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仙俠白月光(17)
在她的講述裏,她,長風還有長陵,之前已進入祕境多次,唯獨這一片深林未曾探索過,他們打定了主意要來碰碰運氣,還專門準備了遮蔽氣息的法寶。
誰能想到就是這麼巧,他們一邊往林子裏走,撞上了慕寧跟那怪狀植物和白虎打鬥的場面。
“師兄怕你孤身一人會再遇到危險,我們就商量了一下,想保護你一程。”
蘇雲曦的話術確實是厲害,在她的講述裏,他們爲了保護慕寧纔跟着她,變成了大善人。
“既然你們看我打敗了那兩種森林裏的王者,也就清楚我的實力了。何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你們跟着我,一是爲了規避風險,二不過是好奇,想看看我致力於探究最深處,到底是爲了找什麼。或許跟着我能找到想要的法寶也說不定。蘇師妹,你說是不是?”
蘇雲曦臉色一僵,頓時表現得非常委屈:“師姐,你誤會我們了。”
“到底是爲什麼,你們比我清楚。還有,那白虎,你們沒有傷它吧?”慕寧詢問了一句。
那藤蔓有劇毒,又沒有靈丹,他們不會管,但白虎就不一定了。
蘇雲曦又是這般的貪婪,慕寧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彷彿被踩中了尾巴,蘇雲曦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說話。
慕寧心裏一沉,她的臉色陡然難看:“所以呢,你們把那白虎殺了?”
“只是取了它的靈丹,它如今變成了一頭普通的白虎,還好端端活着,你想做什麼?”
氣壓比慕寧還要低的長風總算開口了,話裏話外,都在故意彰顯慈悲。
“呵。真沒想到被稱作光風霽月的道君,卻做這種蠅營狗苟的事。”
“慕寧,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長風咬緊牙,他不願跟她計較,可她卻一再挑釁他!
“弱肉強食是準則,那白虎打不過我們,被取靈丹也是活該。”長風冷冰冰地說道,眼裏沒有溫度。
慕寧氣笑了,她擡手,下一秒,蘇雲曦驚呼了一聲。
因爲慕寧如同鬼魅般,不知是怎麼出的掌,等別人反應過來,長風已經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弱肉強食,是這個意思嗎,師兄?”
長風心口劇痛,伴隨着痛苦的,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
他發現他已經看不清楚慕寧了,這樣雄厚的實力,連他都無法阻擋她的一掌,她是什麼時候成長到如此地步的?
“慕師姐,你怎麼能殘害同門!”
“靈丹不在他的身上,那就在你身上。我知道你急功近利,爲了提高修爲,總會使一些非常人的手段,所以,把靈丹交出來。”
慕寧搜了一圈,難得賞臉跟蘇雲曦說話,但她話裏的內容,卻讓蘇雲曦的臉色越加難看。
“師姐……”
“不想重蹈你師兄的覆轍,就動作快點。”
慕寧信手一揮,蘇雲曦細嫩的脖子被木劍頂住,殺機就在眼前。
蘇雲曦心都快跳出來,她哪裏見過如此兇殘、動不動就要殺人的慕寧,而且她能看出來,慕寧沒有說笑,如果她不拿,她今天能不能離開這裏還未可知。
過於害怕,她就妥協了,她顫抖着手,將那靈丹拿了出來。
那靈丹看上去瑩光湛湛,若是修士將其煉化,定能境界大升。
長陵在一旁欲言又止,臉色灰敗。
慕寧的猜測一分都沒錯,他們三人碰到慕寧,正好撞到她用高超的修爲將那兩者打敗。
長風想跟上去,蘇雲曦卻提議將那白虎的靈丹拿走,她淚眼婆娑,表示金丹期修爲不穩,需要靈丹穩固。
長風倒是無所謂,長陵卻小心提醒,慕寧都未痛下殺手,他們若是借了慕寧的風,還將那白虎殺了,讓慕寧知曉了,定然不會輕而易舉地放過他們。
誰能想到,蘇雲曦一聽他的話,陡然間淚水氾濫,非要掙扎着說不傷白虎的命,只取走它的靈丹。
誰都知道,在這危險重重的密林裏,失去了靈丹的白虎,就如同放在案板上的肉,殺跟不殺沒什麼區別。
但長陵還是忍下來了,他知道自己的話沒什麼用,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動手。
現在被慕寧察覺了,不過是因果報應。
慕寧拿到了靈丹,唸了一句口訣,不顧他們的掙扎,將三人定在原地,隨即轉身往她與白虎戰鬥的地方極速趕去。
她總算在其他仇敵想將白虎剝皮抽筋時,將靈丹還給了它。
那白虎本來渾濁的眼眸重新帶上了智慧,它未曾想到慕寧會這麼做,已恢復修爲的它,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着慕寧。
這種修爲的獸類,神智跟人沒什麼區別。
作爲森林之王的白虎,在盯着慕寧看了好一會兒之後,竟然朝着她,緩緩低下了頭。
這是歸順臣服的姿態。
慕寧沒有過多表示,而是摸了摸它的頭頂作爲安撫,示意讓它過好自己就好,不必當她的奴隸。
然而那白虎卻並未走,只遙遙地看着慕寧遠去。
直到慕寧的身影消失,它突然虎嘯一聲,大地顫動,樹木搖晃,此起彼伏的是其他猛獸的呼喊聲。
既然森林之王都臣服了,其他動物又豈能不追隨?
慕寧回到清潭旁邊,正好對上了表情變得冷硬的長風的目光。
他的眼神裏有着說不出來的憤怒。
慕寧能理解他。
他作爲天之驕子,從小就被人追捧,修煉也是順風順水,很快成爲了這一代裏的第一人。
誰又能想到,他一直視爲廢物的師妹,僅僅一個口訣,就箍得他無法動彈,連話都說不出一句。
他動用了全身所有的靈力和招數,都無法撼動這個口訣一分一毫。
這是最響亮的耳光。
這一記耳光重重地打在了這位天之驕子身上,他要是心情能好纔怪。
蘇雲曦就更不用說了,仗着別人看不到她,她用極度怨毒的目光盯着慕寧,看上去恨不得噬其血,食其肉。
從頭到尾只有長陵嘴角含着苦笑,老老實實地靠在樹上,一分掙扎的意圖也無。
慕寧沒空理會他們,她盯着依然清澈見底的潭水,嘴角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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