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瘋批女主在仙俠殺夫證道(8)
那少年人目光瞪大,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
明音這纔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他竟然殺人了?
他殺人了?
明音神情呆呆的,一下跪在那少年人的屍體旁,不斷的阿彌陀佛。
景紗蹲在他身邊,手掌捧着臉頰,雲淡風輕對我說:“大師,你把他殺了,阿彌陀佛是沒用的。”
她還用腳刨了刨少年人的屍體,“你看,死的透透的。”
屍體被翻過來,少年人胸口那巨大的佛掌,無不是在提醒明音,他真的破戒殺人了。
明音擡眸,看着景紗,眼眶通紅,呼吸急促,彷彿是有些惱怒了
景紗卻很高興,笑的殘忍又天真,“哎呀,大師你生我的氣了呀?”
她求知慾極強,“你氣我什麼呀?殺念是你動的,人也是你殺的,與我有什麼關係?”
明音眸子又低垂了下去,沉重的闔上。
是的,與景紗有什麼關係?是他佛心不穩,纔會動了殺念,破了殺戒。
他不能再受這個妖女影響了……
不,衆生平等,皆是可度,怎能說她是妖女?她是衆生,他要愛衆生……
明音盤腿坐下,不斷的唸經不斷的唸經,以此減輕自己的罪孽,也是爲了讓自己平靜下來。
景紗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凡人殺了人,尚且要血債血償,我殺了仙門百家,仙門百家也對我喊打喊殺要我償命,你們禪宗就不一樣了,說着衆生平等,可禪宗佛子殺了人,念念經就算是心安理得的消除罪惡了,我佛真是慈悲……”
明音脣間一停,隨後繼續念。
景紗百無聊賴的嘆口氣,“大師啊,你這樣念是不對的,你要超度他的亡靈,你要反省就要先弄清楚,你爲什麼要殺他呀。”
明音脣間又是一停,他爲什麼殺人這個問題,經不起細想,他下意識的要去迴避。
但景紗偏偏不放過他。
“因爲他要殺我,要殺你心尖尖上的人,所以你憤怒了對不對?”
景紗說到心尖尖的時候,擡手戳了戳明音的心窩子。
“你看,佛子動怒了尚且想要殺人,我生氣了爲何不能殺人?”
明音終於忍無可忍,眸子睜開,佛手落下,掐住了景紗的肩膀,呼吸也顯的更加急促了。
景紗,“幹嘛呀?”
系統看到明音這樣子,嘖嘖了兩聲,“宿主你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遲早有一天明音也要被逼的殺了景紗證道。
景紗笑嘻嘻,明音最終還是放開了景紗,又去念他的佛了。
這天之後,明音就好像得了自閉症,整天唸經唸經,面對景紗卻是一不言不發的,再也不拿那些大道理教育景紗了。
景紗每天面對一個木頭人,也不高興了,她不高興,又開始捅人家丹元,來找麻煩的,一分都不放過。
明音意識到了景紗不高興的原因,爲了讓景紗杜絕殺念,他又開始說話了,而且有意識的在討好景紗。
他會送她一些小禮物,會誇她漂亮,會說一些讓她高興的……
然後明音發現,這個妖女好像很容易滿足。
明音的退讓讓兩個人的關係又緩和下來,景紗不捅丹元了,遇上找麻煩的,把人打趴下了,也就作罷。
不過每次放人一馬的時候,她都要說一句,“看我明音大師的面子,便饒你一命,且記得日日燒香拜佛謝我明音大師……”
於是整個修仙界都知道,禪宗佛子去度妖女,結果把自己也度進去了。
仙門百家紛紛跑到禪宗,倒不是鬧,畢竟禪宗勢力不容小覷,他們仙門都被那妖女搞的損失慘重了,也沒法鬧。
他們只是去勸禪宗,讓佛子以情爲誘餌,反殺妖女爲仙門除害。
禪宗長老們卻表示,此事他們禪宗不管。
至於明音是不是被蠱惑……
明音是佛門之光,是佛子降世,佛性高深,必不會受妖女蠱惑的,與妖女廝混在一起,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他們就等着明音成佛便好了。
而此刻被禪宗極其信任的佛子,被景紗帶到了極南之地。
景紗說:“我聽說極南之地有一株情人樹,若是有情人共賞,便會開出世間最好看的情人花,我想去看。”
他們到了極南之地,看到了那株情人樹。
然而他們在情人樹前站了許久,情人樹也沒有開花。
景紗有些生氣,“它怎麼不開?”
明明她自己不走心,卻反咬一口,傷心至極的看着明音,“原來你我相處了這麼些日子,你對我也無情,終是我錯付了。”
她轉身離去,明音下意識的去拉她,碰到他拂過的指尖,一把勾住。
景紗,“你放手!”
明音一言不發,卻也固執的不放手。
兩人對峙半晌,景紗臉上突然有了笑容。
“你看,花開了,大師,你動情了。”
明音扭頭,便見死寂的情人樹花朵次第而開,冰雪通透,果真是世間最美的花。
明音心裏一顫,收回手指,低頭,雙手合十,“小僧對衆生皆有情。”
景紗,“哦,原來我叫衆生,大師爲我取的新名字,我也甚是喜歡。”
明音,“……”
景紗還想要去許多許多的地方,她說走便走,也不用仙法,就一步一步的走着去。
明音都陪在她身邊,一步一步陪着她走,他看着景紗殺人,看着景紗越來越強,看着景紗用無數丹元淬鍊出了世間最強悍的神器。
後來她好像走累了,也殺累了,靠在他的懷中,輕聲說:“大師,你還俗娶了我可好?我從此不再殺人,日日洗手爲你做羹湯。”
景紗比誰都會畫大餅,她描述着兩人歸隱的日子。
那畫面太美好了,明音止不住的就在腦子裏幻想,可他還是放不下他心心念唸的佛。
他日日夜夜在佛與景紗之間輾轉糾纏,受盡折磨。
景紗彷彿也受不了他的猶猶豫豫了,說:“大師,你真的不要我嗎?你若不要我,我就真的走了。”
她四十五度憂傷的仰望天空,“這人世間我已經看膩了,唯有你能讓我心甘情願停留,若你不要我,我留下還有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