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覬覦弟妻17
霍明煜的聲音裏帶着疲憊,他靠過來,感受到懷中少女微微僵硬的身軀,又把人提起來換了個方向,面朝着他,只需稍微低下頭,就能看到小姑娘嬌豔漂亮的小臉。
霍明煜喜歡她,不是因爲她漂亮,而是一種感覺。
每一次見面這種感覺都會被加深,他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逼迫老太太親自把她送過來,明知她是旁人的未婚妻,也設計將她搶來。
所幸,她也選擇了他。
“我今晚留下,你住哪間屋子?”霍明煜的下巴貼着她的側臉,胡茬又長出了些,被戳碰到的肌膚有點癢。
季嫣睫毛顫了顫,手擡起來指了一個方向,“東邊的那間屋子是我的,安安住在隔壁。”
“好。”
話音落下,都統就把她抱了起來,出門去了東邊的屋子。
房間收拾得一塵不染,被套牀單全都換上了新的,有人住進來,冷冰冰的屋子也有了生活氣息。
季嫣被都統放到了牀上,霍明煜靠過來時,她彎腰從他臂彎下鑽出來,沒讓他抱。
“我答應安安了,今天晚上會陪她一起睡。”她沒有擡頭,嗓音乖道,“都統如果想留下來,就只能一個人睡。”
霍明煜微默,隨後才點了一下頭。
季嫣沒多待,趁機出了屋子去尋安安。安安和翟鈞都在一樓客廳。
翟鈞在樓下看到了茶包,聞着挺香的,就要安安去泡了茶,小丫頭不情不願的,但膽子小,不敢拒絕,過去泡了。
平時泡茶煮茶的都是小姐,小姐泡出來的也好喝,安安過去天天在一旁看着,也早已記下了步驟,只是實踐起來有點生疏,她泡出來的茶也好喝,但沒有完全激發出來茶的香氣,比小姐泡得茶味道差遠了。
不過翟鈞不懂茶,等茶水不那麼燙了,直接一口氣灌了下去,這種牛飲的方式讓安安直皺眉。
他這種喝法能品出什麼味道啊,倒是白瞎了好茶。
翟鈞的確沒品出什麼,只覺得這茶還不錯。
季嫣在樓上看到安安好端端的,便也放心了,下了樓。
翟鈞先看到了她。季姑娘今日穿得素,髮絲挽了一半,插了根別緻的木簪,額發雖亂了些,卻沒有半點不雅。
安安看到了季嫣,總算纔看到了靠山,也不怕翟鈞了,跑過來躲在了季嫣身後。
翟鈞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恭敬客氣道:“季姑娘。”
季嫣朝他點了點頭,又安撫性地牽住了安安的手。
今晚都統留下來住,副官也會留下,她和安安只收拾了兩間能住的屋子,客房還沒來得及收拾,但翟鈞說他不需要怎麼收拾,他們都不是什麼精細的人,沒那麼講究,過去打仗的時候條件要差多了,哪裏都能睡,能遮風擋雨就足夠了。
何況就算要收拾也不能再麻煩季姑娘。
安安知道都統和翟鈞今晚要在這裏住後,心底還有些發怵,但好在小姐答應了她今晚陪她一起睡。
她還是很害怕都統。
霍明煜平時對外人面無表情,冷冰冰的,眼神看起來就不太好說話,以至於安安根本不相信季嫣說的,霍都統是個很好的人。
她今晚睡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屋子,就是不想無意中碰到都統或翟鈞。
安安先睡下了,季嫣坐在書桌前,開了一盞小檯燈,她不太困,藉着昏暗的燈光打算看會兒書,困了再睡。
安安睡下後沒多久,檯燈突然熄滅了,樓下也傳來了一點動靜,像是跳閘的聲音。
季嫣放下手裏的書,試了試別的燈,都打不開,不是停電就是跳閘了,但她透過窗戶往外看,附近有家裏還亮着燈的住戶,應該不是停電,是跳閘了。
牀頭櫃裏備了蠟燭,季嫣翻了一根出來,點燃後插到了燭臺上,舉着燭臺打算下樓看一眼。
電閘設在客廳,被牆上掛的一幅畫遮住了。
季嫣把燭臺放在桌面上,走過去把畫掀開,看了一眼,果然是電閘跳了,便去把電閘打開了。
把畫重新放下,季嫣轉身打算取走燭臺,卻撞進了一個寬闊清冽的懷抱,還沒有擡頭,腰身就被輕輕摟住。
燭火燃燒的光映照出了男人冷硬的面龐。
是霍明煜。
男人低頭望着她,清冷感十足的鳳眸此刻充滿了侵略性,季嫣還未開口,就被他抱起來放到了桌面上,手邊的燭臺也被霍明煜拿起來放遠了,以防待會兒會誤傷。
他走路一點沒聲,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已經在客廳待了多久。
季嫣怔過後,一個猜想浮上了心頭,“剛剛……電閘是你拉下來的?”
“嗯。”
霍明煜大大方方地承認,他了解她,知道該怎麼把她引過來。
他承認得快,倒是讓季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瞪了他一眼。
“天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季嫣看着他說道,又要從桌子上下來。
明明說累的人是都統自己,卻不好好休息,還故意拉了電閘。
霍明煜站在她面前,雙手像兩隻鐵鉗讓她動彈不得。
他眸色幽深,貼近她說:“師父從江城給我發來了一封電報,老人家翻了黃曆,說下月初九是吉日,宜嫁娶,他老人家想在有生之年喫到我們的喜酒。”
季嫣愣了一下,今天已經十號了,距離下月初九已不到一個月。
季嫣又想到老司令,大夫私下裏說過,老人家的身子說好就好,說壞也壞,誰也不知道到底能撐多久,能活一日算一日,重點是讓他保持心態,高興一點。
老一輩喜歡沖喜,用喜事來衝去病氣衰氣,也不無道理。畢竟心情好了也有利於病症恢復。
老司令是個明事理的人,季嫣也私心他能好起來。
他又是都統的師父,她如今沒了親人,都統也沒親人,老司令算是他在世上唯一的勝似親人的長輩,季嫣自然也希望老人家能好起來。
就是時間有些倉促,她怕來不及準備。
霍明煜瞧她認真思考了起來,鼻腔裏輕輕哼出了一聲笑意,頭又低下了些,道:“我也覺得初九不錯,下月我休假,時間充裕,成親後還能有時間度蜜月,你想去哪裏?”
季嫣又愣了一下,莫名其妙也被都統繞了進去,開始思考去哪裏度蜜月好。
霍明煜說:“師父他老人家不方便出遠門,婚可以在江城結,但蜜月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也可以先陪你回一趟蕪城,到墓前正式拜見一下你爹孃。算算時間,還是充分的,能去不少地方。”
季嫣跟着他的話點了下頭:“我沒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只是要結婚的話,還是要先回去祭拜一下爹孃。”
她說完,男人乘勝追擊:“那要和我結嗎?下月初九。”
季嫣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對於成親一事沒有那麼羞澀,二十幾天的時間,其實也足夠準備好一切,也不是不能結,反正早晚都是要結的。
何況都統早已經把全部身家都交到了她手裏。
既是信物也是聘禮。
季嫣最後點了頭:“那你先隨我回一趟蕪城?”
“好。”霍明煜的嗓音變得沙啞,又突然問她一句,“困嗎?”
季嫣搖了搖頭。
她說不困,霍明煜就把她從桌面上抱了下來,大踏步走向了沙發,季嫣被放在了沙發上坐着,他將外套脫了下來,折了兩道放在她腰後。
季嫣愣住,便想到了那天在宿舍裏,霍明煜也是這麼……
“你……”
剛開口,男人覆了薄繭的指就觸上了她的臉頰,一雙鳳眸含帶了慾望,只是一個眼神就讓她身體發軟,一時失了聲。
黑白分明的杏眼無措望向他。
他身軀覆下來,開口:“不會久,一會兒就好。”
季嫣抿脣。
霍明煜也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手掌託着她的身體,隔着衣物貼近……
說是隻要一會兒,卻根本不算快,他要了好長時間,等她精疲力竭時才停下,但還沒有離開,季嫣睜眼只覺得不妙,撐着快散了的身子要離開,卻又被他伸手抱住。
但不在客廳了,外套被他帶起來包住了懷裏的小未婚妻。
霍明煜抱着她上了樓,來到了東邊的房間。
把她抱進去後,外套也丟到了一旁,他坐了下來,讓季嫣坐在他腿上,剛坐穩,男人就低頭吻了下來,比以往更激烈洶涌的吻,像是要將她吞進腹裏的架勢。
寢衣被揉散了,一番下來,季嫣出了不少汗。
烏黑的髮絲包着小臉,她這一世到底比他小了不少,身體還是青澀的,也被他欺負得哭了幾次,眼角都哭紅了。
沒有真的碰她,卻還是讓她有種快要死掉的感覺。
等終於結束了,霍明煜才把她攬住安撫。
這天晚上她直到後半夜纔回去,安安睡得死,一次也沒有醒過,季嫣身上的寢衣也換了一件。
之前不困的,現在算是困慘了,很快就睡着了。
她睡了很久,安安醒來後看她還睡着,就沒把人叫醒,打算下樓先把早餐做好。
但安安把門打開,卻看見了都統。
小姑娘緊張得結巴道:“小、小姐她還睡着。”
霍明煜頷首,從安安身側經過,走了進去。
安安也不好離開,又不敢問霍都統進來做什麼,只好站在一旁看着,只看到都統在牀邊坐了會兒,手指溫柔地碰了幾下小姐的臉,動作輕,所以沒把人弄醒。
他只做了這些,其他什麼也沒做。
霍明煜又起身離開,離開前對安安說道:“早飯做好了,等她醒來後,熱一熱就能吃了。”
安安愣愣點頭:“好。”
都統又道:“也告訴你家小姐,我晚上再過來看她。”
安安哦了一聲,不敢擡頭看都統,等人離開了,才擡起頭偷偷看了一眼。
安安以前沒和都統說過話,但剛剛她感覺都統好像沒有那麼冷淡,甚至很溫柔細心,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早飯。
安安沒想到像那樣的大人物也會親自下廚。
她目送人離開,等人都走了,才下樓去廚房看了一眼。
煮了米粥和雞蛋,還炒了一碟番茄炒蛋。
安安愣了很久,感覺新姑爺好像也沒她想得那麼壞。
季嫣醒後,安安就把飯菜都熱了一下,順便也把都統的原話都和季嫣說了一遍。
他晚上還會來……
季嫣希望他今晚別再胡來,昨晚在客廳就……還好沒被人發現。
喫完飯,季嫣和安安去逛了鋪子,買了些針線和布料。
爹孃當初給霍家的信物是一隻荷包,繡了她的生辰八字,是孃親手繡的,她現在也想給都統繡一個荷包做信物。
婚事定下了,荷包也得早點繡好,季嫣買來針線,也就不做別的事了,先把荷包繡好。
荷包她繡了一個星期,繡工複雜,精緻又繁瑣,因此耗費的時間長了些。
這期間都統每晚都來,大約是婚事定下了,沒了顧忌,每天晚上總要把她弄哭一次纔算罷休,但他從來沒有一次真正碰過她。
季嫣把荷包繡好,霍明煜也抽出時間隨她回了一趟蕪城。
季家的宅子許久沒人住了,落了不少灰塵,季嫣請了人來打掃。
回來的第一天,她先把都統領去了祠堂,對着爹孃的牌位磕了頭。
第二天就帶了都統去爹孃的墳前祭拜。
娘死後,季嫣就將她葬在了父親的墓旁。
如今對着爹孃的墓,她想對他們說說話,卻已經泣不成聲。
霍明煜捏住了她的手,默默安撫,他親自向季嫣的爹孃坦白了經過,告訴了他們,她的婚事是如何退的,也向他們承諾,他日後會代替他們好好照顧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和傷害。
他說得認真,季嫣中途偏頭看過他,男人側臉嚴肅,神情認真,是真正在用心許諾。
不管多少次,她還是會被這樣的場景觸動。
祭拜完爹孃,季嫣回去後就把荷包拿出來送給了霍明煜。
她怕都統嫌棄,特意解釋道:“雖然也是荷包,但這是我親手繡的,和爹孃給霍家的不同,正面繡了我的生辰八字,反面是你的。”
霍明煜自然不可能會嫌棄,他本來就是想要一個她親手繡的荷包。
那日問她荷包還要不要留着,就是嫉妒霍明棠擁有過她的信物。
後來又將地契與銀行存單送給她做信物,也只是想提醒並向她討一個信物。
她親手繡的,自然不同,要遠比霍明棠原本的那個意義更重。
“我很喜歡。”霍明煜彎腰把她抱起來,眼神灼燙,季嫣與他相處那麼久,自然明白他此刻流露的目光的意義,心跳不由漏了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