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捱打
她這樣子,看的老太太又是愛又是憐,心裏對兒子的惱火就甭提了。
許盛良心底的廉恥讓他神色很不自然,可脫口而出的卻是:“那怎麼能一樣”
整天窩在樓裏,一小點八卦轉眼就能傳的所有人知道,更不要說方纔尤朗大嗓門的那一聲,許多人都探出頭來看師攸寧這裏發生了什麼。
也有幾個膽大的異能者乾脆走到門口圍觀,畢竟白正文在這裏,捱到跟前了,說不準能多知道點末世的消息。
“盛良,這貓是清檀收養的,既然是她帶回來的就是她的東西,孩子說不換那就不換”老太太難得強硬起來。
圍觀的人這一會兒也看明白了,往師攸寧懷裏的小貓那裏瞟了好幾眼,嘴上雖然不說,可是看着白正文和許盛良這對翁婿的目光卻不大對了。
白正文臉上掛不住,心底着惱的很,心道既然好聲好氣換不過來,他日後也有的是辦法。
心裏這麼想,和藹的長輩樣還是一如既往,對師攸寧笑笑道:“你這孩子,既然不願意就算了,來了好幾日也不見你上樓找許爺爺,要是有什麼需要就儘管說。”
師攸寧垂着眼不說話,倒是老太太客氣道:“真是不好意思,讓親家公失望了。”
白正文點點頭算是接了這個臺階下來,轉身揹着手上樓了。
許盛良渾身的不自在,他要走卻被老太太叫住了。
見他們一家人有話要說,尤朗揮散了圍觀的人貼心的關上了門。
門關上了,老太太踽踽往牀邊走去。
許盛良自覺被侄女駁了面子,可要教訓幾句又自覺許清檀自小無父無母的本就可憐,故而故意冷落般的不看師攸寧,跟着老太太身後往前走。
師攸寧對許盛良這個便宜大伯沒什麼好感,覺出他的故意冷落心頭只覺好笑。
“媽,您叫我留下來,是”許盛良琢磨着岳父生氣了,想着妻子白茹生病了,自己往牀前殷勤的照看着點,也許能挽回一點好感。
他心裏琢磨着,冷不防方纔白正文還在時面色謙恭的老太太再轉身,一張歲月催生了無數皺紋,又因早年帶着兩個孩子生活艱苦而摧殘的膚色黑黃的面容冷的像是凝固一般,一擡手先給了面前的兒子一記耳刮子。
師攸寧愕然擡頭,先是驚訝隨後便是滿滿的感動,她知道老太太這是爲她出氣呢。
“媽,你幹什麼”許盛良不可置信的捂着臉,他從小到達老太太待他都是恨不能含在嘴裏捧在手心,只有七八歲的時候因爲嘴饞拿家裏的一個雞蛋換零嘴才捱過一回打,這是第二次。
“你還問爲什麼”老太太氣的渾身顫抖,因上了年紀而渾濁的目中流出淚來,衝師攸寧招招手:“清檀,你過來。”
她將師攸寧攬在自己身前,看着既不解又氣憤的兒子,年近四十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拎不清:“這是你親侄女,你嫡親弟弟的獨苗,你怎麼能,你怎麼能這麼欺負她”
“不不就是一隻貓”許盛良倔脾氣上來,不服的反駁道。
“就是一棵草一根針,是清檀的你就不許動”老太太聲色俱厲:“你要是不想我這把老骨頭死都不安生,你就記的清清楚楚,聽到了嗎”
“什麼死不死的,您老的命還長着呢”許盛良急道,可看老太太不錯眼的看着他,最終許盛良的還是點了頭:“記住了。”
當天下午,六樓
“外公,我不喜歡養貓,再說許清檀那隻貓又瘦又小毛色還雜,醜兮兮的誰稀罕”白子琳對白正文道。
“唔,醜”白正文搖頭:“琳琳啊,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那隻貓本事大着呢,日後要是有它防身,你到外面外公可一點都不擔心的。”
“那也不要,物隨主人形,誰知道那貓沾了許清檀有什麼壞脾氣沒有,不要就是不要”白子琳搖頭。
白正文被外孫女纏的沒辦法,最終還是鬆口道隨她,可是外孫女高高興興的離開了,他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現在已經不是一隻貓的事,那個尤朗還有許清檀敢當衆忤逆自己,就該死
至於現在昏了頭的外孫女,白正文嘆了口氣,兩個兒子三個孫子在大變的那晚不是變成喪屍就是被喪屍咬了,他這個年紀也不能再生了,就剩下這一點血脈,若不然怎麼會如此縱容。
生活似乎又重新恢復了平靜,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樓裏面的異能者照例輪流結隊往外界尋找食物,至於沒有能力外出應付喪屍的普通人,則負責整理內務洗衣疊被之類。
在那次索貓的事過後,師攸寧趁着雷明與其他人組隊外出的時候跟了出去,當着另外兩個異能者的面將雷明狠狠的揍了一頓。
不知是一個妙齡少女將一個成年男子打的滿臉桃花開太過震撼,還是因爲雷明因爲人品的緣故人緣不咋地,總之與雷明同行的另外兩個異能全程都是看熱鬧的狀態,就差嗑瓜子討論師攸寧打人的力道了。
至於跟了錢偉的林巧,雖然突然住到另外一個男人的房間裏有些不明不白,可是末世活下來就是王道,師攸寧還發現她胖了些,看起來過的不錯。
當然,其他幾個異能,身邊也不乏爲了過的好些主動獻身的女人,還有一個長相不錯的青年對師攸寧獻過殷勤來着,不過被尤朗一嗓子嚇跑了。
在雷明鼻青臉腫回來的那天,林巧還到過師攸寧的房間,什麼話也沒說,放下一袋方便麪就走了,師攸寧笑笑倒沒有拒絕,林巧估計是感謝自己揍雷明的事,可是能猜到雷明是因爲自己受傷,本身就是個聰明人。
根據前世的經驗來看,能在末世存活下來的人,多是異能護身或者是腦袋聰明的,林巧屬於後者。
這一個多月裏,師攸寧總共出去了三次,每次尤朗都一定要和她組隊,甚至不惜和別的人發生衝突,她知道尤朗是擔心白正文不肯罷休,不放心自己。
還有一個不放心自己的倒是白子琳,雖然每次來的時候彆彆扭扭,可是硬要跟着師攸寧一隊。
白子琳的意思師攸寧明白,白正文總不至於在自己的親外孫女面前行兇,這情師攸寧算是承了,時不時的從自己的小金庫拿點難得的東西給這個彆扭堂妹,算是感謝。
如此,堂姐妹之間的感情倒是有回暖的趨勢。
這一日,又輪到師攸寧外出,大清早的時候房門就被敲響了,是王遼。
王遼是拿着半個麪包來換師攸寧的小電鍋用一用,小電鍋有幾個異能者看着用着不錯,也從外面帶來了,普通人想要用就得那東西來換。
王遼還是瘦的麻桿似的,可額頭上的痘痘倒是下去了,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喫的清淡的緣故。
師攸寧原本並不在意一個鍋,想着誰用來拿就是,可是又一想人性這東西素來都是升米成恩鬥米成仇,索性隨了大流。
到底是曾經共生死過的,師攸寧還不至於收王遼的東西,直接拿了就給他了:“以後你隨便用,洗乾淨就成。”
說着又塞給了他一根火腿,這個青年心地不壞,普通人裏有病弱或者遇到難處的人,王遼能幫就儘量幫了,師攸寧對他很有好感,都說患難見真情,又何嘗不是患難識人品。
王遼也不客氣,直接將火腿藏好了,他住的那間屋子裏有一個十三歲的孩子,這些日子餓的都皮包骨了。
東西裝起來了,他拎着小電鍋卻沒有走,低聲的道:“許清檀,你這次出去,要小心。”
師攸寧看他面色嚴肅,回悟過來的點了點頭:“多謝。”
她不知道王遼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可是白正文師攸寧一直提着心呢,那樣一個僞善的人,記仇幾乎是一定的。
王遼心裏急啊,看眼前的少女一副不怎麼重視自己話的樣子,更急切的道:“一定要小心,小心白正文”
“好,我會很小心。”師攸寧面色嚴肅而鄭重,王遼面上的憂心纔算少了些,這個少女是末世以來他所見過很好很好的人,他他不希望她出事,至於其他的,自己一個普通人,還是不要妄想的好。
出門的時候,前幾次都跟着的白子琳急匆匆的跑下來,神色卻滿是歉疚,只說是白茹病了離不開她,這次不能一起去了。
白子琳說的是實話,也想着都這麼久了外公的氣也該消了。
可對師攸寧來說,白茹真病還是假病可難說的很。
“清檀,你留下。”尤朗幾乎當機立斷,他幾年前在部隊的時候也曾執行過很艱鉅的任務,對有些事的直覺達到了驚人的程度,即使只是覺察一點點的不對,這個險也是不能冒的。
就尤朗的瞭解,白正文顧忌面子不會在大樓裏動手,可出去了可就說不定,眼下是比亂世還殘酷的末世,讓一個人丟命的法子太多也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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