經死亡，世界完成第二紀元，也不知道自己某種意義上達到永生。
鮫人一邊在爲自己丑陋的樣貌哭泣，另一邊又在貧瘠的領地裏尋找食物。
不會衰老，也就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十年如一日，終日裏惶惶不安，暴躁與焦慮並存，甚至出現了自相殘殺的情況。
終於，有鮫人受不了這折磨瘋了，想要離開這裏，哪怕是被外面貌美的同族殺死。
有一部分鮫人逃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和他們想象中不同，他看不到記憶裏高貴的同族，反而是一羣高達十幾米的猿人。
猿人像瞧見了新奇的零食，將鮫人的尾巴喫掉，剩下的上半身則隨意丟到海里沉沒。
最後，逃出來的鮫人只有一隻活了下來，他回到海底的亞特蘭蒂斯廢墟，告訴同族那些貌美的人魚已經被猿人喫掉。
他驚恐描述着上岸後的可怕情形，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生物，高大地如同一座小山，毛茸的巨手抓起同族的尾巴就丟進嘴裏。
其餘鮫人看着他魚尾上的殘缺不似作假，也害怕地說不出話來。
在那之後，所有人都熄滅了蠢蠢欲動的心思，在貧瘠荒蕪的時間廢墟中等死，卻無論如何都死不掉。
在這混亂之中，終於殺出一條鮫人來，成爲鮫人裏的“王”。
令人錯愕的是，“王”正是當初死裏逃生回來的那隻鮫人。
“王”聲稱自己會預言，這片海域會乾涸，他們生活的領地也會暴露在強大的巨人面前。
爲此，“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族內進行抽籤，被選中的鮫人要前往廢墟之外探查，並且將探查的結果寫在石板上帶回來。
此時的鮫人已經明白了這片空間不受時間掌控，但也成爲了囚禁他們的牢籠，等到籠子打開，就會成爲猿人的盤中餐。
抽籤被選中的人要在求偶期之前歸來，若是這段時間沒回來，就代表外面還是有風險，可怕的渾身長滿毛的猿人正對他們的魚尾垂涎欲滴。
沒有被選中的鮫人暗自慶幸，被選中的鮫人臉色一白。
這幾乎是用命給剩下來的鮫人一族獲取信息！
這個方法確實有效，但“王”忽視了一點，那就是任何生物都有劣根性。
前幾批出去的鮫人全都死在了猿人手中，剩下的鮫人哪裏還敢出去？
因此，不少鮫人離開廢墟之後也只敢找片海草藏着，就連海面都未曾探出頭去。
只要等到求偶期，就可以將自己弄得狼狽一些再名正言順回去，大肆宣揚外面的恐怖，哪怕第三代猿人都已經滅亡，來到第四紀元。
這個醜陋，自私，狡猾，懦弱的種族就這樣度過了史前社會，來到獸人時期。
諳厄帝國的漁民在打撈中發現了人魚的骸骨，纔有了沈遇之的誕生，結合了魚人的美貌與鮫人的尾巴。
每隔一段時間，都有鮫人被派出來查看外面的情況，直到一隻鮫人大着膽子上了岸，才發現哪有什麼渾身是毛的巨人和三頭六臂的怪物，分明是孱弱的獸人！
他抓起一隻獸人吞進嘴裏，尖銳的牙齒撕咬着皮肉，比起往日裏喫的臭魚爛蝦，獸人是何等的美味？
貪婪致使這隻鮫人沒有第一時間回去彙報，而是在此地到處搜尋美味的獸人。
但很可惜，他來錯了地方，這裏是帝國邊境的戰場，他被兩個帝國尖端的戰爭武器意外轟殺，用來記錄的石板也碎裂。
不湊巧，碎石板被人找到，其上記載了鮫人長生不老的祕密，當時身爲邊境指揮官的“沈遇之”奉命前去尋找其餘的碎石板。
但在炮火之中，還有一塊石板完全碎裂，若是上面記載的話被人看到，帝國也不會費盡心思尋找鮫人的祕藏。
『找到，食物，美味』
帝國爲了尋找到更多的人魚骸骨，派出大型漁船捕撈，驚擾了在裏面生活的鮫人，鮫人以爲末日已至，便掀起海難，纔有了這一場誤會。
而海底生產的月池石，就是人魚的骸骨，由於數萬年生活在時間停止的莫比烏斯環中，骸骨內“靜止”的量能夠讓觸碰到的獸人失去力量。
一旦遠離莫比烏斯環，那古怪的力量也會慢慢消失。
換個通俗一些的話來講，正如綿綿所說，這骸骨中有着“能量”，若是能量耗盡，月池石就會失去效果。
漁人撈到的第一具人魚骸骨已經死去上萬年，效果微弱，當時的科學家自然沒能發現骸骨的作用。
一旦裏面的鮫人發現世界之外沒有了可怕的生物，而是可口的美食，就會從氣穴之中鑽出來。
到時候，最先覆滅的就是禁區，禁區就在海面之上。
沈遇之的壽命所剩不長，巫女的出現代表鮫人一族可能已經發現了什麼，若是傾巢而出，帝國都要亂起來。
巫女從話語中看來，對帝國相當熟悉，甚至會裝扮成老者的模樣，說着流利的帝國語，怕是已經在帝國待了不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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