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有妖氣
“老師。”
紂王整理了一下因爲揍人，而出現皺痕的朝服，對着畢詩夜行了一禮。
“出去吧，外面你的臣民應該都等急了。”
尤其是剛剛紂王狠揍女媧，以凡人之軀挑戰聖人之威，老天已經動怒了，外面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要不是君臣禮制，臣子們一片忠心，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不溜，那也是亂成一團了。
紂王點點頭，對外面的情形有一個大致的猜測，上一世幾句調侃之言，不就狂風驟起了嗎？
“不過說實話，你剛剛揍的也忒狠了，一點情面也不留。”
紂王走到門檻處，正準備踏出去，畢詩夜的聲音冷不丁地在耳邊響起，一個踉蹌，差點讓他絆了一跤。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自己揍了那麼久，也沒有老師一個錘子砸下來的力道大吧？他可是看見了，一個個腦袋上起了好大的包。
要不說最毒婦人心呢，到底誰狠，自己還不清楚嗎？
念着師生之禮，紂王沒有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只是踉蹌的時候，順勢彈了彈朝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之後一臉淡定地邁了出去。
好似剛剛那個差點摔跤倒地的，不是他樣的。
宮門外，狂風大作，紂王剛出來還沒看清臣民的樣子，大風就直接掀起了他的黃袍。
原本才梳理平整的皺痕，一風吹回解放前，白整理了。
他沒看清臣民，但下方的羣衆們是一直堅守在這裏，等着他們的王，所以紂王叫剛邁出來，下面的臣民就注意到了。齊齊地跪伏於宮梯之下。
畢詩夜尾隨其後，看着紂王這大風颳起的狼狽樣，白光一閃，風停雷散，天空恢復了先前的透徹，陽光灑落在衆人身上。
而這落在臣民眼中，則是天佑我大王，天佑我朝歌，對紂王的忠心更誠了幾分。
先前產生的紂王可能在裏面做了些什麼不好的事情，對女媧不敬，這一類的想法，在這驟然恢復的天色中，全被拋之腦後。
於是乎，本是無心之舉，莫名地給紂王加上了一個天佑的buff，甚至有的人回去後，還深深地反思。
受到上天垂愛的紂王，或許不是那麼殘暴？自己是不是哪裏誤解大王了。
也正因爲如此，在後面紂王再次有所暴行時，底下臣民都要重新思考一番來看待他。
誰知道大王此舉背後有什麼深意呢？也許是他們太愚昧了，大王就是大王，比不得，比不得！
回宮後，紂王沒有散去羣臣，而是叫來商容、比干，主動提起剛剛狂風大作，天地變色的異常。
“大王的意思是，那西岐……有妖氣？！”
商容瞪大着眼睛，看着紂王，他聽說那西伯候愛民如子，怎麼會有妖氣出現。
“自然。”
紂王面露不愉，“這是女媧娘娘親自告知的寡人，還能有假？”
“而那掀起的風潮，則是寡人在娘娘面前訴說西伯候之仁政，娘娘氣惱寡人之眼拙而起。”
兩世的君王，而且還是暴君，紂王身上的威壓，是很濃重的。再加上大王確實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
若是大王惹怒道娘娘，怎麼會一踏出宮殿，就晴空萬里呢？想來那西伯候背後當真有什麼問題。
那仁政、慈善之名，怕是其故意透露出來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們朝歌對之放鬆警惕。
有妖氣嘛，這意思不就是……反叛，逆謀之象嗎？
只能過腦補是種病，但是放在自身有利的場合，對於這樣的腦洞，畢詩夜和紂王，還是十分歡迎的。
即使日後調查得知事實並非如此，那都是女媧的錯嘛。紂王只是關心黎明百姓，做了個傳聲筒罷了。
何罪有之？有的只是對臣民滿滿地愛啊！
“那大王的意思是？我們當如何處置西岐？”
商容一心爲朝歌，既然紂王確定，他也就不多加懷疑，直接張口問道。
相反，比干則是猶豫再三，沒有開口，西伯候他往年交好過，並不是假仁假義之人才對。
可紂王的話，那突變的天色，又作如何解釋。
何況西岐小國，只是朝歌的一偏遠附屬，紂王也完全沒有必要去陷害他。
而且紂王的性子，很直，什麼東西，想要，拿來就是。以武力治國，若有不爽，直接舉兵攻向西岐不就完事了？
奇怪，實在是奇怪。
比干搖頭，想不明白，那就跟着大王的步子走。誰也不能保證西伯候的表面和內心是一樣的不是？
“大王可已有打算？”
聽到比干終於話，紂王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對於比干，生死過一回，他是心有愧疚的。
既然重生一世，那他必不讓朝歌，他的商朝，重蹈覆轍，也不會讓這羣忠臣再度喪命，當然，還有一點。
他要重新捕獲妲己的心，畢竟這一世他們還未相見，還要女媧做橋，引着她來纔是。
唉，老師說，讓自己重生，是不想商朝覆滅，這恐怕要和小妲己的目標背道而馳了。
等會兒小妲己來，自己有的忙了。
到底是做個仁君好，還是做個暴君？這實在是個問題。
明明是嚴肅的商討，紂王腦中卻是yy了個不停。
也不知是不是重活了一世，腦容量夠大，一邊想着這些有的沒的，一邊還在和商容、比干嚴肅的討論。
“娘娘告知寡人，這妖氣，源於一少女，降於何處，何處必反！”
“所以……”
比干插話道，“此妖女，降落在了西岐？”
隨後腦中將紂王的話，和自己認知的西伯候對比，得出結論：“故西岐雖然目前看上去一片祥和，其實早有反骨？只待妖女一引而？”
“沒錯，皇叔果然智高。”
對這一番總結，紂王點頭稱讚，只是深黑的瞳孔中，藏着一小絲的不滿。
皇叔又叫小妲己妖女了，前世之就是這樣，這世還沒見面，一點也不瞭解她，怎麼就直接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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