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黑還是白
她魂體抖了一下，能把自己從雲小夢那個惡魔手裏帶出來的，肯定也不會是好人啊！說不定兩人還是死對頭。
如果她可以藉着這點…停，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自己小命還在這老巫婆手裏呢。
“嗚…俄、俄…”
哭久了，一下子收不住，方可心小聲啜泣了幾下，壓下情緒，怕怕地看着畢詩夜，慢慢說道。
“雲、雲小夢是我的一個同學，我們是非常好的朋、朋友。”
她一邊打着哭嗝，一邊說，度雖慢，但吐字清晰。
“因爲她心智有問題，所以班上同學都不愛和她玩，而我很心疼她，也很喜歡她，所以我們成了最好的朋友。”
畢詩夜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上週雲小夢邀請我去她家玩，第一次坐客我很緊張，但是小夢和她的家人都非常好。”
說到這裏，方可心的面色還是正常的，接下來就扭曲了。
“可是當夜幕降臨後，魔鬼就出來了。雲小夢是魔鬼，她、她她…”
方可心情緒激動期待，灰暗的，魂體都染上了些許赤紅。
“她把你從身體里拉出來，分成了兩份。”
後面的話，方可心說的哆嗦，畢詩夜大致能猜測生了什麼。不過…
“你確定是雲小夢乾的？而不是其它什麼東西？”
“例如說…洋娃娃、鬼魂……諸如此類的可能性？”
那麼幹淨，受到鍾愛的靈魂，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而去雲小夢說了，這泥偶是筱送給她的。
對方可心下手的，只可能是筱。
等等…方可心說是雲小夢乾的，雲小夢說是筱給的禮物，前者說用是一個人，後者說的是洋娃娃。
除此之外，有一點非常重要的是，蘇文軒說，筱是一個人。而她看見的，洋娃娃，也只是洋娃娃。
頭疼，頭非常疼，疼的要命。
畢詩夜活了這麼些年，第一次感覺腦子不夠用了。信息就擺在眼前，然而就是無法把它們串聯起來。
“就是雲小夢，我不會記錯的。”
見畢詩夜不相信，方可心忙忙擺手，又重複了一遍。
“大人，你不能被她外表欺騙了呀。”
方可心又一陣啜泣，心裏想着畢詩夜剛剛的話。就是雲小夢那個傻子，她怎麼可能認不出來，這和鬼魂、洋娃娃有什麼關係。
這世上真的有鬼魂嗎？哦，應該是有的，她現在可不就是個魂嘛。至於洋娃娃…等等，洋娃娃？
方可心瞳孔一下子放大，眼前彷彿出現了一條黑色的公主裙裙襬，不停的搖晃着。
黑色！是黑色！娃娃…娃娃…白色…黑色…對了！
“洋娃娃，洋娃娃！”
畢詩夜正頭疼着，忽然聽到方可心叫了起來，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什麼洋娃娃？”
“你想到了什麼？”
方可心瑟縮着，腦中同樣困惑，但還是老實回答。
“雲小夢每天喜歡抱着一個洋娃娃，說是她的妹妹。”
畢詩夜點點頭，這點她已經知道了，然後呢？
“她平日裏都是穿着白色公主裙，而洋娃娃穿着黑色連衣裙。”
方可心嚥了口口水，雙眼放空，慢慢地說着。
“那天晚上，她、她穿的是黑色公主裙，那洋娃娃、洋娃娃是白色的，是白色的！”
“口、口裏還半含着一根棒棒糖！”
方可心說到後面，聲音都是飄的。
“人和洋娃娃衣服顏色調了一個個兒？”
畢詩夜皺眉，“就是這樣而已？”
“就、就是，就是這樣，就是這樣而已。”
方可心整個魂跟個鵪鶉一樣，蜷縮着，精神狀態非常不好，看起來十分可憐。
畢詩夜嘆口氣，手指朝着裂開的泥偶上一點，碎裂的縫痕重新合攏，方可心的魂魄被收了回去。
她這種狀態極不穩定，在外面，都不需要任何人動手，隨時就可能消散。
而她最多，也就只知道這些了。不管她是爲什麼會被弄成這樣。既然她帶回來了，作爲這些信息的報酬，送她回到身體去好了。
雖然只是一部分魂，但總歸還是影響身體健康的。不過在這兒之前，先放這泥偶裏面養養。
別看在她面前乖，實際上戾氣不知道多重。直接回到體內，恐怕身體原本是虛弱，一下子就要垮掉了
將泥偶放到一邊，畢詩夜拿出紙張，將獲得的信息，一個個排列記錄下來。
人，洋娃娃，這二者有什麼關係？畢詩夜在這兩個詞上畫着重重的圈圈。
難不成這兩者之間還可以相互轉換啊？那也太扯了，哪有那麼玄乎。
畢詩夜搖頭，將這個有點天馬行空的想法甩了出去。
“接下來好好觀察吧！”
畢詩夜嘆口氣，放下筆，從另一邊牀頭櫃裏掏出一本厚厚的數學課本。今天瞭解完學生情況，她應該備課了。
接下來的日子，畢詩夜每天都準時到雲家報告，不過當雲父、雲母再次留飯時，她都沒有拒絕。
方可心不是說了嘛，夜幕降臨，白裙懵懂少女，變成了黑裙死神少女嗎？洋娃娃也是一身黑的變成了一身白。
留飯後消消食，磨蹭點時間，就算夏天白日時間長，這天也黑了。
可是讓人鬱悶的是，這都差不多有十天了，她都不知道哪來的臉皮，天天蹭喫蹭喝，而且偶爾還蹭住。
就是這樣，她都沒有見過那所謂的黑裙少女，或者是雲小夢手中的娃娃變成白色。算算來這個位面都半個月了，可是除了有個家教的名頭，其餘一點進展也沒有。
並且最近，她總感覺雲父、雲母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不對。
這不對說的不是什麼老是蹭來蹭去的嫌棄，而是熱情的過分，好像自己是他們媳婦兒似的。
而且還是越看越滿意的那種。
要不是因爲到現在還沒現那黑裙的蹤跡，她是絕對不會繼續這麼蹭下去的。
可是奇了怪了的是，她曾經在雲小夢的熱情下，參觀過她的衣帽間，一溜的白色、素色的服裝，一件深色的也沒有，更別談什麼黑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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