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妲己的內心
不知道畢詩夜要和自己談什麼，但妲己還是伸手接過了那杯茶。
說是茶，不如說是水，她這宮中的茶水都是取自每日清晨花間葉瓣上的露水，嚐起來和平常的井水、河水大概就是個心理作用的差別。
對比這水，她更喜歡酒，果酒。醇美清甜，她的最愛。
但畢詩夜既然給她了，她接着就是了，左右當補充水分了。
見妲己喝下了那水，畢詩夜眼中眸光又沉了些，嘴角帶起絲絲笑意，不明顯，但是卻存在。
“不知道大人要和小妖聊些什麼。”
確定畢詩夜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妲己也不敢直接自稱，態度拘謹起來。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你對女媧讓你蠱惑紂王這件事，如何看法？”
“這……”
女媧二字如同利箭，直射入妲己心房。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更加歡快，她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平日裏媚力非常的雙眼咋呼個不停，顯然妲己沒想到會突然說到女媧娘娘，這尊大神頭上。
當即沒了主意，雙膝一個彎曲就要跪倒在畢詩夜面前，但還沒落地，就被畢詩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穩穩地坐在椅子上。
“妲己這是做什麼，夜裏涼，地面可冰着呢。”
“是……”
妲己腦中嗡嗡作響，亂個不停，沒太大精力注意畢詩夜說了什麼，緩了好一會兒，才鎮定了下來。
“本尊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心裏是個什麼看法。”
她什麼看法？妲己感覺自己要哭了，剛剛她理了一遍入宮以來的所見所聞，既然獅子精和她對立，那麼這位帝師大人怕是和女媧娘娘對立。
這樣的大人物，她不過一個小小的狐妖。有事生，娘娘也不一定會爲自己出頭。
若是會，就不會直接用狐族做籌碼，讓自己來蠱惑紂王了。
嗯……帝師若是和女媧娘娘對立，那麼實力也應該是不分秋仲吧。這她撒謊不是還被一眼看穿。
無法，妲己咬咬牙，開口說道。
“妲己以爲，紂王確實暴虐，但卻不一定要覆滅商朝才能讓百姓好過，若是蠱惑……讓紂王脾氣溫順些，更好。”
掀起戰爭，喫苦的還不是老百姓。
這一點她倒不是從人類身上出，而是每次戰爭，它們這些妖所居住的叢林都要受到干擾，產生無妄之災。
有的事，和和平平地解決不是更好？
若是實在受不了紂王，他改不了脾性，咳咳……要她說，一口把紂王吞了，喫掉，更換儲君不就可以的。
他又不是沒孩子。
女媧娘娘的做法還要自己犧牲色相……嗯，其實她很清純的，有人相信嗎？
一時間，妲己腦海中閃過了很多。要是說出來，畢詩夜必定會給她的腦回路點贊。
就是喜歡這麼清奇的腦洞！
喫掉紂王……嗯，可以的，就是有點血腥。如果任務不是教導紂王不覆商朝，而是不覆商朝，那她說不定，腦筋一歪樓，真這麼做了，也不是沒可能。
但那時候肯定不是喫紂王了，頂多讓他染點小病，需要靜養，促使他提簽退休罷了。
“這話說的不錯。”
畢詩夜點點頭，給了妲己一個讚賞的目光，讓妲己加跳動的心，平靜了不少。
“若是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願意待在這宮中，和紂王在一起嗎？”
說這話的時候，畢詩夜下意識地帶上了蠱惑的力量。沒辦法，妲己心中對自己和她之間的等級觀念太分明，不這樣，很難說出內心真實想法。
“也許……”
妲己眼神有些迷茫，那雙牽着自己，略有些粗糙，有着不少繭子的掌心熱度，彷彿還在手邊。
最終，這熱度隨着涼風散開，她也繼續張開了口，“大概，是不願的。”
山間的嬉鬧，無憂無慮，纔是她所喜愛的。
看出妲己眼中閃過的糾結，畢詩夜挑了挑眉，沒想到就這麼點時間，紂王在妲己心中，還真有了方位置。
雖然這位置，很小……快忽略不計的程度了吧。
“你來，本尊帶你去看點東西。”
畢詩夜起身，對着妲己勾勾手指，妲己的手就自己飄來，被她牽了上去。
隨後妲己眼前一花，景物再清晰時，她們就出現在了紂王宮內的練武場上。
練武場的中央，是一身襦裙打扮的青小止，和只穿了件貼身褻衣，在寒風中有些瑟瑟抖的帝辛。
這一副小可憐的模樣，看入兩人眼中，都是忍不住染上了幾分笑意。
畢詩夜她們一來，青小止就注意到了，還衝着兩人露了個笑臉，只是這笑在妲己看來，是滿滿地挑釁。
紂王是不知道妲己她們來了的，若是知道，絕對不會表現這麼一副鵪鶉模樣，而是挺起胸膛和青小止鬥打。
沒錯，就是鬥打。
天知道箭在弓上，氣氛正好，自己爲什麼就被青小止給拉了出來。
他還以爲有什麼正事，結果轉眼間將他帶到了練武場，說是修煉。這個心情，是何等的複雜。
而且他衣服都沒加上，寒風瑟瑟，青小止還一直對着他刮冷風，如果他底子撐不住，一定會生病的！
要是紂王在現代走過一遍，一定知道如何描述他現在的心情，那就是：
臉上笑嘻嘻，內心mmp。
要是給他一個選擇，對於晚上出來練武這事，他只有一個回答：咱們不約！寡人不約！出門左拐，好走不送！
然而紂王內心再狂暴，對現實來說都是徒勞的，在練武場還有什麼別的選擇？練唄，打唄。
希望一切結束，妲己寶寶還在等他！
妲己寶寶確實正在等他，只不過不是在壽仙宮，而是在一旁圍觀。
但紂王的內心活動並沒有說出來，所以畢詩夜等人完全沒有必要去笑他。
“妲己，你覺得小止的武力值如何？”
畢詩夜指着練武場上，悠悠閒閒，時不時給紂王補上一拳兩腳的青小止說道。
“很厲害。”，妲己由衷的讚歎。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青小止的實力，要比她見過的女媧娘娘還要厲害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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