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妄想者的小哭包(1)
他對這個小巷子並不熟悉,如同一隻無頭蒼蠅般在巷子裏亂竄着。
身後的腳步聲始終不緊不慢地跟在自己身後,他可以清晰地聽見,卻無論如何也甩不掉。慌亂之中,溫凌跑到進死衚衕。
他看着面前兩人多高的圍牆,只覺得渾身冰冷一片。外面還有隱隱綽綽的月光,到了死衚衕內,除了黑暗外溫凌感受不到任何視線。腳步聲忽然消失,溫凌屏息凝神地聽着外面的動靜,除了風聲外,一片死寂。
應該甩掉了吧
這麼想着,溫凌悄悄鬆了口氣。
一聲輕笑在溫凌的耳畔響起,他甚至感受到了那人灼熱的吐息噴灑在耳尖。
“啊!!”溫凌被嚇了一跳,他轉過身子努力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兩隻手不安地摸索着。指尖摸到了冰涼堅硬的金屬,上面帶着不規則的紋路,像是一顆鈕釦或者勳章之類的。
這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可他什麼都看不見。
這樣的恐慌讓溫凌雙腿開始發軟:“你,你是誰,”
回答溫凌的是一片安靜的死寂。溫凌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直到雙腿有些發麻他也沒再聽見任何聲音。
應該是真的走了溫凌摸着牆,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的出口走去。
待他徹底出了那條死衚衕後,原本黑暗的角落再次傳來一聲漫不經心的輕笑。
記憶開始一點點回籠,溫凌迅速找到了自己的居住的住所。老舊的居民樓帶着被時代遺棄的破舊感,明明滅滅的路燈散發着昏暗的光線,溫凌一路上的神經都有些緊繃,他左顧右盼地觀察着周圍,隨後快速拉開單元門衝進了樓道里。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溫凌腿軟地跌坐在地上。
太可怕了腦袋裏渾渾噩噩,他甚至想不起來自己爲什麼會在那條巷子裏。
但是那種逼仄又壓抑的氣氛即便現在想起來,溫凌仍舊覺得有些難以呼吸。
彷彿自己是一隻找不到方向感的小獸,而那皮鞋肆意的腳步聲如同獵人一般將自己一步步逼入絕境。端起杯子,溫凌將水一飲而盡。涼水灌入胃裏,那股子慌張的恐懼感終於緩和了一些。
打開燈,溫凌看着老舊但卻乾淨整潔的房間,心中終於找到了些許落實感。
他捏起日曆,看着上面畫着圈圈做了標註的地方,愣了一下。
今天是老闆組織的團建,他應該是團建結束後準備回來的。
他仔細嗅聞自己的身上,並沒有聞到酒味。
奇怪,沒有喝酒,爲什麼頭會那麼暈
看着日曆上圈起來的工作日,溫凌嘆了口氣。
現在根本想不起來任何東西,還是先老老實實適應一下這裏纔對。
他是一個公司的普通小職員,平時話就很少,跟員工們的關係也就普普通通。
團建爲了顯得合羣一些纔沒辦法參與了一下。
看着牆上的掛鐘已經接近十二點,溫凌草草的洗漱了一番躺在牀上。沒過多久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溫凌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夢中的他像是被人扼住喉嚨一般。那人的輕笑和吐息如同擺脫不了的夢魘,無數次在夢境中循環。
等溫凌清醒過來時,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穿戴整齊後溫凌戴上眼鏡捏着文件夾小跑了出去,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參加工作。
他的工作難度不高,只是把一些文件歸類裝訂,工資很低,也沒什麼前景,剛好夠勉強餬口。
坐在工位上,溫凌把自己的桌面整理好。129262e
“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坐在自己隔壁的男生看見溫凌嚇了一跳,有些詫異地開口。溫凌靦腆地笑了笑,用手拖了拖自己的眼鏡框:
男同事點了點頭,臉上劃過了一抹怪異的神色。溫凌有些奇怪,但又不知從何問起,只能抿了抿嘴脣悶頭工作。很快,臨近工作的時間,員工們陸陸續續走了進來。
他們看見溫凌的表情都很奇怪,眼神時不時瞟過來,像是見了鬼一樣。
溫凌終於按奈不住,他開口小聲朝着旁邊工位的男生開口問道:我是做了什麼不禮貌的事嗎爲什麼大家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那個男同事的表情也有些猶豫,他左顧右盼地看了一下,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把腦袋湊了過去。
“昨天就我們團建的那個酒吧後面的巷子裏出現了一起兇殺案,屍體應該是被猛獸咬碎了,死亡時間也大概就是九點到十點鐘左右。”
“警察調取了酒吧附近的監控,那個時間段出現在酒吧後門離開的人只有你。”那一瞬間,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溫凌不可抑制地又一次想起了昨晚的腳步聲以及那個輕笑。
“所以你們都以爲那個遇害的人是我”溫凌有些艱難地開口。那男生的眼神帶着歉意:“對不起啊,主要是當時監控裏只有你自己一個人,我們就以爲
“沒事,也不賴你們,是我走的有點太趕巧了。”溫凌嚥了咽喉嚨,心中一團亂麻。
昨晚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一想到自己和那個兇殺案幾乎是擦肩而過,溫凌就止不住地感到恐慌。昨晚跟蹤自己的那個人究竟藏着什麼心思是單純的爲了戲耍自己,還是更可怕的一層想法在溫凌的腦子裏剛剛形成就被狠狠岔開。那個男生的表情也帶着害怕,他搓了搓胳膊嘀咕着:這個幾個月都已經四個人了不會是什麼變態吧1
一整天,溫凌都有些心不在焉地工作着。
下班後,大家都陸陸續續地收拾好東西離開,溫凌仍舊呆坐在工位上。那個酒吧的巷子離自己居住的地方並不遠,那條巷子現在應該已經被人用警戒線拉起來了,他要是想回家,就得繞路。
在路邊買了一份烤冷麪,溫凌邊走邊喫,朝着小區的方向走去。
巷子被封鎖以後他只能走另一邊的側門。
側門的外面也連接着一條小巷,溫凌第一次走這裏並不太熟,看着外面灰濛濛的天,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快下雨了,得趕緊回去。
幾乎是剛進了樓道,外面的雨就已經噼裏啪啦落了下來。
這場雨來的又快又急,伴着陣陣雷聲。溫凌拎着還沒喫完的烤冷麪悄悄鬆了口氣,嘴角帶着竊喜。
他的運氣還是很好的嘛,沒有被雨淋到。
就在溫凌朝着上面走時,他忽然聽見了一個聲音。
咔噠咔噠
幾乎是一瞬間,烤冷麪掉到了地上。溫凌的腦袋一片空白,四肢僵硬地站在原地。是昨天的腳步聲。就在樓上!那腳步聲越來越遠,應該是已經上樓了。溫凌幾乎是硬撐着自己發軟的雙腿,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回了自己的家中。
關上門的那一刻,溫凌仍舊在門口站着。
他捏緊了門把手心臟狂跳,耳朵全神貫注地聽着外面樓道里的聲音。
沒有了腳步聲,一切都歸於死寂。
可能是其他的住戶吧溫凌這麼想着強行安慰自己,卻忽視了整個樓道里壓根)。換上拖鞋和肥大的短袖,溫凌草草地洗了洗手準備給自己煮一包泡麪喫。
剛打開竈火把水燒上,門口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溫凌如同一隻驚弓之鳥一般險些被嚇得跳起來,他舉着鍋鏟,一動不動地盯着門口的方向。
“誰啊”
沒有人回答,未知的恐懼讓溫凌更加慌亂。
他捏緊了手中的鍋鏟,透過貓眼朝着外面看去。
空無一人。難道是鬧鬼了溫凌幾乎要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得半死。
他壯着膽子小心翼翼給門推開了一條縫隙,可門開了一半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一般。
他順着縫隙探出腦袋,被嚇了一跳。門口正躺着一個男生。時間有些亂了陣腳。
他推開門,用盡喫奶的力氣把男生又抗又拽地拖進了自己的屋子裏。
“醒醒,快醒醒,你還好嗎”溫凌探過腦袋小心翼翼地拍着男人的臉頰,男人的渾身被雨水澆透,俊美的五官有些蒼白,鴉羽般的睫毛在昏暗的光線下鍍上一層陰影,周身帶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氣。眼看着男人沒有絲毫要甦醒的跡象,溫凌把自己的小毯子蓋在他的身上,轉身又進了廚房煮麪。
等泡麪煮好,撲鼻的香味很快就勾起了溫凌的饞蟲,他嚥了咽口水把泡麪倒在飯碗裏,,剛轉過身卻險些被嚇個半死。原本躺在沙發上的男人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此刻正站在自己的不遠處,死死地盯着自己。抱着泡麪的碗有些發抖:“你,你要不要喫泡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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