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可以(過渡)
當然這也是她猜的，畢竟她感受不到冷熱，但從別人的穿着，還是能知道冷。
林曉曉把書合上，
坐到窗邊，看着外面的景色，可能是心情的原因，
總覺得外面再蕭瑟不過。
身上是金泰亨買給她的衣服，這樣子快一個月了，麻煩金泰亨也快一個月了，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其實他假期結束的前一天，她就有向金泰亨道別，
金泰亨習慣性地摩挲着手腕，那兒已經沒有了以前戴着的手鍊，
“那你有地方去嗎？”
林曉曉猶豫着開口，“沒有……”她的手覆着另外一隻手，可能是麻煩得太多了，她都無法毫無負擔地看向金泰亨，“不過沒關係，我也感受不到冷呀餓呀，我還可以去以前的宿舍或者其他地方試試。”
不過說實話，宿舍是公司分配的，這麼長時間，肯定早就分給別的員工了。
金泰亨突然笑出來，
“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麻煩我，而且我住宿舍，也有些不方便，但是你可以去我買的房子那兒住一段時間，行，剛好，就這樣說定了。”
林曉曉都來不及拒絕，金泰亨就走了。
其實她有嘗試給閔慧熙打電話，但是打不通，也是，那兒本來就算不得信號好的地方，再說了，閔慧熙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由別人轉述的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大概也不會相信吧。
……
突然，她的心口一陣疼痛，
這是不曾有的感覺。
她抓住自己的衣服領口，好像只有那樣能稍微緩解一些，
下一刻，林曉曉消失了。
完完全全消失了……
窗外吹過來一陣風，只有簾子在微動，一蕩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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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亨，等會兒回宿舍了，和我一起打遊戲吧？”剛結束行程的樸智旻扭開水瓶，
今天不算太累，結束得也很早。
泰亨拿過後面的袋子，“今天我得回公寓一趟，前幾天買了點東西，我要放過去一下。”他捋捋頭髮，“浩苑哥，前面停一下吧。”
“那你小心點，最近私生有些多，還有，明天要去美國公演，記得早點回來。”經紀人坐在前面回頭回覆，成員都有自己買的房子了，有時候也是會回去看一下的。
“好。”金泰亨彎彎嘴。
……
其實袋子裏是一些衣服，嗯……包括內衣什麼的。還有一些新書，她很喜歡看書。
他把袋子放在一邊，按門鈴，
“叮噹叮噹”響了一會兒也沒有開門，
可能是她沒聽到吧？金泰亨輸入密碼，“咔”門一下開了。
他把東西放進去，四處打量了一下，很整齊也很乾淨，但是沒看見林曉曉。
“曉曉姐姐？”他試探性問，
“曉曉姐姐？”
……
沒人回答，不應該呀？
他走到客臥，門沒關，他探頭看，也沒人……
他突然有一點心慌，跑到每個地方，哪個房間都沒人。
……
他看着放在客廳裏的原本要送給她的禮物，
一陣才反應過來，原來她走了……
有些失望，爲什麼一聲不吭就走了？
好歹，他和她也相處這麼久了吧？連個告別都沒有。
他走到林曉曉的客臥，紅色的手鍊還在那裏，他彎腰撿起來，
突然明白，他留不住任何東西。
奶奶留不住，那是他愛的人；朋友留不住，那是他親近的人；林曉曉也留不住，那是他……那是對他來說特別的人，不是愛人，不是朋友，不是親人……但就是特別，像小時候相信的，天使的故事那樣，屬於他的，只屬於他的……
特別的人？
但那又怎樣呢？
到頭來，都離開了。
……都離開了。
他把手鍊戴到手上，關上窗，原來沒有表情的臉上，居然有了一絲笑意，
誰知道，它苦不苦？
“電影裏所有遺憾和錯過，都會有一個解釋和結果”，可生活裏就是沒有。
他轉身輕輕關上門，離開也是輕輕的，彷彿他沒來過，彷彿她也沒來過。
…………
林曉曉再次睜眼，眼前是一片白，愣了一會兒，她想轉個身，
卻轉不動，
頭也是，
連手指都沒力氣擡起。
只有眼睛勉強還有力氣在轉，
突然一道身影恍過，看見林曉曉睜開眼睛，大聲叫着外面的人，
“她醒了，她醒了，林曉曉醒了！”
林曉曉聽出來了，是高晨的聲音。
她想開口說話，張嘴卻怎麼也發不了聲，
高晨走近看，掰開她的眼睛，觀察了好一會兒，
閔慧熙幾乎是飛過來的，她撲到林曉曉的身邊，看着林曉曉，眼淚止不住流，
“曉曉，曉曉，你醒了……”
很顯然，她回來了。
她努力發聲，“我……我……怎麼了？”
那天她暈倒了，大家都以爲她是被感染了，但是後面檢查才發現，她不是埃博拉感染，反而是一種不知名的病，全身器官都在衰變，
按常理來說，不管是什麼衰變，人總會清醒吧？
但是林曉曉沒有，像植物人一樣，要不是偶爾還會有些腦電波的波動，他們都會以爲她已經腦死亡了。
“別哭啦。”林曉曉動動手指，勾住閔慧熙的手背，安慰她。
閔慧熙不說話，只是淚眼看着她，閔慧熙後悔了……
高晨看着那些儀器用筆在紙上記錄些什麼，突然眉頭一皺，拍拍閔慧熙的肩膀，
“你帶着她去檢查一下，真的奇怪，這些數據好像又一下子都恢復到正常值了！”
閔慧熙站起來，伸頭也看，
也驚了一跳，
“我馬上帶她去檢查。”
林曉曉沒怎麼慌張，只是轉眼看向手腕，沒有那條手鍊了，
對不起，都來不及告別了。
………………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閔慧熙帶着她做完一系列檢查，把檢查單給高晨，
他眉皺得更深，
林曉曉用中文問他，“我怎麼了？”顯然，她不想讓閔慧熙知道。
高晨理解到她的意思，用中文回她，“看着都好像沒什麼問題，但是和你之前的數據太不一樣了，我說的是，你暈倒後。”
她聽懂了一些，但不是太懂，“那有什麼事兒嗎，不是說我的器官在衰竭嗎？”
“看着沒什麼問題，和正常人差不多，就是血糖有點低，多補補就好了，畢竟你昏迷的時候都沒喫東西。”
他搖搖頭，這太奇怪了，
切換回英文讓閔慧熙能聽懂，“數據是正常的，血糖有些低，補充營養就好了。“
他拿着手裏的報告，得去找其他醫生看看，簡直是奇蹟，臨走時囑咐林曉曉，“我勸你還是回國吧，這兒畢竟醫療條件落後，回韓國好好做檢查，好好養身體。”
雖然有些捨不得這個妹妹，但是還是身體最重要。
閔慧熙低頭看她，“曉曉，我們回國吧？”
回去？
她低下眼瞼，想了一會兒，再擡頭，閔慧熙還在等她的回答，
那她的答案是，
“不可以。”
至少現在不可以。
“爲什麼？”
對啊，爲什麼呢？林曉曉腦子裏還很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