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師兄在攻略我?18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慍火佔據了他的理智。
他聽到自己說:“好。”
雙手倏然按住她的肩膀,將她壓在榻上。
“唔。”季嫣猝不及防,雙手下意識推拒他。
沈惟楚想,要他咬的人是她,推拒他不想讓他靠近的也是她,他從未見過像她這般既要又要、將他情緒捏在手中肆意玩弄之人。
季嫣愣住了,她方纔猝然對上修士的眼。
一片晦然。
但轉瞬即逝,修士剛剛那雙蘊藏危險的眼,又變得清清冷冷,彷彿看破一切,無所求,也無所期待。
頸側傳來輕微的痛,起初像螞蟻啃噬,雙脣覆住肌膚有些讓人頭皮微麻的涼意。
她別過臉,手指捏緊了衾被,已經沒有心思再想沈惟楚方纔的目光。
沈惟楚用力咬下去,她疼得哼出聲,不想要了,手腳並用將他推開,沈惟楚低頭去看她,卻見她雙眼微紅,對上他的目光後就說了一句“對不起”。
沈惟楚想,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他。
咬下去太疼了,季嫣沒有考慮到這具嬌養出來的身體的嬌弱程度。
但咬都咬了,疼也疼了,若現在放棄也未免太虧。
她抿了抿脣,手指再次將方纔小心攏起的衣襟撥開,只是沒臉再對上沈惟楚的目光,她也不知曉自己究竟是以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又是什麼樣的語氣說出了接下來的那番話。
她說:“師兄,你再吸一吸。”
她手指蜷起,乖乖把那片白皙的、帶有淡淡牙印的肌膚露出來給他看。
這次沒喚郎君,喚的是師兄,是想將兩人的關係撇開,叫他不要想太多,一切只是爲了應付嗔境罷了。
她聰明,又肯付出,叫沈惟楚如何能拒絕?
季嫣本來並沒有去看沈惟楚,在感受到修士的脣印上來時,她下意識偏過臉要看,眼前卻一片霧濛濛,修士在她眼上做了手腳,不讓她去看他。
季嫣躺在榻上,努力不去在意那裏的觸感。
偏偏越不想注意,就越是隻能關注到那處。
她已經不好再去問沈惟楚吸了這麼久後是不是已經夠了?
爲什麼還沒結束?
少女雙足抵在被面上,脣齒間溢出一點微弱的聲音,她眼睫溼潤,看着眼前的一片白霧,垂在身側的手霎時擡起來按住了沈惟楚的腦袋。
她本是抗拒的動作,卻將他越發按向自己,看起來倒不是推拒,而是在邀請他,叫他索取更多。
不知過了多久,修士擡起了一雙顏色極黑的眼,宛若被雪水洗淨的曜石,冰涼淨透。
沈惟楚竟也着了嗔境的道,險些迷失在幻境裏。
他垂下眸,看着身下乖巧受他欺辱的少女,此刻靈臺清明,無聲爲她將衣襟攏好。
季嫣感受到他的動作,渙散的眼瞳才重新聚起了焦。
沈惟楚解除了方纔失控時在她身上施下的障眼法,讓她重新能看見。
季嫣看到他後,並未怪罪他,反而只是認真問他道:“已經好了嗎?”
沈惟楚抿了下脣,他的口脣上還沾染着她肌膚上淡淡的香氣,柔軟甜膩,他張開脣,頓了許久都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只啞聲道出了二字:“好了。”
季嫣嗯了一聲,再次別過了臉,“師兄先起,等師兄穿戴好,就去找一個叫春桃的婢女來爲我更衣。”
她聲音柔軟細膩,一字一句都像戳在人心尖,“昨晚沒來得及與師兄說,蕭映雪是比較抗拒成親的,她應該不會想與夫君太過親密。”
沈惟楚點頭應下:“好。”
他下了榻,穿上了一件鴉青色長衫,將墨發冠起,就出門對小廝說:“將春桃叫來爲小姐更衣。”
“是,姑爺。”
沈惟楚還順便要了熱水。
春桃與熱水一起送到了新房,季嫣此時還在榻上沒有下來。
故意將之前被沈惟楚已經攏好的衣襟又弄散了,露出了她千辛萬苦留下來的印記。
春桃掀開帳子,見到躺在榻上如一灘水兒做的人似的小姐,睫毛還溼着,像是不久前才哭過,也不知小姐昨夜是怎麼度過的。
她心軟地將人扶起來:“小姐,老爺還在等着您與姑爺去敬茶,再不起就太晚了。”
“唔。”她迷迷糊糊的樣子,聽到春桃的聲音,又輕輕嗯了一聲。
乖乖被春桃扶着起來,髮絲拂過肩頭,霎時間就露出了一個顏色深到近乎恐怖的印記,春桃看到後愣了一下,被嚇了一跳,繼而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姑爺怎麼這麼不知輕重,這怕是很難消下去了。”
季嫣看到春桃的反應也有些愣,忍不住擡手去碰了一下,瞬間疼得擰起眉。
她就知道應該已經夠了,但沈惟楚一直沒有停。
他是在與她置氣嗎?
季嫣不太明白,念在現在還在嗔境裏,危險都在暗處,便也沒功夫再糾結這些,總歸在幻境裏,他與沈惟楚都是假的。
甚至,又安知沈惟楚會不會也是她臆想出來的,也是嗔境幻境裏的一環。
若是如此,她便不能過分依賴沈惟楚,萬事還需得靠自己纔是。
春桃既看到了她身上的印子,那就等同於蕭玉真看到了,也就有了今日敬茶晚了的藉口。
但蕭映雪總歸是不願的,所以她今日去見他,或許該表現得冷淡一些。
沈惟楚在門外等到她出來,卻發現她身上隱隱發生了一點變化,這變化是針對他,她待他比之前更加疏遠了幾分。
系統說:“放心,她沒有扣你好感,不過昨晚加的分有點低了,正常人怎麼着也得加個十分吧,她卻只給你加了五分。”
在系統的經驗中,攻略目標與宿主有親密接觸或處於同一困境中時,攻略目標的好感值是最容易獲取的,沈惟楚同時佔了兩樣,卻只得到了這一點分,雖然較之平常的確是算多的了,但總體來說還是拉垮。
沈惟楚簡直是最難帶的一屆宿主了,成績也是最差,它都擔心他最後能不能攻略成功。
季嫣跟着婢女走,沈惟楚只能綴在她身後。
她今日穿了一套深色襦裙,應是婢女看到他穿的衣服顏色,特意爲她挑的,以便與他看起來更加相配,頭上梳的也不再是少女髮髻,已婚婦人的髮髻梳在她的頭上,並不老氣,反而更顯明豔端莊。
沈惟楚心中冷不防冒出一個念頭——
在這幻境中,她已是他的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