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全息之大佬你馬甲掉了50
當你掌權之時,所做的一切都是正派,你可以說是爲了推翻諾沙帝國長久的統治,將大陸的資源和人口整合。
當你沒落之時,你就是諾沙帝國的叛徒,心狠手辣的劊子手,人面獸心的神明侍者。
無非就是誰有掌控這個世界的權力,誰就擁有最高話語權。
勝者纔有資格譜寫史書。
教皇頃刻間出現在遲既白麪前,如今遲既白將自己“傳奇階”的力量全都用來召喚死靈,就連一個最低級的玩家都打不過,又怎麼可能是“永生階”教皇的對手?
但在教皇靠近遲既白後,才發現他忽然揚起一個笑容,面上絲毫沒有忐忑和恐懼的神色。
難道是因爲知道自己毫無勝算,便打算就此認命了嗎?
不對!
久違的疼痛感自腹部傳來,教皇的身形停滯在半空中。
她機械一般扭過頭,看到的便是沈遇之沐浴在火光中的身影,淺金色的眸子洞穿一切。
怎麼會——
世界停止坍塌,死氣也恢復了寂靜,唯獨不明狀況的玩家又迷茫擡頭,疑惑看向蒼穹。
【信徒之戒:由黎明墮落之時最後一絲未被污染的陽光製成,意爲堅守,永不腐朽。但如今明珠蒙塵,功能削弱,或許可以通過重新打造恢復昔日榮光。
技能1—光明治癒:可以癒合傷病,恢復精力,甚至使亡者復生,恢復新生。注意!該技能中的“亡者復生”只能使用一次。
技能2—暉落之翼:身後長出羽翼,持續時間5min,在飛行期間可一定程度免疫黑暗魔法。】
當初沈遇之特意交給遲既白的戒指,卻在如今發揮出至關重要的效果。
如今正是黎明墮落之時,遲既白利用滅世的天火將信徒之戒重新鑄造,並且將只能使用一次的技能“光明治癒”用在了沈遇之的身上!
被稱作“光明治癒”的技能,沒有幫助“光明之神”的使者,而是復活了沈遇之這個神殿最大的叛徒,怎麼不算諷刺呢?
並且,在重生之後,沈遇之沒有了當初的靈魂誓約,而是擁有了自己的肉體,竟是同樣到達了永生階!
教皇的力量已經散去,她不可置信盯着沈遇之,不敢相信她居然敗在了這個從未看在眼裏的火法手中。
教皇隕落,一切歸於寂寥,諾沙帝國曾經的子民們也止步不前,他們分明沒有生命,也不是真正的復生,卻仍是擡頭仰望這位諾沙帝國的天才皇子,安靜注視着他。
沈遇之也有些許脫力,方纔一擊必殺已經是用了他全部的力氣。
這次的副本未免有些太難了,若不是他的計劃環環相扣,又怎麼能殺得了堪比造物主的教皇?怕是連教皇的真正身份都猜不到。
好在主角還算聰明,一點就透,不枉費他死前緊緊拽着遲既白手指上的戒指。
沈遇之呼出一口氣,察覺到遲既白正在向他靠近,剛想要轉身,就感受到遲既白將頭抵在自己的背上,一言不發。
不知爲何,沈遇之身子一僵,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便硬生生忍着沒有將遲既白推開。
這次沈遇之復生,穿的也不是從前那一身黑袍,而是很樸素的白袍,其上用歪歪扭扭的金線點綴。
沈遇之並未認出這衣服,但遲既白卻是認得。
在諾沙帝國,這是皇子親自動手縫製的法袍。
拋去那麼多馬甲,如今的老師,纔是讓他最爲安心的。
神殿化作點點白光消失,玩家們也強制離線,如今算是半個NPC的沈遇之和遲既白都快速消失在此地。
一場沒有徵兆的大雨頃刻間落下,彷彿正在沖刷這個破敗不堪的世界,修正過往的錯誤。
教皇躺在地上,腹部的傷口格外顯眼,銀色的眸子也變得灰濛濛的,如同失去電源的機械。
反叛意識已經死了,神明也死了,神殿消亡,奧術協會與牧師塔的人也全都在戰爭禁咒中死亡。
世界變得空無一物,孤零零的。
就在這時,腳步聲響起,碾着碎屑與塵埃,一道白色身影走到教皇身邊,算是遊戲世界剩下的唯一生命。
銀白色的長髮傾斜,靳時棲將一片葉子遮擋在教皇的眼睛上。
那雙眼睛實在是讓人不喜歡。
“姐姐,你還是那麼蠢。”
靳時棲說着,話語中卻沒有一絲感情,說不出這句話究竟是在嘲諷亦或是憐憫。
“嗯,焰師......還真是一個比姐姐還要卑鄙的人。”
靳時棲吐槽一句,起身離開,走向成爲一片廢墟的神殿之中,一束天光落在他身上,耀眼奪目。
他會在廢墟中重新建立新的世界。
反叛意識本就毒辣,更何況是雙生,兩邊必須有一個死去,才符合反叛的“規則”。
因此,靳時棲從未想過要與教皇爭奪神殿,而是選擇離開這裏,前往另一個世界。
既然神殿已經變成了一串程序,那靳時棲便去當黑客,將身爲病毒的玩家植入到遊戲之中。
結局已經證明了究竟誰的做法纔是對的。
反叛意識不會趨於安定,如果是,那它只會被新的反叛所替代,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從未有什麼強權是恆久不變的,只留下吟遊詩人唱誦經久不變的史詩與頌歌。
那場大戰過後,所有玩家都被迫下線,玩家們羣情激奮,以爲遊戲就此消失,好在沒過多久,更新好的《天光》重新上線,只不過遊戲內容改動了許多。
世界發生了變故,九國也就此覆滅,玩家們需要擊退肆虐的魔物,重建自己的莊園,甚至可以自己建立王國,稱雄稱霸。
就算是不想要打打殺殺的玩家,也可以作爲一名普通的居民,在田間日落之時悠閒散步觀花。
遊戲再次步入正軌。
又是一個陰雲密佈的雨天,遲既白打着傘在大街上行走。
滂沱的,綿密的大雨,將大街上的灰塵都沖刷殆盡。
條條雨絲交織成銀色的簾幕,遲既白淡漠的神色配合沒有一絲波動的瞳孔,更襯得一身凌寒。
在那次大戰過後,遲既白再也沒有登錄過遊戲,不少人覺得疑惑,有些人猜測他是覺得更新之後的遊戲沒有之前刺激,也有人覺得錢都賺夠了,還當什麼主播。
任由外面衆說紛紜,遲既白都沒有站出來解釋過。
沒必要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如今在遊戲外面,遲既白才能感覺到自己的的確確是遲既白,是一個普通的遊戲主播,而不是什麼亡國皇子,不需要擔負那麼多的深仇舊恨。
就連關於沈遇之的記憶,都變得模糊不清。
他真的見過沈遇之嗎?諾沙帝國的老師,是真實存在過的嗎?
走神中,遲既白竟是帶着傘直愣愣撞上了人,還沒來得及開口道歉,就對上了那雙淺金色的眸子。
大雨洗盡塵埃,也將些許雨水灑在眼前這矜貴之人的髮尾上。
在重逢那天,心跳比我先認出你。
——
正文完結之後有番外的話可能會寫皇子和老師
這個副本的小白對吱吱不算是愛意吧,最多算一種朦朧的依賴,強行寫成愛意我反而會覺得彆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