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藝術家的玫瑰小繆斯(67)
梵玖彷彿看到了那宛若追逐獵物撕咬的嗜血表情出現在對方臉上,卻在下一眼看去的時候,只能發現帶着寵溺的無奈。
“只要你乖乖過來,我可以原諒你想要擅自和他們離開的調皮。”形狀優美的薄脣微微開啓,他的語氣溫和得不像話。
“放他們走。”梵玖平靜的注視着這一切。
“他們一個是敵人,一個是罪人,怎麼能輕易放走呢。”文森特依舊很有耐心:“當然,如果我的小繆斯爲他們求情的話,我可以從輕發落。”
梵玖依舊是這句話:“放了他們。”
“他不會放過我的。”裴諾清楚他的這位哥哥有多瘋狂,他的目的是將梵玖帶走,以文森特的性格,哪怕表面看似平靜,實際上內心恐怕恨不得將他殺了千遍萬遍了。
“不帶走你,我是不會離開的。”裴諾說着轉向文森特。
“我的哥哥。”既然已經撕破臉皮,那裴諾就不在裝作兄友弟恭了,他冷聲道
“我已經把這裏的地圖,交給了刑偵,警察應該很快就能趕到了,文森特,你所創立的這個組織,即將暴露於陽光下,你輸了。
“是嗎”文森特勾起脣,俊美得就連神明都爲之敬畏的臉龐緩緩地勾起嘲弄的笑。
“一個信奉邪神的鬆散組織,就算違背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他們又怎麼給我們定罪呢靠你們這些所謂的證人嗎恕我直言你們爲了讓我身敗名裂聯合起來侮辱我的招數,實在不太高明呢。”
“對了,他們還不一定能見到所謂的證人,因爲你們一一”候指令的保鏢收到指示。咔嚓一一子彈上膛的聲音。
“不過是兩顆子彈的問題罷了,說實話,我不太喜歡這種暴力血腥的方式。”文森特輕輕撥弄着拇指上的戒指,慢條斯理道:當然,如果你和這位齊同學願意配合我回去的話,我可以不殺你們,這是看在我家玖玖的份上。”
“那我就先殺了你吧。”裴諾同樣舉起了槍,那是他早已準備好的,方便攜帶的沙漠之鷹手槍。
曾經還維持着表面兄弟的兩人,如今已經兵戎相見,反目成仇。
這修羅場還差個刑薄舟就齊全了呢。
算算時間,刑薄舟應該已經醒了吧,差不多可以準備最後的大戲了。
文森特任由槍口對準自己,身體甚至沒有挪動。
他的笑容自始至終都是溫和的弧度,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他的另一隻手搭在船沿上,手指有規律地敲擊着,“殺了我,你同樣會死。”
“那又如何,反正我也走不了。”
“文森特,我說了,放他們走,我和你回去。”
一直沒有說話的齊野最先注意到了梵玖的舉動,他驚叫出聲
梵玖將手裏早有準備的玻璃抵在了脖項,直視着文森特的雙眼:裏。”
這片碎片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文森特從開始到現在一直表現出來的平靜在看到這一幕後,出現了波動。
“我的玖玖,你明明知道我的選擇,不是嗎”
男人面沉如水,他眼睜睜看到被玻璃碎片抵住的脖項滲出了血只要再用力,這條鮮明的生命就會徹底消失。
“你爲了他們,居然以自己爲要挾。”文森特用指尖推着眼鏡,鏡片下那帶有赤裸裸佔有慾和鮮明侵略性的狠神令人心驚:“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可以讓自己出現瑕疵呢,我的小繆斯,”
“小玖,把碎片放下。”裴諾眼瞳驟縮,看到這一幕的他,拿槍的手都跟着顫抖起來。
“你帶着齊野離開這裏,我要你們活着。
“讓你留在這裏,我不如一知什麼時候靠近的保鏢一個手刀劈了下去。
“齊野,帶着他,坐船離開。”
齊野想到沒想:“不行!我不能丟下你
梵玖搖了搖頭
齊野手裏的芯片,是足以拜倒整個k組織,讓真相大白的關鍵,對方必須活着出去。
“我不會走的。”
玻璃碎片再次陷入,梵玖冷聲道:“你不走的話,我現在就死在這裏,我說到做到。
齊野心臟驟停,從那雪白脖子上流淌而出的儂豔血液,刺目無比,擔心梵玖真的會下手,齊野趕緊答應下來
梵玖重新看向文森特,輕聲笑道
“文森特先生,你會讓他們走的是吧。”
“雖然現在的我很想將他們剁碎,但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會滿足。”他一步步走近,轉頭對後邊的保鏢道
“對了,重新爲他們準備一艘船,現在一一
他和裴諾一樣感情涼薄,他們可以做到形似陌生人,也可以兄友弟恭,感情對他們來說實在太過諷刺,裴諾可以將槍對準他,他同樣可以讓對方死。哪怕現在因爲小繆斯的要求,只能放了對方。
“梵玖,我會回來找你的!”被扔下淺海之前,齊野扯着嗓子喊道。
“我答應你放了他們,現在一一可以放過自己了吧。
“當然。”手中的玻璃碎片掉落在船板,因爲握得太緊,那雙被文森特格外喜愛的手已經被割傷,鮮豔的鮮血爭先恐後地從他的指縫間溢出,滴滴答答地淌落下來。
梵玖擡起頭,他將受傷的手放在脣邊,淡粉的舌尖從脣內探出,在被鮮血染紅的指尖上輕柔地捲過。
他的神情是那樣天真而自然,似乎不帶半點區,色彩,卻有種令人窒息的妖冶,彷彿致命的刀鋒,能在瞬間奪人心跳,引人慾念文森特呼吸一滯,深沉的暗色從眼底浮現。
梵玖勾起一個微笑:“現在一一你可以把我藏起來了,文森特先生。”晶粉色的眼眸逐漸被陰霾吞噬的晚霞染上顏色,那深造般的輪廓朦朧,唯一可見的就是他脣角殘餘的鮮紅血跡,彷彿在餘暉中燃燒的烈焰。縱然是對美色頗有抵抗力的文森特也不由得瞬間失神。
他定定地注視着鮮血滴落在藝術品般的白紙上,猶如玫瑰盛放在潔白的初雪上。深邃的眸底閃爍着近乎瘋狂的愉快意味,文森特緩緩伸出手,指腹擦拭着少年臉上的血跡,低沉的聲音猶如清人枕邊的絮語般溫柔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唯一信奉的神明,我獨一無二的美神,我將是你忠誠的信徒。”
他捧住梵玖的臉,一點點舔舐着嬌豔脣瓣上沾染的血跡:“你是我無上的神明,我是你最虔誠的信徒,親愛的,我將會爲你打造一座專屬於你的神殿,用我的你。”
“我要,褻神。”在警察趕來之前,梵玖就已經被文森特帶回了最新打造的薔薇莊園。
因爲篤定警察無法找來,文森特並未選擇轉移。
“你似乎並不着急,文森特先生,你老巢已經暴露在警察的視線裏,你並不擔心嗎”這也是梵玖疑惑的地方,對方看上去太過平靜了。
“地圖,以及內部資料,足夠讓整個。”
梵玖眼皮一跳。
“你知道”
“這一切的發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你是故意的。”故意讓裴諾送出地圖,甚至縱容自己拿到所有成員的犯罪證據,並將兩人放走,
他們的每一步,都是對方落下的棋子,棋局的走向,也在對方控制之內。
簡直毛骨悚然。太可怕了。
梵玖感到了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瘋子。和他一樣的瘋子。
“你不是想要整個那我可以如你所願。”在文森特眼裏,除了梵玖之外的人和物,都是可以隨意丟棄的存在,他可以隨意決定他們的命運。
“我不能讓任何事物,打擾到我們,哪怕是我一手創立的一切。”
“以後只有兩個人,沒有k組織,也沒有k先生。”
“這裏只有,藝術家和他的玫瑰小繆斯,以及,神明和他的信徒。”
“我愛你,我的小繆斯。”
文森特聽過許多人對他說這幾個字,然而,這是他第一次對其他人說出愛這個字眼。
他聽過父親口中所謂的愛,是畸形的愛讓父親選擇了殺死了母親。
他的愛也是畸形的。
他的愛將會形成一把鎖,心臟則是籠子,將少年永遠留在他的身邊。或許有一天,他會和父親一樣重蹈覆轍。
用愛人的血,來祭奠這場扭曲的,黑暗的,畸形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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