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只有我是人（37）
遊桉剛睡醒，一睜眼身邊就空蕩蕩的，他瞥了教室幾眼，找不着人，又沉默地垂頭髮呆，單薄的眉眼冷懨感很重。
小胖正琢磨他那本喫人寶典，饞得口水直流，看到興奮的地方想回頭跟遊桉分享分享，轉頭看他一眼，又抱着書默默轉回來。
唉，大佬可能都是陰晴不定的吧。
姜吱悶悶地回來，悶悶地在座位上坐下，又悶悶地嘆口氣。
“唉。”
她扯扯遊桉外套，把手指伸進他口袋裏戳來戳去。
遊桉眼睫微動，長指虛遮着眼睛，“怎麼了？”
姜吱不太開心：“今天太陽太好了，小黑不能出來陪我玩。”
淺淺直接請假沒來。
遊桉手指擡起來，隔着一層口袋把她亂動的手指抓住，他似乎有些猶豫，慢了兩秒纔開口，“我陪你玩兒？”
姜吱眨巴眨巴眼睛，把腦袋探過來，神神祕祕道，“給我玩尾巴嗎？”
遊桉：“……不是。”
姜吱目露失望：“好叭。”
過了會兒，她又殷殷切切地詢問，“真不行？”
遊桉：“……”
——
講臺上老師唾沫橫飛，小胖聽得昏昏欲睡，不小心把筆掉了下去。
他晃晃頭，眼睛半睜着，也不怎麼清醒，下意識就彎腰去撿。
筆滾到後面，小胖整個身子矮下去纔夠到，費勁巴啦地直起腰。
餘光似乎瞥到一團雪白，小胖納悶不已，努力仰起腦袋。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小截雪白繞着女孩手腕，這點雪白委實不夠安分，在指尖和伶仃的腕骨間流連撩撥。
小胖瞪大了眼睛，這這——這該不會是遊桉的尾巴吧？！
他顫顫巍巍地從桌後冒出頭，撞上游桉涼滋滋的眸光，又是一個激靈，連忙轉回去。
同桌看到他空空如也的手，疑惑地問，“你不是去撿筆了嗎？”
小胖表情呆滯：“不重要了。”
同桌：“？”
小胖從桌洞裏掏出那本被他愛撫過無數遍的喫人寶典，忍痛把它送進了垃圾桶。
再有這個心思，遊大佬怕是要用喫人的方法喫他了。
他嘀嘀咕咕，百思不得其解，“這兩人什麼時候搞到一起的？”
他這麼敏銳的鼻子都沒聞出來貓膩。
姜吱完全沒注意到小胖的反常，她右手拿筆寫筆記，左手擼尾巴，毛茸茸在掌心裏不太安分，撩得她有些癢時，就悶悶地笑起來。
遊桉撐着臉，見她笑，也慢吞吞地勾起脣角。
放學後姜吱沒有久留，準備去宿舍找趙淺淺聊天，遊桉也離開了教室，不過不是回宿舍。
他繞路去了趟小樹林，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才從裏面出來。
一陣風掠過來，裹挾着細微的血腥氣，遊桉嫌惡地蹙眉，很快又舒展了眉眼。
他去了假山，把小黑叫出來，沒等小黑出聲，就把一堆斷臂殘肢劈頭蓋臉地砸下去。
少年撣了撣衣角，語調冷淡，“喫。”
活了這麼久還是沒長進，連點光都見不得。
小黑：“！”
這真是他聽到的最美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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