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狗血文的戀愛腦(49)
虞歡完全沒料到,宋知言居然失憶了
她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蘋果,咔嚓咔嚓喫得嘎嘣脆,眼裏只剩下純粹的複雜。
“你.....”病牀上的青年看着她,視線從她的臉移到被削得形狀特殊的果肉上,有些懵,“你是走錯病房了嗎?”
虞歡嚥下果肉,纔想起來,這蘋果是給青年削的,但這不重要了。
“沒走錯病房,我是虞歡,知言......哥,我們小時候一塊玩過,我就是來看你的。”
虞歡還沒能完全收起心理上的驚訝,嘴巴一抽抽,愣是沒把兩人之間的戀情爆出來。
宋知言細看了虞歡兩眼,沉思幾秒,好似真記起童年回憶裏有過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眉眼也逐漸舒展開,“原來是你啊,好久不見。”
虞歡尬笑,“是啊,好久不見。”
她又咬兩口蘋果,心想,這對話倒也不違和,畢竟他和她確實一週沒見了。
“蘋果好喫嗎?”見女生啃着蘋果又神遊,宋知言心頭一動,眼底多了幾分不曾察覺的溫柔。
虞歡把果核丟進垃圾桶,咂咂嘴,下意識評價道,“還行吧,不夠甜。”
“你想喫嗎?”
女生有雙自帶含情的桃花眼,與人兩兩相望時,給人的感覺格外真誠專注。
莫名的,宋知言感到一絲熟悉,無端晃了下神,心跳奇異般快了兩拍。
“想。”他脫口而出。
“我削皮的技術太差。”她抽出紙巾擦了擦手,認真道:“你想喫的話,先忍忍。”
宋知言:“......”
剛剛的心動絕對是錯覺。
接受完男友失憶的現實,虞歡走出病房,和許清幽聊了聊這事。
許清幽聞言,驚訝之餘也不免擔憂,趕忙叫了主治醫生過來,詢問失憶的緣由。
醫生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很淡定地表示,車禍後,病人的腦袋受到劇烈撞擊導致失憶的可能性很高,但不用過度擔心,等他腦袋裏的瘀血消散後,就會恢復記憶了。
要想病人儘早恢復記憶,可以帶他去熟悉的場景,見見熟悉的人,說些熟悉的事,刺激刺激病人的記憶。
至於病人恢復記憶所需的時間,有長有短,醫生不能預知未來,無法給出具體時間,只是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虞歡微微低頭,一言不發。
許清幽以爲她在傷心,抓住她的手溫柔拍了拍,像是安撫。
實際上,看似情緒低迷的虞歡正和系統在商討策略。
【宿主,宋知言失憶是不變的事實,就算你告訴他你們正在談戀愛,即使他明面上接受了這個現實,但沒有記憶的他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旁觀者。】
【他沒有記憶,你們的感情基本只能停留在表層,沒有冷戰也勝似冷戰,對我們的任務沒有一點好處。】
【乾脆,你和他直接分手,我們再找下家吧,而且分手了多少能拿點分,多好!】
六子把利弊講碎,娓娓道來,一點一點灌進虞歡的腦袋裏,雖然話裏話外盡顯功利性的冷漠,但也直白又理智。
虞歡琢磨了下,覺得也對。
宋知言失憶了,恢復記憶所需的時間不定,她再喜歡他,也不可能拿停滯的任務去賭,賭他能夠儘快恢復的速度。
和六子的意識達成一致後,虞歡嘆氣,摸着自己指甲蓋大小的良心,很快釋然了。
要是沒有冷戰,處在熱戀期的話,虞歡估摸着會猶豫久些。
但冷戰了一週,虞歡彷彿進入了賢者模式。
一切隨緣,任務優先。
——
決定分手是一回事,但分手還沒結果,兩人之間也有情分,虞歡不可能和宋知言分道揚鑣,斷絕關係了。
恰好第二天是週末,所以虞歡喫完中午飯,提着一籃子草莓,又去了醫院。
與此同時,另一人先虞歡一步,來到了病房。
“叩叩叩——”
“進。”
門被人推開,又輕輕合上了。
宋知言背後倚着軟枕,微微坐起身,見到來人,臉上浮現一絲笑意,“你來了,坐吧。”
望着青年毫無陰霾的笑容,賀嶺神情有些錯愕,難得摸不清對方的心思。
宋知言看發小愣愣的,自覺好笑道:“賀嶺,你傻着做什麼?先把花插到花瓶裏吧。”
賀嶺愈發感到怪異:“.......嗯,好。”
他壓下心頭的疑惑,動作很快,麻利把花插到花瓶。
盛放的百合花嬌豔欲滴,讓潔白單調的病房添了一抹獨特的色彩。
賀嶺叉開大長腿,坐在病牀旁的椅子上,試探性給他提了提被子:“你這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應該不嚴重吧。”
“那司機喝了點酒,又是夜路行駛,這纔在拐角處撞上了一輛轎車,我也沒料到車禍會發生在我身上。”
青年微微挑眉打趣一番,對他的靠近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感和厭惡,還笑着開了個玩笑,說:“我要真有事,你估計都見不到我的面了。”
賀嶺輕咳了兩聲,“沒事就好,別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宋知言不置可否,“吉人自有天相,而且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就別杞人憂天了。”
賀嶺聽着他熟稔自然的語氣,若有所思。
這人前不久還指着他的鼻子,大罵特罵他知三當三,臭不要臉,現在又對他笑臉相迎,兄友弟恭,一派和諧了
賀嶺兀自下了論斷。
宋知言要麼是腦子撞壞,要麼是失憶了。
等虞歡來到病房外敲門時,門一打開,就和賀嶺對上了眼。
“你怎麼來了?”他又驚又喜。
虞歡笑了,反問:“我不能來嘛?”
“能來能來。”賀嶺順勢接過她手裏的果籃。
“是虞歡嗎?”
宋知言伸長脖頸,也喊了一聲。
“是,你別亂動,我現在過來。”虞歡說。
賀嶺提起一籃子草莓,意有所指道,“這草莓又大又紅,看上去很好喫啊。”
虞歡順着他的話茬,笑着指揮他,“那你去洗了,我們再一起喫。”
賀嶺雙手抱拳,眨眨眼,俏皮回她。
“得令~”
待他走開,虞歡才走到病牀旁,坐到熟悉的位置。
“虞歡,你和賀嶺......是認識嗎?”
宋知言直視她,斟字酌句道,“感覺你們之間很熟。”
虞歡:“認識,是很好的朋友。”
按理說這是發小和女生的私事,但宋知言不自覺坐直了身體,還是忍不住追問,“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是你帶我......額......”
“我帶你什麼?”宋知言止不住深究。
虞歡眼神閃爍,後知後覺他沒了記憶,立刻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和他,額......”
編不下去的她索性不爲難自己,直接攤牌了,“是有一次,你帶我去他的貓咖,我們才認識的。”
系統空間裏,六子抓狂尖叫。
【啊啊啊啊宿主,你怎麼說出來了!】
虞歡坦言,【即使我不說,我們的聊天記錄,通話記錄都是明擺着的,正所謂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攤開來講總比藏着掖着要利落得多。】
【那宿主打算接下來怎麼辦?】
【就,看着辦!】
虞歡理直氣壯,六子閉嘴,把舞臺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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