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老宅和旗子16
方其吃了兩口，才感覺到涼初一直盯着自己看。
他哼了一聲：“你盯着我看幹什麼？”
涼初聳了聳肩：“閒着無聊嘛~”
方其：“……”
方其不再說話，專心致志把牛肉罐頭和牛奶吃了個乾淨。
等方其喫完，涼初才重新開始原來的話題：“你之前說那些鬼都是詛咒生成之前死在村莊裏的人變成的，村莊裏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死了？”
“不是冤死的人才會變成鬼，”方其解釋道，“只要埋葬在村莊裏的那些屍骨都可以變成鬼。”
涼初立刻理解了方其的意思：“你是說，那些祖墳？”
像這種村莊，都還是實行的土葬，而且每家每戶都有自己的祖墳。
“沒錯。”方其點頭，“原本那些屍骨是不會變成鬼的，但因爲詛咒的關係，影響了整個村莊的死屍，隨着時間的推移，那些鬼就都冒出來了。”
“所以說，凶宅外面的鬼不會被迫進入凶宅裏去，但你卻可以吸收它們，所以它們怕你。”涼初總結了一句。
“是這個意思。”方其對涼初伸出手去，“還想喫。”
涼初一臉無語：“你又不需要靠食物補充身體的能量，喫那麼多幹嘛？”
方其理直氣壯：“我偶爾嚐嚐鮮怎麼了？”
涼初：“……”
這是破罐子破摔，覺得反正已經問她要了喫的，不如再多要一點嗎？
涼初想了想，拿出一整隻烤雞出來：“喏，喫吧。”
烤雞一拿出來，香噴噴的味道立刻蔓延開來，方其甚至還能看到烤雞上面的熱氣。
“你那個什麼空間裏面，居然還能拿出剛烤熟的東西？”方其很是驚奇。
雖然他已經有些習慣這個女人隨時隨地突然拿東西出來，但這熱騰騰的東西，還是第一次見。
“是的呢，”涼初笑眯眯地回答，“我的空間有凍結時間的作用，放在裏面的東西，放進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拿出來就還是什麼樣子哦。”
“那你這個空間可真是個寶貝。”方其感嘆一聲，從窗邊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大飯盆，把烤雞放進去，撕了一個雞腿遞給涼初。
涼初接過雞腿，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方其這才扯下另一個雞腿，吃了兩口，忍不住問：“你就這麼放心把這事兒告訴我？”
涼初看向方其，臉上帶着笑容：“上次你不是問過這個問題嘛~”
方其立刻想起自己之前跑出去想跟別人說這個女人的祕密，結果根本說不出口，又不得不回來的事情。
他頓時沒了言語。
過了一會兒，他主動轉移話題：“你爲什麼看不見別的鬼，卻能看見我身上的鬼氣？”
涼初歪頭想了一會兒，一邊喫一邊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可能本來就沒有陰陽眼，所以看不見那些鬼。能看到你身上的鬼氣，應該是因爲你身上沾了我的血的緣故。”
方其的詛咒是因爲她而開啓的，所以他們倆之間應該有某種羈絆。
她能看到方其身上的鬼氣，也就不足爲奇了。
“挺有道理的。”方其點頭。
喫完了雞腿，方其又問：“你知道了我是那隻旗子，都不覺得心虛嗎？”
涼初也喫完了雞腿，示意方其給自己一個雞翅：“我爲什麼要心虛？”
方其很是自然地扯下一個雞翅給涼初，又給自己扯了一個：“當初你把我拿起來，明明可以帶我一起走，卻把我重新插回了泥洞裏，你不心虛？”
涼初聽了露出好笑的神色：“我當時哪裏知道你會成精？對我而言，你就是個沒有生命的旗子，帶在身上又礙事又重，不方便逃跑，我幹嘛要帶着？”
方其：“……”
雖然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但怎麼就覺得聽着這麼不舒服呢？
方其乾咳了兩聲，正色道：“那你現在既然知道了我是那面旗子，就沒想過要補償我？”
涼初滿臉無辜地看着方其，回答的乾脆利落：“沒有啊。”
方其：“……”
這女人真是要氣死人了。
就連表面的客氣一下都不會嗎？居然直接說沒有！
涼初喫完雞翅，拿出一塊毛巾把自己的手指擦拭得乾乾淨淨的。
然後她看向方其，露出可愛的笑容：“你想要我怎麼彌補你？”
方其愣了一下，問：“你不是說沒想過要補償我嗎？”
“對啊，我是沒想過啊，”涼初對着方其眨了眨眼，“但是既然你提出來了，我還是可以滿足你一下的。”
“真的什麼都可以？”方其試探性地問。
“真的哦。”涼初的眼裏滿是星星點點的笑意，波光瀲灩，盡是溫暖。
方其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跳動着，彷彿要跳出胸腔一般。
他喜歡她的眼神，喜歡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喜歡她對着自己的時候露出的那種笑容。
他……喜歡她。
突然之間，方其想通了這一點，他心中的情緒涌動起來。
他看着涼初，一字一頓地說：“那你嫁給我。”
涼初怔了怔，隨後她眼裏的笑意加深：“這不太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方其不以爲然，“你剛剛可是說，不論什麼，只要我要，你都可以滿足我。”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涼初笑眯眯地看着方其，“嚴格意義上來說，我算是你的母親啊。”
方其立刻咳嗽起來，雞肉卡在嗓子眼裏，差點把他給嗆死。
涼初很是體貼地拿出一瓶礦泉水瓶來，遞給方其。
方其趕緊灌了兩口水下去，這才緩了過來。
他對涼初瞪起眼睛：“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涼初理所當然地說：“你是因爲我的血才促成詛咒，得到肉身的吧？”
方其：“……是。”
涼初的笑容裏，帶着幾分揶揄：“那我給了你血肉和生命，還不算是你母親呢？”
方其：“……”
他居然覺得無力反駁。
好氣啊！！
方其一下子站起來，走到涼初身邊，一把摟住她的腰：“我不管，你說了什麼條件都會答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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