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童年過往
沒了人的氣息，徒留下一個被鎖鏈半勾着的惡鬼懸浮在地面上，暈乎着。
還沒等惡鬼搞明白生了什麼，就聽着一串噠、噠、噠，鞋底觸碰地面的腳步聲在巷內響起。
很快，一雙紅色的小皮鞋，出現在了惡鬼的眼前。
在那紅鞋上方，是一黑色蕾絲裙襬，與這黑夜恍若一體，伴着來人的步子，晃呀晃。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惡鬼的意識模糊起來，只是隱隱約約中聽到一稚嫩的女聲。
“好好的布料，怎麼能浪費……”
布料？浪費？惡鬼腦中很快空白，已無法思考，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而將惡鬼忘在了小巷，已經離開的畢詩夜等人自然不知道後面生了什麼。
如果她在這裏多停留幾秒，或許就可以親眼見到她所猜測的事實。可世上沒有如果，她現在正忙着教育小孩子。
“你這哪裏是在維護社會和諧，明明就是在報社！”
畢詩夜沒有直接把兩人帶回自己所住的賓館，而是直接換了個世界，將他們帶的自家公司的大本營，代碼世界的靈噬科技。
在哪個地方，都不如自己的地盤自在，安全。
剛過來的時候，畢詩夜還算心平氣和地跟着水零零慢慢講。
誰知道衆惡鬼見這個幕後Boss出現了，一個個跑回來，花式抱腿，鬼言鬼語的瞎話還沒開始，見到水零零。好一部分惡鬼暴動起來！
一個個張牙舞爪地要喫人。
這些日子積累下的功德抹平的那些戾氣，又爆了出來。
畢詩夜一個巴掌拍下去，這惡鬼們沒力氣鬧騰了，才靜下來說出了原委。
原來，這裏有不少惡鬼都是水零零爲了社會和諧，而送過來的。虐殺自己的本尊出現了，你說惡鬼們暴不暴動？
於是乎，瞭解到情況後，就有了這麼一段對話。
“那是你老年人理解能力不夠。”
水零零嗤笑一聲。
因爲惡鬼冤魂們幹事效率極高，所有閒時空檔，衆鬼就在6一林的安排下，照着現實社會的模樣，用着代碼的小零件，在這世界裏造了公司大樓，建了花園洋房。
一般人進來不仔仔細細去對比，還真不一定能現裏面的問題。
因此，水零零和斐若蘇只當是畢詩夜把他們帶到了現實世界的某棟大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驚訝。
“這些人留在世上又不幹半分好事，我送他們早日投胎，這是給他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機會。”
水零零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是在拯救他們，保護社會上其它善良無辜的人。”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我幹掉一個惡人，那是得拯救多人無辜人。”
見畢詩夜沒答話，水零零接着說道，一條一條，有理有據，每一句都不否認自己的行爲，但每一句又都在證明自己是正確的。
斐若蘇在一旁聽着聽着，竟然還覺得有幾分道理。
這還真是信了她的邪了。
“所以，我哪裏有錯？”
話到最後，水零零背挺得直直的，正視着畢詩夜大聲說道。
“嗯……你沒錯。”
畢詩夜看着水零零的眼睛，半響，點了點頭，所謂歪理，正是如此。單憑這樣說，那就是無錯的。
“啊？！”
斐若蘇雖然有點被水零零帶跑，但沒想到畢詩夜會直接這樣回答，一時驚訝叫出了聲，隨後就聽到畢詩夜繼續說道。
“不過，維護社會和諧，方式那麼多，你爲什麼就選了這麼一種？”
畢詩夜挑眉，和水零零雙目對視，眼中淡淡地光芒閃爍，“你遭遇了什麼？”
不去強分對錯，其實水零零一直強調的就是她在守護着這個社會，不被惡人侵擾，那說明她本心，還是好的。
那麼她思想歪樓的原因只能有一個，她遭遇過什麼，受過什麼刺激？這個知道了，就好處置了。
“我……”
水零零沒想到畢詩夜會突然提這個，語噎了一下，並不想回答，可是看着她的眼睛，腦袋突然有些茫然。隨後不自覺地開口。
原來，水零零，小名零零。八歲那年遭受到了自己父親情人的綁架，被劃花了臉。
同年，自己母親懷着弟弟，又被那情人推下了樓梯。一屍兩命，而那情人也在幾年後正式進入她家，成爲了她的後母。
這聽上去就像是網絡言情小說中，部分傻白甜女主纔會遇到的狗血情節。但是，它就是這麼真實的生了。
於是乎，水零零的世界黑暗了，萬念俱灰，想要了結自己性命，碰到了筱。是筱將她從死亡中拉了出來。
知道筱可以處理這些惡鬼後，兩人達成了一個另類的合作方式。這也算是兩人的友誼。
她負責把惡人弄死，筱負責讓他們魂飛魄散。世界無惡，這是多麼的美好。
瞭解到這些，畢詩夜是有些心疼水零零的。
按照她的講述，她那好色的父親和情人，幾年前，就被她送給了筱。現在家裏就是她一個人。
故事講完了，水零零也恢復了清醒。第一時間瞪向了畢詩夜，手捂住嘴，向後連腿了幾步，撞到了斐若蘇的身上。
“你！”
小時候的傷疤被自己親自在陌生人面前揭開，這種赤裸裸的感覺，水零零是拒絕的。
畢詩夜這時也反應過來，這樣很不好。儘管惡鬼在訴苦告狀完，就被她趕走了，可這裏不是還有一個斐若蘇嗎？
她對着水零零歉意地笑了一下，認真地說道，“抱歉。”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清楚他對於這段的記憶。”
這話不是開玩笑的，篡改或是刪除某段記憶，對畢詩夜來說，並不是難事。
水零零認真地看着她，開始心中還滿是氣憤、難堪，後面見她是真的道歉，怒氣稍稍降下了些。
“不過我覺得你這做法太偏激了。”
畢詩夜見她火氣稍降，繼續說道，“我有辦法讓你再見一眼你的母親，但是你以後要聽我的，不能和現在一樣。”
“你，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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