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清純小助理上位記(三十)
他正色道:“還有就是……關於上次的事情,警方已經抓到嫌疑人了。”
“對方是一名有案底的混混,曾經做過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所以掩藏痕跡也隱藏得很熟練。”
“在審問了一番後,對方聲稱自己是被僱傭的,並不知道僱傭自己的是誰,也不知道他所要恐嚇的對象是誰,他只是拿錢辦事。”
“警方也試圖根據他給的線索再往下追尋,卻發現僱傭者的信息被隱藏得很好,暫時沒有挖出來任何有關對方的信息。”
秦硯的神色發寒:“沒有收款記錄麼?”
林芡無奈:“對方很謹慎,沒有通過電子支付金錢,而且取了現金,把錢藏在了一個沒有任何攝像頭能拍攝到的監控盲角。”
楚南書對此並不覺得意外,畢竟這也是溫鬱慣用的手段,對方在這方面顯然做得很聰明,即便是去放錢的人,也是他僱傭的。
整個過程他都沒有出面,警察很難查到他頭上。
他出奇地冷靜:“辛苦林哥了,麻煩您讓警方再繼續跟進一下,或許還能查到些什麼。”
林芡點了點頭:“那是必然的,待會我跟你說些具體的。”
他又看向陰沉着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秦硯,提醒道:“秦硯先去拍戲吧,別讓導演和工作人員等久了。”
秦硯知道自己目前幫不了什麼,也不能讓劇組的人單獨等他那麼久,語氣有些沉地對林芡說道:“把那些信息發給我媽一份,讓她先幫忙查着。”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事有蹊蹺,這一手借刀殺人用得着實好。
對方把身份隱藏得很隱祕,做這事的人可能不止是黑粉報復那麼簡單……
秦硯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想到當時楚南書被嚇得臉都發白,眼裏盛滿了淚的模樣,心中盛着滿滿的怒意。
無論是誰,他都要把他找出來。
他不會給對方任何逃脫的機會。
手邊忽然觸到一點柔軟,是楚南書察覺到了男人的氣息冷冽,於是輕輕握上秦硯的手安撫地扯扯。
“秦哥,你先去吧,我馬上就出去看你演戲。”
秦硯望着愛人明媚的眉眼,心中微微有些發酸,大手捏捏楚南書的手,輕聲道:“那個人很快會被抓到,別擔心。”
楚南書輕笑着點頭:“嗯,我知道的。”
看着楚南書沒有絲毫被影響的樣子,秦硯才稍微放下心來,在楚南書的脣角親暱地落下一吻:“等我回來。”
“好哦。”
林芡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臉,看着渾身冒着粉泡泡,表現得依依不捨的二人,覺得牙疼極了,受不住地背過身去。
果然,他還是不太能接受秦硯談戀愛的膩歪樣兒。
林芡把楚南書留下跟他又談了很多,不止是爲了恐嚇的事情,還包括他和秦硯是怎麼在一起的小細節。
楚南書把能撿着說的東西串到一塊跟林芡說了一通。
然後林芡驚恐萬分地發現,這麼說來……
似乎是自家藝人在一個勁地對乖巧懂事的小助理耍流氓,竟然還喜歡抱着別人睡覺,楚南書怕不是小直男被掰.彎了吧?
林芡老媽子性格又犯了,欲言又止:“秦硯他……”
“如果想強硬地對你做些你不答應的事,你隨時可以跟我說,再怎麼樣張影后也是不允許他做出某些強迫黃花大男孩的事的。”
“別不好意思拒絕就委屈巴巴地受着,他這人有的時候是會有些不知收斂的。”
楚南書笑着應下。
雖然莫名其妙地在林芡的面前出櫃了,但無傷大雅,以後就算親近也不用在對方的面前遮遮掩掩了。
楚南書沒有急着出去看秦硯演戲,而是詢問了林芡,去到了附近的餐廳借了廚房做了午飯。
籌備完了一切,婉拒了老闆想要留他下來當廚師的邀請後,慢條斯理地把色香味俱全的午餐都放進了保溫食盒裏裝好。
去到場地外圍的時候,正好能看到秦硯和溫鬱的對手戲。
楚南書好整似暇地在外邊看着,卻越看越忍不住閉上眼。
有的時候,一個人看戲挺無助的。
這場主要演的是大將軍和師弟關係決裂的重要對手戲。
秦硯所飾演的大將軍身負重傷坐在被血浸染的沙地上,一雙冷厲的鳳眼不屑地望着慢慢朝他走近的人,明明是狼狽地坐在地上,卻絲毫不遮大國將軍的孤傲。
而溫鬱的手中握着沾血的刀刃,指着秦硯,顫抖地張嘴,像是痛心疾首一般道:“師兄,降吧。”
他的眼尾擠出幾滴淚水,或許是想表現出隱隱的悲傷又不能明顯地表露出來的複雜感,溫鬱的臉上又悲愴又憤恨,着實有點用力過猛。
“現在的大燕,已經沒有反勝的機會了。”
“楚淵王很欣賞你,你若是要投降,楚淵王不但會留你性命,並且……並且……”
溫鬱一慌,神色肉眼可見地變得緊張,一旁的助理二號奮力地舉着提詞器,溫鬱看了一眼抓緊道:“並且還會給你數不盡的榮華富貴!你我二人還能繼續……繼續像小時候那樣無憂無慮,飲酒歡樂……”
相當地磕磕絆絆,很顯然,溫鬱的臺詞並不過關。
楚南書一眼就能看出來對方怕是沒怎麼看過這劇本。
也不知道這一幕是拍了多久,工作人員們的神色間都隱隱帶着些不耐煩,而導演和編劇的臉色也不算好。
在溫鬱再一次出現停頓的時候,導演實在是忍無可忍地喊了咔:“休息一下,溫鬱把臺詞念順了再繼續。”
他壓不住怒氣:“明明是這麼簡單的一場戲,爲什麼拍了七八遍都過不了?秦硯每一次的表現都很完美,你就算是完成任務一樣把臺詞唸完都勉強能讓你過。”
“一個演員連臺詞都念不順,你演什麼戲?”
何克州點起一支菸,扒拉着自己毛躁的頭髮,煩躁得不行。
萬萬沒想到開拍的第一天就這麼不順,第一場戲就一連NG了那麼多次,他甚至有些後悔答應高鐺,讓他把溫鬱塞進來了。
這不是妥妥的花瓶嗎?還浪費了他那麼多的膠捲……要知道這對於相當窮兮兮的劇組來說,是巨大的損失!
而溫鬱獨自站在中央整個人尷尬得不行,還有點委屈。
被導演當衆這麼指責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但高鐺答應了何克州,只要讓他進組,他表現不好對方怎麼說他都行。
可是他明明都說了他可以念數字矇混過關,後期再配音就可以了,但何克州卻認爲這是對觀衆的不尊重,讓他按照劇本上的臺詞來。
可偏偏,他根本就沒怎麼看過劇本,所以根本說不出來那些臺詞。
他都打了預防針了,結果現在NG了那麼多次還要怪他,如果早讓他念數字對口型,估計都不需要NG就能過。
他之前拍那些劇的時候都是這麼過來的,導演都沒有說些什麼,怎麼這次換到這個導演這裏就不行了?
但氣歸氣,溫鬱也不能隨便衝導演發脾氣,畢竟何克州和之前的那些導演不一樣,他雖然十分缺少經費,但人家也是個貨真價實的大導演。
爲了能繼續拍攝下去,溫鬱只能忍氣吞聲,低聲下氣地不停給何克州道歉:“對不起何導,我下次一定能行……”
何克州煩得很,這句話溫鬱都說了N遍了,結果沒有一次是能順利通過的。
他很不理解,這些又不是多深奧的臺詞,只是些大白話而已,讀那麼幾遍就背下來了,爲什麼溫鬱每次都能在有提詞的情況下卡殼?
這人莫非是從小背語文課文就背不下來,以至於現在連臺詞也背不下來?
但看在對方是曾經拉他一把的兄弟送過來的人,又確實是最近最炙手可熱的流量明星,和劇中的聊無霜外形的適配度也高,何克州就算再挑剔也只能由着他。
他捏了捏鼻樑,頭疼地嘆了一口氣:“算了,待會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行的話就調整機位,上替身算了。”
他真是倒了大黴了。
何克州走向秦硯,很是愧疚道:“他是投資方送來的人,就算是演技稀爛也實在不能踢……”
“你的演技已經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了,所以有的時候希望你能帶他入一下戲,辛苦你了,阿硯。”
秦硯冷淡道:“我是沒什麼問題,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住我的戲的,你確定他到時候不會反被我的戲壓住?”
出於工作需要,他是可以幫一下溫鬱,但在娛樂圈裏能接住他戲的,目前只有一些有經驗並且是實力派的影帝影后。
至於目前看來像是上了個假電影學院一樣的溫鬱……
秦硯覺得很懸。
“我明白。”
何克州看着眼前已經成長爲一個優秀的演員的秦硯,也是感慨萬千。
原本他這樣的劇本和資金,是請不起秦硯這樣影帝級別的演員的。
但對方顧及和他以前的情誼,願意拿最低片酬參演男主的角色,這已經是對他的仁至義盡了。
現在他還得讓人家多多忍受演技稀爛的溫鬱,還讓他幫忙帶一下……
何克州那叫一個慚愧啊,看着秦硯越發內疚:“麻煩你了。”
秦硯微微頷首:“小事而已,當年如果沒有您,說不定我早就退出娛樂圈了。”
他的眼睛突然瞄到在遠方朝他揮手的楚南書,面上浮現起一層淺笑:“我的助理在那邊等我,失陪。”
何克州感動不已,心酸酸的,看着秦硯前去的背影目送他離去。
在要轉身的一刻忽然看到了一個氣質清雅乾淨的青年,何克州猛的瞪大了眼。
是被溫鬱給氣昏了頭嗎,他竟然見到活的聊無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